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的停留,那扇小门,紧紧闭合着,阻隔了一切声音,滋生了我无数想象。
不敢想,不愿想,不能想
“紫涧妹妹。”娇俏的脸伸出半抹明媚,脸上还有羞涩的红晕,她的眼闪着温柔,轻声呼唤着我。
“啊”我仓促起身,一脚踩上饭团的尾巴,小家伙的爪子飞快的挠上我的脚,抽回可怜的尾巴,飞奔的窜开。
“姐,姐姐。”手足无措,却尽量的使自己看起来自然,背在身后的手狠狠的一握,让疼痛冷静自己。
她缓步移近我的身边,定定的站住,雍容大度的笑容让我自惭形秽,“离汐说想见见你。”
“嗯”我默默一点头,挤出一个笑容,纯洁又天真。
喜欢他,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所以我应该快乐。
大大咧咧的一掌拍开门,我挂着轻松的笑脸窜进屋子里,“师傅,徒儿没有打扰你们吧”
一进屋,纵然万般防备,还是难抵招亲眼见证的潮水汹涌,笑容僵硬在脸上,呼吸停滞。
衣衫半垂,床沿露出一节雪白手臂,他半倚着床头,面色微红,迷离的双眸还透着情思的色彩,发丝凌乱半遮掩着,纵然再怎么拉扯,也无法掩饰衣衫上众多的褶皱,留给我几乎不用想象就能明白的空间。
“刚才我给离汐输真气,他身子有些弱,只好请你进屋了。”瞳玥的身影飘然而来,轻巧的坐在师傅身边,皓腕轻抬,握上他的手,“离汐,我的真气会不会烈了些,让你难受了”
师傅抿唇淡笑,眼光与她在空中交汇,纠缠,慢慢摇了摇头。
这个房子太小,似乎我在盖的时候计算错了空间,不然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无论站在哪,都挤的慌,这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紫涧妹妹,谢谢你。”她温婉的起身,在我面前盈盈一拜,“若没有你一直输真气给离汐,他一定坚持不到我来。”
慌忙的跳开,我连忙摆着手,“不,不,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
“要不是我自己郁结难开,也不会暂失功力,让你们费心了。”师傅清冷的语调悠悠传入耳内,平静柔美,却让我突然住了嘴。
师傅不想我说出解咒的事,他不想让我说出我和他之间的肌肤之亲,他是瞳玥完美的爱人,他害怕瞳玥的不理解,我明白了。
“不麻烦,不麻烦,师傅的恩德,徒弟三生难报。”收回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改了,他不喜欢,我就不说。
瞳玥与师傅相视一笑,温柔低头,“没有想到你是离汐的弟子,还真是有缘啊。”
是啊,有缘分到欠她救命之恩,如果那日我知道师傅是她的爱人,会不会就不放自己的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师母”最后两个字,为什么说的这么难受,咬的这么晦涩
即使我知道,依然会选择这样的路,为师傅丢了心,不悔
扬起灿烂的笑容,我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师母啊,你真漂亮,仙女姐姐就是仙女姐姐,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我的师傅,师傅你说是不是啊”对着离汐调皮的挤着眼,传递着双重的含义。
瞳玥羞涩的低下头,似云朵遮住月亮的华光,半遮半掩着纯净,“别喊我师母,还是叫姐姐吧。”
“那怎么行”我无赖的歪着脑袋,“你可要对我的师傅负责啊,师母,师母,师母”一声声自己的笑声荡漾,捶打着胸口,不知道是提醒着她,还是在提醒我自己。
偷眼看看师傅,他笑意渐开,手指捂着胸口,静静的看着瞳玥。
“坏妹妹”她一跺脚,嗔怪的一瞥我和离汐,飞也似的逃离了屋子,风中远远的传来一句话,“你们师徒都一个样。”
一个样我嘴贱天下皆知,师傅他
嘴角抽出苦笑,或许师傅对她,是不同的。
我无所谓的一摊手,厚脸皮的贱笑着,对师傅扬着眉,却是贪婪的再一次留住他的美丽影像,高贵的师傅。
“师傅,这一下,您心中的郁结可要散了吧。”吊儿郎当表情,调侃着。
师傅,我知道你的心,什么都不用说,我能明白的
“紫儿”深邃的黑色望着我,沉静的能瞬间抚平所有的伤痛,好想再多看一眼,我舍不得挪开眼。
“恭喜师傅和师母,永结同心,百年,不,万年好合”我长长的一揖到地,依旧嬉皮笑脸。
“紫儿”他微蹙着眉,抚胸轻咳着。
“师傅,你怎么了”再管不了什么调笑,顾不了什么假装,我飞快的握上他的手,下意识的输入着真气。
他的手,还是那么凉,让我再握一会吧,暖暖他。
他的唇,雪白似霜,只有我知它的甜美,却已成永恒的记忆。
他的腰,依旧清瘦,多想再抱抱,而如今我的手,却不能再传递对他的爱。
长发刷过我的脸,馨香依旧,一如不久前他酡红着脸,轻应着我。
言犹在耳,我已是过客,人犹在面前,心已属他人。
或者说,从来就不曾属于过我。
“我没关系,只是陈年旧患,心情激动便发作。”他解释着,没有抽开手,任我握着。
“有师母在,您一定会好好的。”我用力的点点头,不改笑容。
“紫儿,你”他的话,生生忍住,似在寻找合适的字眼,不知从何说起。
“扑通”我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三个响头磕上地面,正经的脸上没有一点犹豫,“紫涧虽然喊您师傅,却从未在您面前行过师徒大礼,今日紫涧三叩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会尊您,敬您,一生。”
还有,爱你
一跪之下,师徒名分落定,今日之后,当为父尊。
一叩重落,断你我之间曾有的情缘。
二叩声中,忘所有痴心纠缠。
三叩身前,承诺化泡影,爱恋已随风,我将是他一生的徒弟。
再抬首,调皮依旧,“师傅,你可是受了我结实的三拜,没有见面礼吗”
他不再言语,只是深沉的看着我,“你想要什么”
“师傅能给什么”我规规矩矩的跪在他身前,不再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