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我”
“你们几个无法无天了是吗竟然在这里吵架”狱警杀了过来,提了条电棍。
方姐一看骇了脸色,抱头蹲墙角。
桑姐也跟着搁下羊毛筷子转去面壁思过。只有墨兰,手里的活儿没停下。
狱警走到她们三人前面,看看老老实实的方姐桑姐,再见到墨兰没事人似的表情,道“给我转过去”
墨兰抬起眼皮子,目光在狱警那张脸上如钉钉子一般戳了个洞,记住了她警服上别的警察编号0824xx。之前,允了她和桑姐一块去厕所的,就是这个狱警。依照惯例,应该有个狱警跟她们一起去,防止她们逃狱,但没有。如果是对她和桑姐放心的一个心地仁慈的狱警,就不该会在这个时候来刁难她们。只能说,这里面有问题。
默默搁下了羊毛筷子,墨兰背过身去。
“你们三个今晚没饭吃”狱警冷冰冰的声调从三人背后传来。
方姐咒骂“你们两个,等着瞧”
桑姐浑身像秋风里的落叶打摆子。狱警直接拿脚踹了踹桑姐屁股下的凳子,道“我警告你,狱犯093423xx,你再继续装模作样,刑期会延长”
“报告。”墨兰举起手。
“什么事狱犯093918xx。”狱警厉声道。
“狱犯093423xx真是病了。”
“你这是准备和她一伙吗”狱警站到了墨兰身后,“狱犯093918xx,你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如果在监狱里表现不好,在法官那里更不能得到同情,你死罪难逃。”
“我实话实说。”墨兰答。
“你”
扑通
桑姐猝然倒下,在地上弓成一团,手抓着胸口的衣物,冷汗涔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包括狱警。
“妈呀,不是真要死了吧”方姐大叫,凄凉的声音好像在说,如果桑姐死了这里的人全得跟着遭殃。
一时狱所里人声鼎沸。刘所长在接到报告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见到的却是墨兰给病人做急救。
“这是怎么回事”刘所长对自己的部下咆哮。怎么能让一个狱犯插手
“我们这里没有医生。”狱警辩解着,“我们学的那点儿医学知识根本应付不来。她这是急性病。”
“什么病”
“急性的,不知是什么病,但好像会死人”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备车”刘所长发怒地喊,“你们不是不知道,监狱里死一个人会怎么样,这人还是个经济犯”
墨兰边给桑姐进行冷敷,一边留意刘所长话里的意思。经济犯不比刑事重犯,如果是她而不是桑姐犯病,是不是这里的人也会难逃罪责。可能不会
车子很快备好。众人将桑姐抬上了担架,急速上车要赶往医院。桑姐在痛楚的昏迷中不愿意放开墨兰的手。刘所长在一刻犹豫之后,发令道“狱犯093918xx也上车。”
目的达到了。墨兰露出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跟着上了押送犯人的警车。
车子呼啸着,以飞快的速度下山,赶往最近的县城医院。结果,县城医院给病人一照x光和做完心电图,称接受不了这么严重的病人。刘所长一听冒冷汗一直以为这个病人是装病来的,现在如果上面下来调查,很难瞒得过去自己的失责。所以,车子又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往市里的军区医院。
进了大城市的陆军总医院,众人将桑姐抬下车。墨兰在一名狱警的看押下跟着下车。终于能吸上一口充满阳光的空气,她眯一下眼睛。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着,那张侧脸似曾相识。
第十八回这个人和费三少有关系
“费教授。”只听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这么称呼那个男人。
墨兰脑袋里嗡的一响,继而联想起来。这个男人与飞机上遇到的费三少容貌相似。不,再仔细瞧瞧,两人的五官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这个费教授剪的不是寸头,长刘海划过他白皙的额间,英挺的鼻梁架了副精巧细致的金丝眼镜,文生的儒雅之气表意于表。在注意到她的目光,转过来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盈盈如三月湖水的温柔羸光。
“费教授,看到熟悉的人吗”女医生对他的突然转目感到疑问。
墨兰是从他那张与费三少神似的面孔往下扫描,来到他西服上胸前口袋别的挂牌费君臣,军医大学研究所教授。
“狱犯093918xx,你看什么”狱警见她愣站着,怒喝。
墨兰立马垂下眼,跟在那狱警后面进了医院急诊室。
“费教授,你认识那个狱犯”女医生见费君臣注意的方向是个狱犯,感到震惊。
“不。不认识。”费君臣矢口否认的同时,却是把手中握的病历铁夹合了起来,说,“好像来了个重病号,我们进去看看吧。”
女医生诧异着,跟随他步进了急诊室。
墨兰坐在了急诊室的候诊长凳子上,边上有狱警。眼皮子一道风拂过,见费君臣健步如飞径直去到了桑姐的病床前面。
“什么人”刘所长发现有人闯入,在来者身上打量,看见费君臣胸前挂的工作牌,马上由质疑变成了恭敬,“你好,费教授。”
费君臣挂着一张无害的笑脸,好像对谁都很和气地问“这人是狱犯”
“是。这位狱犯是在狱所里突发急病。我们本着对每一个狱犯高度负责任的态度,立刻送她来到最好的医院。请贵医院全力救助”刘所长语气铿锵有力,禀明自己绝对没有失责。
然而,费君臣扶扶眼镜,在桑姐消瘦的脸颊与下垂浮肿的眼皮上扫过后,轻轻地下结论“中度营养失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