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角扫过议论的人群,热闹的程度怕就要开赌下注了,哪还有修真人一点点的无欲无求
他站在我面前,还是一身厚重的大氅,不修边幅的胡子拉茬,蒜头鼻子大小眼,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一点好战的欲望,而同样,我也一样不想和他打。
“道友,再次相见,缘分呐。”我微微一笑,他不为所动。
我吸了口气,看着他,“我与你的比试,我不想打,你若需要这第一,那我弈权。”我的话,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声象煮沸的水,扑腾着。
他默默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良久良久,我冲他友善的点点头,轻轻的转身,面对着连月宗的方向。
“等等。”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的声音已经由身后传来。
在我不解的目光中,他硬硬的丢出几个字,“这个第一,我也不要。”
“哗”几乎整个比试场都沸腾,什么样的声音都有,有说大逆不道的,有说目中无人的,我和他,无疑成为了焦点。
这是七宗弟子心目中最让自已受到肯定和赞赏的比试,也是确立地位的比试,也许在七宗的历史上,还不曾有人如此放弃过唾手可得的荣誉,我和他,这一次真的出名了。
“我不是看不起你才不和你比的。”我苦笑,我不比,是因为我需要保存实力,那两个人,已是千年的道行,我一个三百年道行的人,与他们斗几乎没有什么胜算,再与墨痕交锋,消耗体力,是绝对的不智之举。
“我知道”他看也不看我,踏前两步,与我望着同一方向,“我报仇。”
“好吧。”想起那峰头他的失态,我忽然有些理解他,管它第几,我紫涧又何尝放在过眼中难得世上有与我同样想法的人。“各自找各自的麻烦吧。”
面对连月宗的方向,我一抱拳,“宗主大人,出涧子得罪,还请贵门下弟子解答疑问。”
“墨痕也向连月宗宗主讨教当年一事”与他如此近的距离,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忽重忽轻,似乎有什么难以克制的事正在他的心头纠结着。
我无声的看了他一眼,又是连月宗。
“啊”连月宗的宗主,一名老道士轻声一呼,没有想到我和墨痕会突然对他发难,不解的同时依然保持了良好的风度,“二位小道友,有事请说,老道若能帮上忙,一定没有丝毫保留。”
“我想请五百年前参加比试的连月宗弟子一见。”
“我想请五百年前参加比试的连月宗弟子一见。”
同样的字,两个声音,出自我还有墨痕的口中。
这一次,震惊的不止是面前的老道,周围的人群,还有我,和他
面面相觑,我的眼睛瞪的老大,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怀阳城的后山,他找坟,我也找坟,现在的我们,同时寻找五百年前连月宗的弟子,若说是巧合,也巧的有些过分了,他,他,他会是谁
二牛三狗小七落落
难道当年破庙还有故人在可是这张脸,我找不到一点熟悉的痕迹啊,不对,他说是为妻子报仇,难道五百年前还有哪名无辜的女子也葬身于他们手中,埋在那个山头
不行,我要问清楚,我一定要问清楚
他的眼,同样闪烁着迷盛,激动,不解,不断的打量着我,思索着
我张了张嘴,动了动唇,心口狂跳,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耳边似乎还有老道士的声音,“二位稍待,老道这就唤来。”
“二,二牛”我小声迟疑着,声音轻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才出口就被风吹散。
二牛身材高大,而且难看,也许是他
他一怔,突然脚下一动,抓上我的手,他的力气好大,捏的我好疼,好疼。
可我忘记了挣扎,只觉得气息不稳,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他的动作,分明是故人,他知道我在喊什么。
“小,小黑”记忆中的小黑,老是黑不溜丢的,看不清脸,反正不漂亮,莫不是他
轰,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再也控制不了的气势,如火山喷发,象四周蔓延,他的手,在颤抖,他的眼,不断的在我脸上搜寻着。
“难道,难道你是落落”我已猜无可猜,或者说,已不想去猜,只等他自已告诉我答案。
他的手捏上我的双肩,几乎捏碎我的骨头,“你是谁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此刻的我已经完全能肯定,他一定是当年破庙的伙伴,可他是谁是谁
“唰”我身边落下一条人影,轻轻环上我的肩,我只感觉到热气一股,墨痕被弹开数步,蹬蹬蹬唰退着差点摔倒,甚至忘记用护身真气,只是一直望着我,望着我。
“竹悠子道友,此事涉及无极宗掌门弟子,能否由苍凝冽说明”似乎怕我人微言轻,苍凝冽的出现又是一阵骚动。
“啊”那连月宗的道士又是一惊,“云渺仙子肯言明此事,当真最好不过,当初我连月宗两名弟子丢失参赛令牌,未曾参加比试,不知道仙子之事是否与此有关”
“有”苍凝冽如冰玉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一紧搂着我的手,轻轻的在我耳边扯回我的心智,“涧儿,看看是不是他们”
我木然的从墨痕身上扯回目光,在苍凝冽的示意下看向连月宗的人群,一眼之下,我全身热血沸腾,只感觉到眼前一片通红,从头到脚燃烧起火焰,心头更是强烈的撞击着。
三十上下的样貌,长相凶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