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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治愈偏执的他[八零] > 第61章 这喜种喜欢

第61章 这喜种喜欢

厨房水龙头还没关,哗哗的流水声在回荡。

偷亲被逮住的阿汀头脑空白,不敢看他那双澄澄的眼,顺手就抄起毛巾盖了上去。

盖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仿佛在谋杀。

陆珣:……

“想闷死我么?”

声线被酒精灼得沙沙,尾音轻扬。

“没、没有。”

打结巴可就太心虚了呀。阿汀摸摸喉咙,试着更加理直气壮:“你很臭,得擦把脸。”

我完全没有偷亲你。

刚才碰你嘴角的其实是毛巾。

抵赖台词在脑袋瓜子里准备好了,但他没问。

陆珣坐起上半身,眼皮倦倦落下一半。不知道何时卸下的伪装,两只眼珠显露出原有的颜色,在朦胧的夜里熠熠生辉。

很好看。

他随意擦了把脸,抬起手臂,解着衬衫袖口的两粒透明纽扣的样子——

恍惚让人想到正在解开镣铐的凶兽。

猎杀的本能在衣物下压了很久,压得很深。他快要释放天性了,很危险。

“几点回去?”

还盯着她看,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

“八点。”

理智告诫阿汀,不该在凶险之地多做一分一秒的停留。她没听话,还秉着谨慎做事的精神改口:“七点五十。”

因为路上还要十分钟。

“半个小时。”

陆珣扫一眼对面的挂钟,低低的字句犹如骨缝里发出的一声叹息。微妙的,意味深长的。压抑的、浓重的、成年男人的欲||念以及接下来要上演的一切全部藏在里头了。

还剩半个小时啊。

小姑娘无知无畏,光是仰着脑袋看他扯掉领带,再慢条斯理解开喉口的扣子。

那片皮肤薄而冷白,淡淡的血管延伸向下。男性的喉结在阿汀面前活生生滚了一下,她被诱惑了。

连反抗的念头都没出现过,稀里糊涂就被摁进沙发里。

脊骨在柔软中深陷,他则是屈腿压了下来,狭长的眼睛湿的发,连带着黑暗袭过来。

干燥的四根手指落在耳稍,指甲刮着耳廓。大拇指抵在唇边,稍一用力便挑开了唇线,探进去触碰她细白的牙齿。

陆珣眯着眼睛探寻,指腹捻住舌尖。阿汀唔了一声,想让他出去,又怕咬到他,只能短促地吐出一个字:“别。”

“就是要呢?”

长着茧子的揉着耳垂,他近乎狂妄的笑了一下,变本加厉的搅弄手指。还哑着声问:“要咬我么?还是踢我下去?”

简直是在挑衅嘛。

酒精让人情迷意乱,让妖狐狸大现原形。明知道她不忍心拿他怎样,还故意在这儿大放厥词,都快得意忘形了。

阿汀含着他的指节不好说话,推不开他,不大高兴地看他一眼,别过脸不看他。

“生气了?”

陆珣收回濡湿的大拇指,其余手指微微用着力,逼迫她把脸转回来。

眼珠也要转回来看他,那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如此柔软,脆弱。好像一捏就要碎掉。

陆珣定定看了很久,骤然亲了下去。

亲在唇上。

手指是探路的前锋,他的唇齿后来居上,凶猛地攻破了牙关,在她口腔里毫无节制地扫荡。

阿汀双手抓着空气,十根脚指头蜷缩。

小小软软的舌头更是进退两难,被陆珣舔得无处可躲,无处可逃,仿佛陷阱中的猎物,挣扎着还是被他吞吃入腹。

“别。”

含糊的字眼散在空气里,腰肢被他捉在手里细细摩挲。酥麻感沿着经络漫到五脏六腑,世界仿佛蒙上一层模糊的滤镜。

“陆珣……”

喃喃里都带上哭腔了,她好可怜哦。

沙发上卧着的猫真是看不过去,听不过去了。带着正义一跃而起,双爪扒拉陆珣黑漆漆的头发,凭空大喊一声:“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连串警报似的叫喊,成功拉回陆珣的三分理智。他慢慢退了出来,气息尚未平复,热热的烫着她。

指尖抚过眼角,揩去泪光。陆珣无声哄着她,头也不抬地揪住猫,丢到沙发之外。

“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

扔我干什么?有本事来打架啊?!

猫气到绕着沙发跑,长声短声交织。陆珣不给它反应,它便朝着昂贵的沙发亮出爪子,唰一下抓出五道长痕。

我抓我抓,我疯狂的抓。

一只猫破坏了热烘烘的氛围,弄得阿汀绷不住脸。本来应该拿出小本本跟陆珣算账的,这下好了,憋着笑,气势全没了。

只得无奈,替猫打抱不平:“你别老欺负它。”

“它活该。”

陆珣没有半分的愧疚。

猫能分辨他的喜怒哀乐,自然意识到这并非好话。它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跳上茶几给陆珣一个大屁股,后脚踹飞烟灰缸,扭头便冲进卧室,重重甩上门。

甚至有落锁的细微动静。

阿汀诧异:“它会锁门!”

陆珣不以为然:“歪门邪道没它不会的。”

脑袋开冰箱,跳跃关电灯,这猫十八般武艺在身,一只猫能撑住整个杂耍团的戏份。

只是陆珣懒得多说。

他的眼眸深邃,像没底没光的那种深渊。阿汀她小心翼翼在边缘望着,不想轻易跌进去。

回头去想整个夜晚,疑问其实很多。

“你到底有没有喝醉啊?”

奸诈商人的信誉降到合格线以下了,阿汀底气足了起来,问他凭什么亲她。

“别说利息。”

阿汀一板一眼:“利息是借钱的代价,欠钱的人欠着本金,借钱的人有权利要点补偿。上次你拿利息坑我,这次呢?”

有条有理的发言,她眸光灿亮讨公道,一副‘你别想白占我便宜‘的机灵样儿。

偏偏整个人都被他亲绵了,话里带着小小的鼻音,奶里奶气的可爱死了。

陆珣一言不合又俯身。

这回的亲吻很慢,细致,带着一股他身上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温柔感。

是姑娘家偏爱的那种温存。

五指穿插在柔顺的发中,陆珣挑开发绳,浓密的头发散开来,称得她脸更白,眼更红。他更深地吻着,唇齿缠绕剔骨。

阿汀彻底的招架无力,埋在颈窝里顺气儿。

“又亲。”

她推他。

他不退反进,语气散漫:“今晚是罚你的。”

“为什么?”

“说过别小看男人,谁让你大晚上进家门。”

诶?

阿汀睁圆眼睛,差不多在控诉: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好不要脸啊,这借口都行?

“那还有。”

要不要问呢?

犹豫仅仅在一刹那,因为阿汀是天底下最不喜欢误会的人。她决定直来直往,爱恨都坦白,光明磊落不带一丝杂质。

“这是你家吗?”她问。

“是。”

“有别人住着吗?”

阿汀严肃地看着他,类似于发表‘我在浴室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的口吻,一字一句道:“浴室里有两份牙膏牙刷。”

说完一眨不眨看着他,要他快快交代实情。

多神气。

“没了?”

陆珣故意逗她,被她推了一下,“快点。”

他笑。

旋又低下头,半咬住她鲜艳欲滴唇瓣,像动物一样舔着,时而用牙齿恐吓性的碰一下。

“你的。”

低道:“都是你的。”

别说牙膏牙刷之类的生活品。假如她走进房间打开衣柜,定能看到一柜子的新衣裳,睡衣睡裙春夏秋冬四季俱全。

不用住在陆家之后,他就日夜呆在这里。

刷油漆装电线,所有的装修亲力亲为,不准任何人插手。这里头的一双筷子一个碗,都是他闲暇时候去精挑细选来的。

就这样一点一点打造独属于他们的房屋,陆珣常常坐在这儿,关着灯反复做那三十道算术题。

自己出题,自己答题。

自己批改,自己打分。

青白的月光铺在地上,他就盘腿坐在地上想,她还喜欢什么,房子里缺了什么。

有时一夜坐到天亮,浑身倦怠提不起兴致。那时唯一能让他打起兴趣、披上面具去面对牛鬼蛇神的念头,就是把这个房子装点完全。手里握够资本,早晚她会来。

而她来的时候,这里就变成家。

这辈子最初的,最后的家。

没有阿汀的那些日子里,陆珣太冷血了,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但也太脆弱了,一间没有温度的空房子都能让他颓废成垃圾。

他不会说的。

他只愿意在她面前玩小心思,不肯在她心里当软弱无能的男人。所以统统不说,埋葬在流逝的时间里,只有他和猫知道,这里有过漫长的病态的一场独角戏。

阿汀或许在他的沉默里读到内幕,或许没有。她戳了戳他的腰腹,一截紧实的硬肉。也去逗他,“我不喜欢怎么办?”

“丢掉,重买。”

他又不至于舍不得这点东西这点钱。就算收集它们确实花费了些精力,但在她面前压根排不上号。

陆珣逗阿汀太容易,阿汀逗他难就难在这里。除非猫猫狗狗之类能让他吃味的话题,其余你说什么他应什么,怕是要割他的皮肉,也会给个好字。

好昏。

很笨。

阿汀抬起眼:“还有问题。”

你怎么这么多想问的?

他无声笑话她。

“最后一个。”

阿汀屏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屏住呼吸,“……喜欢,就是要做这些事情吗?”

他知道她指什么。

陆珣凑了过来,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准眼睛。呼吸悄然缠绕,灼热扑在面上。

“不止这些。”

他垂眸望她,慢悠悠勾起了唇角。再次犹如恶魔在耳边轻惑,“还有更多、更过分的事。要试试看么?”

两个小丫头踩着点进家门,准准的八点半,满身凉皮小吃的味儿,浓得呛鼻。

主屋灯下只坐着一个宋于秋,左手握笔右手小刀。刀尖一下一下削着木头,削出棱角分明的黑色铅条,他的影子被光拉得瘦长。

“我们回来了。”

小姑娘们心里虚虚的,脚步绕着他踩。

“阿汀。”

冷不丁被念到名字,阿汀后背一僵。身旁王君瞟来小眼神,同款的忐忑不安。

宋于秋却没抬头,瞳孔仍然注视着刀尖笔头,沉声说了一句:“洗完澡再睡。”

原来是嫌她们身上味道重?

幸好幸好,没被发现偷溜出去。

“叔你也早点睡哈。”

多停留一秒就多一点被拆穿的可能性。王君反应极快地作了答,掉头推搡阿汀进去。

阿汀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味道。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天知道她八点钟出现在书店时,活像咣咣灌了两筐酒的小酒鬼,整个人泛着红,眼神浮浮的,步子也飘飘的。

王君来不及多问,直接拽着她横扫小吃街。用了半个小时花掉三块五毛钱,两张肚皮撑到鼓起来,总算盖住了浓郁的坏味儿。

保险起见,她们还问过不少路人,得出结论:半米开外神不知鬼不觉,半米内略有知觉。

刚刚fù_nǚ俩目测相隔两米,应该没闻到?

可是!!

王君转念一想,奇了怪了。她们两人身上都有食物味道,怎么于秋叔光叫住阿汀,特意叮嘱她洗澡?难道阿汀身上比她还臭?

算了算了别多想。

王君三两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把阿汀一推,“快洗!我给你拿衣服去!”

迅速把门给带上。

那头宋于秋还没动静。

耐心削完手里的铅笔,把桌上整齐排列的铅笔一一收回到木盒子里。他扫掉地上的木屑,检查院子门锁,又带上房门关上灯,这才往自己的卧室走。

屋里林雪春正在泡脚,手里一沓账单明细,记载着三年来的收支。

分家之后为了把日子过得更实惠,更精明,她自个儿琢磨出做账的格式,如今日日要记账,夜夜要翻账,一点丢不马虎。

“回来了?”

她认得他的脚步。

夫妻俩风风雨雨过了二十五年了,何止认得脚步?宋于秋落脚稍有快慢轻重,她支起耳朵一听,就晓得他掖着的情绪是好是坏。

今晚平稳,说明心情不好不坏。

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四十分。

“小丫头片子就是贪玩,玩得连家都不想回。你看看这个点儿?要我说今晚最迟十点回来,她们保准在外面逛到十点,信不信?”

宋于秋没吱声。

床边摆着两个银白色的铁盆,水上头冒着丝丝热气。他知道旁边那盆是留给他的,便脱去鞋袜。

一双皮厚肉糙、经历过很多土地的脚直接放了下去,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烫得发红。

林雪春余光看着,撇了撇嘴,“上辈子属驴的,就会在脏地里来回滚,连福都享不来。都说了多少次泡脚要慢慢泡,去湿气。”

这水里放着草药,方子是阿汀托老大夫开的,缓解疲劳很好用。之前小丫头也不乐意驴爹这份省事做派,总是拦他,不厌其烦讲道理。

先是泡脚,再是伙食,睡眠,还有干活。

当爹的年纪越来越大,小丫头管的越来越多。以至于日暮村里人人都说宋于秋这块大石头,狼狗都啃不动。独独拿家里头小女儿没办法,应了那句父有女管,妈有子孝的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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