卫氏让安奶奶说的有些心动。成亲十几年了,她就生了安康一个孩子。看过不少大夫,都说时机未到。也不晓得时机什么时候到。“相公。”卫氏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地想去。安仲华思索片刻,应下道,“后天上午我休沐,到时候陪娘子去拜拜。”
安康竖着耳朵埋头吃饭,心里暗暗想着他会照顾好小弟弟的。一点也没有二胎危机感,他脑子里天马行空的都是宅斗戏码。脑子里的大戏刚演到如何智斗姨娘,为小弟弟争取资源,让一声嚎哭打断了。
“呜呜,少爷。”来的是个穿着蓝色粗布短打,身量有些单薄,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那男孩呜咽着从院子里小跑着过来,“少爷,虎子回来了。”
安奶奶晒着太阳,悠然地问:“身上发的水痘都好清了。”
撸起袖子露出手臂,虎子道“好清了。”
安奶奶伸头看了一眼又坐回去,问“瞧着怎么瘦了些?在家里没吃饱么?”
“老夫人,小的最近长个。我阿娘说长个了就得瘦。吃的饭全去补个头了。”
仔细打量了一番,安奶奶点点头,笑道,“是高了些。前两年安康猛窜个头的时候也是这样,瘦不拉几像个柴火棒子。”
安爷爷听了,只翘着嘴角笑。
“奶奶。”安康不乐意他奶奶说他坏话,少年人是很好面子的。
虎子乖巧地站在安康旁边,等着安康吃完饭。安康转头看他一眼,心里琢磨着,小孩身上穿的是院子里统一的奴仆衣裳,现在又站在我的身后,应该是我的小厮了。
虎子站在屋子中央,安康板着脸坐在在桌边。两人刚回到安康的院子。因为发水痘回家几天,虎子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少爷说。刚踏进府里,守门的王贵哥告诉他少爷前天掉桥下磕破头,这把虎子吓得不轻。现在少爷板着脸,虎子忐忑不安地在心里回想自己离开前的事,没什么能让少爷揪小辫子的。莫非,半夜去厨房吃包子的事让少爷知道了?少爷向来对他宽厚,不应该会因为吃的事情这般严肃。虎子试探性地开口,“少爷?”
“嗯。”
虎子现在不是心里忐忑,而是打鼓了,他挠挠头问道“少爷,虎子做了什么让少爷不高兴的事么?”
“没有。”安康打量着自己的小厮,小圆脸,笑起来的样子十分讨喜。“这不,前两天我磕破了头。有些事忘了,你和我说说。府里现在有多少人口?”
“少爷,这你都忘了?”
“你就说吧。你给我好好说,下午我领你去街上逛逛。”
虎子顿时喜笑颜开道,“少爷,还给我吹糖人不?”
“吹。”
竹筒倒豆子似的,虎子就把府里的情况都说了,连卫氏院子里的花是专门从州府运来的都说了。出乎意料地,这个家出奇地和谐。从安老太爷开始,家里就没乌糟事。安老太爷只有安老太太一个结发妻子,安仲华也只有卫氏一个老婆。安康脑子里几百万台的宅斗戏算是白演了。而且,安仲华是余阳县的县令,卫氏的哥哥卫闵也就是安康的舅舅是州府的巡抚,卫氏在余阳县还有五家铺子。安康心里默默地想,那他既是官二代也是富二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