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摆设什么的都是小女孩的模样,一张复古的雕花床,床边的多宝格上摆了娃娃、音乐盒、幸运星等等小东西。墙上还挂了很多照片,大多是夏小冉小时候和爷爷奶奶照的,有在襁褓里的她,有蹒跚学步的她,有梳着羊角辫笑得甜甜的她,有带着红领巾敬礼的她……傅希尧看得极为动心,尤其是眼睛,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不知什么时候小冉也站在他后头,他微微一笑,意犹未尽地问她:“怎么只有这么些照片?”
“我长大后的照片都在家里面。”
他笑说:“那真是可惜了,你以后要记得给我看。”却没有得到夏小冉的回答。
尽管如此,傅希尧也是开心的,自己的努力,总算见到了一些回报。
又过了两天,傅希尧居然亲自来到夏家,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是追回的夏小冉的手提包。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阴沉沉的很吓人,来之前那些人还问他怎么处理那个小偷,他对着手心抓着的东西冷冷一笑:“这些还需要来问我?就让他以后连想都不要再想‘偷’这个字!”
他沉着脸敲门,是夏小冉开的门,她吃惊得脸色一变,怕被父母知道,她压低嗓子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下意识想赶他走。
傅希尧非得进来:“让我进去再说。”
可夏小冉哪里肯,两人僵持不下,屋里忽然传来夏之年的声音:“囡囡,是谁呀?”
“没、没什么?”夏小冉结结巴巴地说。
傅希尧趁机闪身进门,朝客厅里坐着的夏父夏母微微躬身:“伯父,伯母,您们好,我是傅希尧。”这算是他第一次正式跟二老见面。
温淑芳一听到“傅希尧”三个字脸色就不对了,铁青着脸呵斥:“你还敢找上门来?”
夏之年面无表情,挡住妻子赶人的举动,不理会傅希尧,而是问女儿:“囡囡,你忽然又说不想去工作,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夏之年也是聪明人,把事情前后想了想,就什么都说得通了,这事他肯定从中作梗了。
傅希尧大大方方地承认:“这的确是我授意的,小冉怀了孩子,本身就不易操劳,这不,才上班一天被抢,幸好我在,要不然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虽然这事我有考虑欠缺的地方,可出发点都是为了小冉好,希望伯父伯母能体谅……”
“体谅?体谅什么?体谅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仗势欺人?”温淑芳又想起之前傅家赶人的事,气不打一处来,今儿个遇到正主,自然少不得发作一番,她站直身冷冷地瞪着傅希尧,“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夏小冉站在一旁干着急,一直将傅希尧往外推:“你快走!你快走!”
她力气小,根本撼动不得半分,傅希尧依旧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可他真不想再忍了,这段日子已经过得够窝囊了,要不是实在是喜欢她,她又怀了孕,他至于这样低声下气吗?怪不得人家都说,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输家,他从未输过,却在夏小冉这里认了栽。
他沙哑着声音说:“我知道我母亲做的是过分了一些,在这里我替她向二位道歉,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一定会尽全力阻止的。请您们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喜欢小冉,想跟她在一起的,况且我们还有了孩子……”
温淑芳冷哼:“你以为说一两句甜言蜜语就想一笔勾销?不必了,我们高攀不上!孩子我们家也养得起!”
“伯母!”傅希尧脾气立即上来,他终于知道夏小冉别扭固执的性格像谁了!
屋子里最冷静的只怕剩下夏之年,他给妻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对傅希尧说:“你跟我进来。”
傅希尧跟他进了书房,两个人关在里面,不知道说些什么。夏小冉担心极了,一直在门前走来走去,时不时贴着门听听有什么动静,傅希尧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就怕他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出来。
温淑芳有些不高兴,问她:“这人早就来这儿了是不是?你们还一直有联系?”
“妈,我也不知道他会追到这里来……”夏小冉叹气,“他就是那样的人,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我也没法子。”
“怎么?心软了?”温淑芳又问,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知道,“不过也难怪,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就是咱们想断,孩子的血缘是断不了的,他总能找到理由缠着你,我觉得还是先听听你爸爸的意见,他的主意总不会错的。”
两母女还在聊着,忽然听到里面有茶杯掷地的声音,她们吓了一跳,先是夏之年气匆匆地走出来回了卧室,温淑芳急得跟着进去,接着傅希尧从书房里走出来,一个裤腿上全被茶泼湿了。
夏小冉一边担心父亲,一边又忍不住瞪着他问:“你到底跟我爸说了什么?怎么把他气成那样?”
傅希尧姿态站得笔直漂亮,丝毫没有狼狈的感觉,英俊的容颜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可那抹笑总让人觉得冷:“我只是跟你父亲说,希望他能同意我们的婚事,不过……即使他不同意,我也要娶你。”
“你!”夏小冉简直说不出话来,头皮一阵阵发麻。
无论哪一个父亲听到有人要娶走自己的宝贝女儿只怕都舍不得,何况还是他们这种尴尬的情况,他这样张狂的语气。
夏小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的将他往外推:“你出去!你出去!”
在她关上门之前,他就用没包扎的手搁着门,从衣兜里拿出一只耳环塞在她手里:“还给你,有一只拿回来就没有的,估计丢了。”
夏小冉愣了愣,看着手里的天使耳环,在暗暗的楼道的光影下感觉没有初见时的惊艳,这是前些日子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有一个耳钉坏掉了,是那一晚……她本想拿去修好,后来又想,耳环即使修好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