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婷婷快速转述了安日晨所说的地址。
“行,下午三四点钟在你们说的地方碰头吧。”潘时永说。
等潘时永挂了电话,罗婷婷忽然想到“会不会被监听”
未婚妻典型做贼心虚的语气,让安日晨失笑。于是,他像是爱宠一样拍拍未婚妻的头发“有什么可以怕的有我和那个人罩着你呢。我们做不了好人,就得学会一心一意做坏人,懂吗”
罗婷婷被一连串的事实打击到失魂落魄的,竟是头一次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只觉得他的胸怀像是没有止境的黑洞,冰冷而绝望。她一直渴望的罗铮或是费镇南他们的温暖怀抱,终究都是离她远去了。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贝朗教授也到了。贝朗在本地设立有公司,他们三人在公司里的一间研究室里等着潘时永来到。
潘时永姗姗来迟,却也是准点的四点钟抵达场所。
贝朗架子本来就大,从来不等人,今天一见等了对方这么久,不悦跃上须眉“潘教授吗”
“贝朗教授。”潘时永客气又生疏,一双温冰的眸子盯在罗婷婷那里,一样有些不悦。
罗婷婷能在他苛刻的眼里读到四十字恩将仇报。于是抱紧了自己身体,向未婚夫那里偎一偎。
安日晨感觉到未婚妻畏缩成了一只柔弱的猫,笑着与潘时永说“潘教授,请不要怪婷婷。她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不得已。”
“她想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就好。不过,既然我们两方有合作的意思,把她给你用与给我用一样。” 潘时永微笑得体,干净利落的言语如刀子抹过一般爽快。
罗婷婷耷拉下头,一如缚死的鸡毫无抵抗的能力。
“我答应过她。帮她收拾掉她不喜欢的人。”安日晨把手在她肩膀上一搂,温绵道,“所以,她一定会配合我的计划。”
潘时永冷冰冰地掠过他和罗婷婷,只是问“你们手上的那本通码呢
打开了正式的议程,贝朗立马出口“你的石头和通码呢”
“你们要这东西做什么对于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用处。”潘时永淡漠中是无比的清高,说。
“这块石头,应该是对于研究军事的我们比较有用处。你说你研究军事,其实你只是在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贝朗针锋相对,毫不客气地指出。
“看来你和不少军方谈了好价钱。”潘时永眉头淡淡一撇,依然清高。
“我们合作的话,可以分成。”贝朗因为两样东西在对方手里,不免气势先是有点儿弱。
“本来这对于我来说并不划算。因为你和对方谈的价格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价格。况且,与我们进行交易过的买方并不少。我们要找买家也不难。”
“你不要得寸进尺”贝朗拍桌子,怒道,“你们找的买家,都是私人的,能像我找的政府这样罩着你做事吗”
“你以为你找的大国政府能罩住你多少一旦事件在国际上被人揭露,只能把你当弃子便用,维护自己大国名声。”潘时永句句见血,将贝朗抨击地片甲不留。
安日晨和罗婷婷一直在旁边观听,不敢括嘴大人物间的对话。但是谁强谁弱,还是能一见分明的。只能说,贝朗在年纪上大了,无论气势智慧上都要比潘时永逊色一等。
“你有多少人”贝朗或许自己也意识到了形势对于自己不利,沉住了气,问。
“我的人,绝对不会比你少。何况,我搭档有意将十圣心夺回来。”潘时永摸着手腕的表,像是十分注重眼下的一分一秒说,“最可笑的是,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把我搭档的儿子弄死了。”
“因为我的研究需要她。”贝朗沉着气说。
“你确定,非她不可”潘时永冷冰冰的眼光射向了安日晨,“你不是受这个小子怂恿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吧”
安日晨见矛头对准了自己,冷嘻嘻地笑道“你想耍离间计,也不该当着我的面。”
“老实说,研究你那块石头,还非得用上她不可。”贝朗实话实说,“我想你也清楚,这两本通码都是她妈妈留下来的。”
“我承认,当时杀她妈妈是错手了,本来不想杀她妈妈的。只是想拿那些照片刺激刺激她妈妈。哪知道,她妈妈受不住刺激,自己引发了我们埋藏在她体内的小型机器。”潘时永是真真正正惋惜地说,“卢家那么多人里面,我唯一不想杀的人,就是她妈妈。所以,才把那两个孩子留在了这世上。”
“那么,你对那个孩子还想继续下手吗”贝朗沉着脸问。
“她杀了我搭档的儿子,当然不能留了。”潘时永毫不犹豫地抛出不容商量的结果。
一时,分歧在要傅墨兰死不死的问题上形成。
安日晨不停地推着眼镜。贝朗两条须眉打了个死结。
罗婷婷从未婚夫手里挣扎了出来,走到了潘时永面前,昂首挺胸“如果你要她死,我帮你”
潘时永看着她一双染血的红目,忽然发出了一串呵呵呵诡异的笑声“如果我说,要让她死,必须先让罗铮死呢你下得了手吗”
罗婷婷脸色稍微一变后,贝齿咬住了唇“能。”
“能的话,我们的事情绝对好办多了。”活时永仲出了那只优雅修长的手,在罗婷婷尖尖的瓜子脸上抚摸着。
罗婷婷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浑身忍受不止断的惊颤。
“婷婷。你要知道你没有退路了。罗铮救不了你。”潘时永的指尖在她前额的命穴上轻微地点了点,“而且,罗铮不爱你,他知道真相后,已经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