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在即,分分秒秒都很重要,涉及成绩涉及奖学金。隐形财迷阿汀表示赚钱不可错过,头也不抬地回:“你自己能吃呀。”
陆珣面无表情:“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谁扑在他身上哭得满脸花,非要他把自己当回事儿好好对待来着?
阿汀想起这茬,抬头分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可是你手没有受伤。”
有点道理。
陆珣放下鸡汤撸起袖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艰难找出个小小的伤疤。
他递出左手的手背,“伤了。”
阿汀靠过去看两眼,确实有块小的青紫隆起,怪惹眼的。
“好像是针头没拔好引起的……?”
“不知道。”
罪魁祸首陆先生,面不改色地附和:“有可能。”
“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小姑娘伸手揉揉:“不影响吃饭。”
手的主人闻言万分嫌弃地瞥手背。
不影响吃饭,要你何用?
陆昏君恢复没精打采的状态,类似‘我要江山何用,填饱肚子何用,没有美人不如窝在龙座上饿死’的颓废。弄得阿汀笑点直线下降,忍不住想,难道生病受伤免疫力下降,一个人的成熟度也会直线下降的么?
真是小孩子气地没谁了。
她眉目轻盈讲道理:“后天就要考试了,我还有两本书没看完。成绩下降的话,大家会说是谈恋爱带来的不好影响。学校离家里那么近,要是被我妈听到,她肯定会怪你的,是不是?”
然后就不让他们见面。
陆珣脸色臭臭地吐出个‘是’,仍眯着眼睛不死心地反问:“喂饭顶多十分钟,你嫌我麻烦?”
“没有嫌你……”
“你有。”
“真没有。”
被他纠缠到没办法了,小姑娘低头用嫩色的嘴唇碰了碰他的手,软声软气地说了声:“你自己吃饭看电视,听话啦。”
细白的脸上荡起笑意,纤长的眼睫拱成一道弯的弧线,眼瞳纯净。
好看死了,心都给化了还怎么拒绝?
陆珣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一下下巴,超级勉为其难。
“汤和鱼吃不完也没关系。”阿汀说:“可以带回去给猫吃。”
这么说了不得吃完?
陆珣有手有脚自力更生起来,准备只剩下鸡骨头鱼骨架留给猫眼馋。
电视机里刀光剑影乒乓相碰,外头阿汀坐在茶几边上专心致志地学习。当真全身心投入,陆珣吃完饭搁下碗筷都没反应,仿佛毅然沉醉在忘我境界。
书能有这么好看?
陆珣忽然染上宋敬冬的同款手贱毛病。
眼珠子敷衍地瞅瞅电视界面,时不时望阿汀那边挪去,凝望着侧脸。
我盯——
对方免疫。
那么就往她正后方移动,两条腿不安分地架在茶几上,十根脚指头动来动去,腿骨在薄的肌肤下不断起伏,好似打鼓还挺有律动。
阿汀过好久才发现这左右两只脚,除了‘不穿袜子容易感冒’之外别无他言,再度拥抱学习。
陆珣哪能这么快认输?
两条腿放下来,折起来。他双手撑在沙发上,腿交叉勾住她纤细的腰,动来动去没个听。
你退化成小学生了吗?
阿汀拍他小腿:“别玩了,你去睡个午觉吧。”
缠人狐狸精魅惑失败,惨遭驱逐。
陆珣收回腿,懒散侧躺下来,摊开右手:“给我手。”
“怎么了?”
他理直气壮:“睡不着,无聊牵着。”
你又不理我。阿汀听到他言语之下被冷落的不悦,权衡之后交出左手安抚他。
说是睡不着,事实上不到十分钟便睡过去了。
好高的人有点儿委屈地蜷缩起腿,两手握着她的手揣在怀里。毯子全堆在脚边。
手抽是抽不出来的,至多希望他别养成牵手才睡觉的坏毛病。
阿汀给他盖上被子,调小电视声音,继续翻看课本与笔记。
冬天的白日似乎长些,时间走得慢些。
陆珣睡了个天长地久的午觉,睁眼仍是天亮,才过短短的一小时而已。
清冷没人气儿的套房里回荡着不大不小的声音,爱恨情仇各具滋味的台词连着空气浮动。阿汀仍笔直坐着,哗哗翻书的动静很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陆珣半垂着眼皮盯她那小半张侧脸,手指头碰碰发梢,伸过来摸摸耳朵。
光是摸。
耳廓耳窝耳垂一一细致摸过去,来回地揉揉捻捻,温情里依稀夹点深沉的欲念。
他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滑下来。像熊娃娃,像性情温和粘人的大型狗,整个黏在后背上,下巴歪斜地靠在她肩膀上,再次困倦地盖上眼皮,又好像把她当个娃娃来抱着。
两个小时再过去,晚上六点了。
“陆珣,醒醒。”
手贴在他脸上,指尖拍了拍。
他侧脸过来亲,不清楚什么时候醒来的,或是没真正睡过。
“我得回家了。”
阿汀说:“你晚上记得吃饭,早点睡。”
陆珣懒散弓着脊背,默然望着她合上书本、拉上铅笔袋的拉链。整齐有序放进布袋里,她理了理衣服,小声说:“我走啦。”
她转过身去,他拉住她。
“不走不行么?”
“不走的话今晚……”
“留下来。”
陆珣低低说:“在这过夜。”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办我是开车还是不开车,单身的我陷入惊慌露出黑人问号脸。
晋江这个审核我觉得开车不好,而且林雪春妈妈会杀了陆珣!
好的我们还是时而可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