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
他轻声说“只要你没事,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穆衡没有回应,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肤色苍白、面容精致,特别的魅力无穷。
赵戈又低头吻了吻穆衡干涩的唇。
“我爱你。”
穆衡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赵戈做完所有事,便关了灯坐在穆衡床边,病房光线暗淡,只有窗外远处的灯光映过来,能勉强看清房内陈设的轮廓。
他整夜都没有睡,除了守在穆衡床边,便是派人梳理所有的可疑人物,到底是谁在策划这种事,又是什么时候对穆衡下手的。
因为穆衡的意外事故,代号飞鹰只得先拍摄其他人的戏份。导演听说了穆衡跟赵戈不菲的交情,特地找人旁敲侧击打探过。赵戈斩钉截铁地回应,说穆衡很快就能好起来,希望剧组能保留他的戏份。
他话说得看似委婉,神色跟表情却不容置喙,明摆着是在警告导演。你要是敢换人,就等着看电视剧的惨淡收视率吧
就算赵戈消息封锁得再好,在当今信息技术飞快传播的今天,仍然很快就有风言风语在网络传开。
散播谣言的是个普通人,原本想借此提高点击率。
他编造了看起来极其真实的谎言,穆衡住的医院,其主治医师,包括病情进展都讲得头头是道。
他谎称是医院的护士,不慎听穆衡的医治医师提起过他的病情,说穆衡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种病在国内实属罕见,能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则谣言以极快的速度散播开来,大概是散播得实在太快,此人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便迅速删除了最早发布的帖子,想做了坏事以后,拍一拍手就真的脱离关系了。
送到沈晴那的东西没有查出异常,赵戈连着好几晚寸步不离地守在穆衡床边,长时间精神过度消耗使他头昏脑涨,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痛,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着戾气,让人见了便远远躲着不敢靠的太近。
唯独在穆衡身边时,赵戈才会收敛起所有的戾气跟暴躁,变得安静柔和起来。
这则谣言极尽阴险狠毒,赵戈本就一直担心穆衡的身体状况,盼着他能早些醒过来,可想而知赵戈看见谣言时,那种歇斯底里想要杀人的暴躁跟愤怒。
当时他精神疲倦地坐在床边,用手机翻穆衡的微博看,赵戈看的是他后来给穆衡建的小号,顺便就进去了大号的微博评论区。
没想到点开微博,穆衡的热门评论区就变成了这样。
“天哪,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病,真的没有治愈的可能了吗”
“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为什么没有记者报道,难道真的像爆料说的那样,人快没了吗。”
“好担心,我都急哭了,保佑我家陛下平安健康,永远无病无灾。”
“”
在这片大批的期待祝福评论里,仍然有几颗老鼠屎,势要搅坏一锅粥。
“炒作吧怎么选在有威亚的时候晕”
“贵圈真乱,不知道是真是假,端板凳嗑瓜子静观其变。”
“”
赵戈脸色铁青,死死攥着手机,用力到手臂青筋迸现。他担心穆衡担心得要死,怎么有人敢这样诅咒他。
穆衡的公关团队首当其冲被赵戈的怒火殃及到,赵戈也不管他们到底为谁工作,直接怒气汹汹地一顿痛骂,把那群公关团队的人骂得大气都不敢出,再三保证立即处理这件事,赶紧把所有现有的不实谣言都压下去。
原本只是抱着好玩博取点击率的普通人,在备受网络数人关注的同时,也把警察给请进了家门。
昏迷第五天,穆衡从病床上苏醒过来。
他侧头盯着赵戈萧瑟挺拔的背影,有些入神。赵戈宽肩窄腰,身材挺拔匀称,这样背对着的时候看起来沉稳锐利,穆衡几乎能想象他衣衫内那些结实紧绷的肌肉,流畅的线条使他充满了男性力量的美感。
赵戈没发现穆衡已经苏醒,他将衬衫袖口挽到手腕,双手搁在窗沿,目光怔愣地望着对面不远的高楼,又仿佛透过高楼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远到他们即使飞得再高、看得再远也无法再抵达的世界。
穆衡轻咳一声唤起赵戈的注意,在对方猛然转身惊喜看过来的时候,看似轻描淡写地笑着说“我梦见自己从树上掉下来了。”
赵戈三步并两步冲到穆衡床边,靠近时动作又变得轻柔起来,扶着穆衡就跟扶着行将就木的百岁高龄老大爷似的。
“不是做梦,你真的从树上掉下来了。”
穆衡抓着赵戈手,借力坐起来头枕在赵戈塞在身后的柔软枕头上,“哦,沈萧潇做事还有点靠谱,没让我真摔下来。”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穆衡注意到赵戈的紧张跟严肃,安抚道“你别担心,我没事,就像上次一样,我晕着晕着其实也习惯了。”
赵戈没说话,他一动不动地深深注视着穆衡,企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些疼痛的迹象。但他失败了,穆衡看起来就像真的没事人,他的笑不是假的,流露出的泰然自若也不是假的。
“你不痛吗”
穆衡笑着说“有时候会痛,但想到你就什么痛都没有了。”
赵戈揽住穆衡脖子,俯身一遍又一遍温柔地亲吻他,他的吻轻得让人迷恋,充满了无尽的深情。穆衡禁不住扬起头,配合着赵戈想从他那索取到更多。
这些能支撑他渡过所有的痛苦和磨难。
赵戈舌尖羽毛似的掠过穆衡上颚跟舌根,一股电流沿着大脑窜向四肢百骸,像柔软的温柔的手包裹着他们的身体,带来苦涩之外,让人想要发疯的快感。
依依不舍结束了亲吻,赵戈流连地抱着穆衡,将头有些疲倦地搁在他肩窝处,嗅着属于穆衡的让人心安的味道,从而得到几天以来唯一能放松神经的短暂时间。
“我很担心你。”
穆衡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