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没有勇气去追逐,曾经的三年,已经剥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追求幸福的权利。
还有孩子,孩子的母亲,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对陆少帆只是依赖和感激,可是,眼前一次次地出现那张仙童般美丽的小脸,她就无法遏止地难受,越想越绝望,直至颓然地败下阵来。
她只是个局外人,陆少帆想要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入局中,可曾想过,一面透明的高墙早已竖立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的融入。
听筒里传来他温润却略显沙哑的声音,这一刻,闵婧有了想要按掉的冲动,害怕,怕自己不知如何开口,也怕他说出残忍的话语。
“陆少帆,我有话想跟你说,你在哪里?”
压抑着心底的阵阵颤抖,闵婧睁大桃花眼,逼回在眼圈周围徘徊的液体,强作镇定问道。
稍许的沉默,听筒内响起陆少帆清润的嗓音:“我在楼下。”
闵婧怔愕地身形一愣,瞬即,回过神,迅速地赤脚跑至阳台前,目光下移,果然,昏暗的路灯下,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映入她的眼帘。
枯黄的叶子飘零地落在车顶上,一片,两片,三片……
闵婧望着那数不清的落叶,心口就像被尖锐的银针一下一下地剌入,然后,拔出,不见血迹,却让她隐隐作痛。
“为什么不上来?”
注视着没有开车灯的跑车,闵婧有些心疼,原来,他们之间,不止是陆少帆,她也是会心疼。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听筒里传来他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无奈而疼惜:“你关机了,闵婧。”
他优雅动听的声音,穿透她的身体,剌穿她的心脏,让她无力地抵靠在门边,哪怕是一个背影,也不想被他看到。
“陆少帆,我们……”还是算了吧。
算了吧,当所有事都没发生过,在结婚证生效之前,趁一切还能挽回之前。
可是,最后几个字,为什么会哽咽在喉底?
任凭她如何努力,都发不出一个音节,干涩的咽喉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扼住,挣扎却无力。
陆少帆,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视线,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你,让我一次次地依赖你,一点点地……离不开你?
明明知道这样的我,配不上你,还是想要奢望留在你的身边,即使,带给你的会是无穷的麻烦,却还自私地贪婪你给的温暖。
连我自己都厌恶这样的我,陆少帆,你为什么就那么死心眼,一定要我?
蜷缩在纱帘后,闵婧将脑袋埋入臂弯中,手中的手机还显示着“通话中”,可是,她已没有了力气,没有了说出决然话语的勇气。
脚步声在身边响起,闵婧惶然地抬头,明亮的房间内,陆少帆体姿优雅地站在她的身前,乌黑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疲倦,他正低着头,柔和而疼惜的目光缠绕在她身上。
望着她红涩的泪眼,陆少帆愧疚地叹息,认真地对上她受伤的眼神,一字一顿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该这么结束,我说了算,闵婧,你知道么?”
“陆少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父母,家族,身份,一切的一切,还有……孩子,你觉得我们还可以义无反顾么?陆少帆,我虽然爱错过人,但是,还对我们的婚姻抱有希望,可是,现在,我怀疑该不该这么下去,嗯……”
薄凉的唇瓣重重地压在她的红唇上,堵住了她难过而气愤的退却之词,温和的黑眸有些清冽,有些怨气,直直地望进她放大的瞳孔,惩罚般,咬了她柔软的唇瓣。
“为什么不可以义无反顾?就因为你爱错过?还是因为我有个孩子?”
一贯的温文尔雅在面对她的绝望时,彻底瓦解,霸道地抵着她的唇齿,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失守的惊愕下,长驱直入,诱惑般,轻触她的舌尖,唇形完美的双唇爱怜般轻啄她被压得红肿的唇瓣。
“闵婧,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他在她的唇上轻声喃语,深情缱绻,卸下她对他竖起的所有敌意。
比心机城府,她比不过陆少帆,是真心也好,是虚情也罢,就在他吻上她的顷刻间,她认命地阖上了眼。
孩子,真的可以不在乎么?
陆家的反对,真的可以置之不顾么?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陆少帆就像一缕阳光闯入她的心扉,现在,再将他逐出她的世界,却已是她控制不了的局面。
陆少帆,于闵婧,是脱离她的掌控的,而她,已然被他束在了手心。
她爱他么?
苦涩地一扯唇角,唇上是他火热的缠绵,不由自主地抬起双手,搭住他白皙优美的脖颈,踮起脚尖,主动地凑上自己的唇瓣。
就算明天他们会分道扬镳,这一刻,她想要享受陆少帆给的温柔,自私地汲取,温暖冷却的心房。
陆少帆纤长的眼睫一颤,挺拔的身形微微一征,明白了她的举动后,倏然,将她圈入怀中,锢着她纤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再是柔情似水,狂野而渴望地吻着她。
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在耳畔响起,闵婧有些呼吸困难,笨拙地任他引诱她,和他的舌尖,纠缠吸允,分泌出甜蜜的律液,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时,他突然离开她的唇瓣。
一阵清凉进入她炙热的五官,让狂跳的心脏慢慢地平息,微红的美眸望向呼吸有些急促的陆少帆。
他倏地扬起唇角,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失控地吻住她的另有其人,在她羞恼的目光下,探身吻住她白洁的额头。
“闵婧不要逃了好么?不是只有你会害怕,我……”稍稍地停顿,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粘黏在唇上的长发,眼底闪过哀伤,“没有你想得那么坚强,也会害怕。”
闵婧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阻碍太多了,她选择了沉默,稍稍退离他的怀抱,换来他握住她的手。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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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询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强迫,闵婧有犹豫,有动摇,可是,对上他略显祈求的目光,还是轻轻地颔首,跟着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