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在电话里不是让你帮我联系夏小姐,结果呢?”
邵峰已经能坐起来,不过因为还没好全,脸上没什么血色,可是那犀利的眼神还是让李玉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这个……邵先生,夏小姐的手机根本拨不通啊。”
“那你不会到她学校找吗?还是你压根就没放在心上?”邵峰冷哼了一声,病弱的声音无减他的威严。
李玉文心里喊着救命,赶紧搬出一开始就想好的台词:“没,没,我去过学校了,夏小姐的室友说她最近外出采风,人不在北京,要不然等她回来我再去一趟?”
邵峰勾起唇,表情带了讥诮:“是这样吗?” 李玉文点头如葱蒜,邵峰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话锋一转,“你的车在外头吧?”
“是啊。”李玉文有些不解。
邵峰眯起眼吩咐:“那好,你等会安排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李玉文一听,顿时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怎么邵部长才出国访问邵先生就要求出院,而且还要他安排?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这边邵峰暗自着急,那头被强留在公寓的夏小冉也不好过。
她抖着手推开了公寓的大门,里面黑乎乎的,阴沉得让她害怕,她在玄关处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找到开关把屋里的灯开了,一室亮堂,不过照不暖她的心。明明是夏天,可是她却觉得很冷很冷,全身都哆嗦着,这里发生过的一切就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里,那种绝望的恐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如果她无所顾忌,她会一把火烧了这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可是她不能。
这间公寓不是一般的大,一点声音都有回音,据说这里预售的时候就要四万一平米,现在买只怕不止,果真是寸土寸金。不过夏小冉没有任何心情欣赏它的奢华,房子在女人心里是家的象征,可这里,是毁了她困了她的牢笼。
傅希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客厅亮着一盏小灯,他转悠了一圈,又到卧室去看了看都没见着夏小冉,一下子就恼了,以为她居然敢不听自己的话跑了,正要发作,抬眼就见着落地飘窗那儿有个小小的黑影。他顿了一顿,安静地走过去。
夏小冉把头靠在抱枕上,蜷缩着身体躺在那里睡着了。朦胧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很轻很柔很美,偏偏两道秀眉紧紧地蹙着,似乎梦到了不好的事情。他忍不住伸手去揉散它,又怕吵醒了安睡的公主,于是干脆坐在地上,就这么靠着玻璃窗静静地看着她。
一直看着她。
窗外是午夜独有的喧嚣,屋里却是能让人安宁的静谧。
似乎所有的烦躁一扫而空。
可就在这时,夏小冉忽然蹬了蹬腿在毛毯上挣扎了一下,没一会儿,她终于被可怕的恶梦惊醒,打破了一室的静默。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傅希尧放大的脸庞,虽然他一脸温和,可依旧吓得她捂住胸口戒备地瞅着他,身体又开始抖了。对于这个习惯给一顿鞭子就赏一口蜜糖的男人,一切的温柔都是假象。
傅希尧摸摸她的头发,笑嘻嘻地问:“怎么在这里睡?还没洗澡?等着我吗?”他说着就拉起她往卧室走去。
夏小冉急了,明知道争不过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走……我不走……”
傅希尧站定,修长的手指还紧紧地裹着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也不说话,直接弯腰把她整个人往肩上扛。
夏小冉脑袋朝下一张脸都被血气冲得红艳艳的,两腿乱蹬不说,还用两手猛拍着他的后背,哭着叫嚷:“你放开我!”
“安静点!”傅希尧拍拍她的小屁股,软软的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心一动,轻笑道,“乖冉冉,别急啊,咱们这就去洗个美美的鸳鸯浴,你说好不好啊?”
放了她?做梦!
明白
不过这本该旖旎的鸳鸯戏水却没有戏成,反而差点上演水漫金山。就在刚才,傅希尧才下手扒夏小冉的衣服她就开始恐惧地尖叫,那声音凄厉得就连傅希尧都被她震住了。他不知道,这处公寓这间浴室对夏小冉来说都是一场可怕的梦魇,心中那种止不住的汹涌奔腾的刺痛感毫不留情地扎得她遍体鳞伤满目疮痍,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末日。
傅希尧不会明白的。
夏小冉眼眶红红的盈满了绝望的泪水,一直害怕地看着他,像只可怜的小白兔似的蜷缩着身体,还一边哭一边发抖,这让他感觉很不是滋味,心里本来就够烦的了,她又怕成这样,他也断了迫她的心,板着脸说:“反正我不喜欢一身汗味的人躺我身边,你自己洗也成,我在外边等你。”他才走到门口夏小冉就忙不迭地爬过来想关门,仿佛这样她就能安全了,哪知他又大声说,“不许关门!还有你速度一点儿,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