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地往回飞呢。
“那不一样!”小朋友撅撅嘴。
“怎么不一样啊?”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顾珈铭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小叔顾淮宁背手站在他身后,他俯□,用手指弹了弹他的脑门,疼得他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他用手揉了揉脑门,黑亮的眼睛一转,继续撅嘴道:“我爸爸是两杠四星的,你是两杠两星。星星少一半儿呢。”
原来是嫌他军衔低了,这还了得。顾淮宁挑挑眉,视线在顾珈铭和忍不住偷笑的梁和之间逡巡,眼睛一眯,说道,“小崽子。”
说完大步上楼。
梁和忍住笑,替小祸害揉了揉脑门,“珈铭,张嫂做了你最爱吃的奶油酥,快放下书包去吃吧,晚点儿你爸爸就回来了。”
语毕,顾珈铭果然眼前一亮,书包撂给梁和就直接奔餐厅去了。梁和站在他身后,失笑地摇摇头。瞧着小馋猫的样,哪里还有一点儿李琬标榜的将门之后的样子。
顾家的大家长顾长志是实打实的将军,从解放战争的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又经历了中越反击战的九死一生,这个将军可不是个虚衔。这位老将军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顾淮清,在南方某省担任省委书记一职。剩下的两个儿子都在部队当兵,其中二儿子顾淮越在b军区某集团军甲种a师任参谋长一职,小儿子顾淮宁则在该集团军防化团任团长。按理说三个儿子都这么有出息,顾老将军两口子应该高兴才是,可偏巧这三个儿子都不在父母身边,也够让这两口子郁闷的了,尤其是顾母李琬。
李琬是顾长志的第二任妻子,但是却为他生育了两个儿子。次子顾淮越是李琬的长子,小儿子顾淮宁。因顾淮清不是李琬亲生的,便也不好多做要求,可是顾淮越和顾淮宁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拖家带口的小儿子顾淮宁。自从小儿媳梁和生下一对双胞胎之后,李琬是恨不得这一家天天留在c市,每逢过年过节的必定打电话催他们回来。这一回,不就是催回来的么
梁和笑了笑,回想起上飞机前某人接的一个电话。那是在西北地区参加军演的二哥打来的,她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没想到确实交代家事——替小祸害开家长会。
顾淮宁说:“你儿子的教育问题怎么也抛给我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飞机晚点了,回去也准赶不上了。你去凑个数,老师这回都电话上门了,一定是这小崽子有什么重大问题。”
顾淮宁轻笑着答应,梁和心里想的却是,这下小祸害又得伤心了。
——
晚上九点,冯湛开着越野车稳稳地停在了顾园门口,而后下车小跑,替后座的男人开门。后座的男人也是一身军装,门打开的一瞬间,睁开原本阖着的双眸。
“参谋长,到家了。”
车内不是别人,正是被顾珈铭小祸害念叨了一晚上的人,顾淮越。他微微点头,带上帽子下了车。
意料之中的,一家人还在大厅里等着他。他站在门外头,整了整军容,揉了揉眉间,才跨步进门。
母亲一见他就迎了上来,他忙笑道:“妈,我的排场都让您给弄大了。”
李琬轻责:“还说呢,一趟军事演习能半年不让你着家。瞧瞧这晒得,西北那的天是最能折腾人的了。”每次他和弟弟顾淮宁军演回来,母亲李琬就是最能唠叨的人,这点儿全家人都知道。
父亲顾长志抖抖报纸,哼了一声,“都当兵这么些年了,也就一次常规对抗演习,能有什么大事儿。”
说完李琬立马就瞪他一眼,其实顾老爷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虽说这辈子真枪实弹的也经历过,可人老了,难免就有点儿胆怯,心里也惦记,不过就是不让人看出来罢了。这下,儿子也回来了,老爷子就放下报纸,上楼上休息去了。
李琬一边跟在老爷子身后一边嘱咐顾淮越:“你那胃肯定对付不了飞机餐,厨房里留着晚饭,让张嫂给你热一下,务必要吃晚饭。”
顾淮越笑了笑,说:“知道了,您快去休息吧。”
二老上楼,总算清净了,余下三人一对视,皆是无奈一笑。梁和上楼照看宝宝,把空间留给他们哥俩。
“怎么样?”弟弟顾淮宁问。
“能怎么样。”顾淮越挑挑眉,“这回配属d师作战,明显就是给人当靶子,让老首长高兴高兴,演习过后,走人。”
顾淮宁不免一笑,“也是,估计最能让你犯愁的就是怎么从手下这几个团长里找出一个能堪当这败兵之将的。”
顾淮越喝一口茶,摇了摇头,声音微沙,岔开了话题:“家长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儿子不乐意了。”
“哦?”他笑了笑,“意料之中,不过这回确是我的不是,早答应他了,却又没赶上。”
顾淮宁沉默了几秒,而后微微一笑,“二哥,我说一句你不愿意听的。”
顾淮越挑眉看他。
“得给珈铭找个妈妈了。”顾淮宁掂量着这句话的分量,缓慢地说道,“林珂的事儿,过去这么久了,你放不下也得放了,不能苦了孩子。”他当了父亲,更明白,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孩子的意义。
顾淮越闻言低头一笑,拨弄着茶盖上的提珠,神情有些恍惚。也难为他这个弟弟了,平时不多说话的人,竟会这样劝他。只是,他的心思也全非他们所能懂,埋藏之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挖。
“或者,你等着妈给你安排?”
这倒是新鲜,他靠向椅子,放松姿态,“怎么,老太太又想什么奇招来对付我?”
“下周二是老爷子的生日,妈的意思是园子里安排一个聚会,把能请的人请来聚一聚,听说这回重点邀请了总政副主任沈一鸣,他的小女儿你没忘吧?”
顾淮越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了,我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