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泽瞿在床上的风格很不像他在人前的样子,这人在床上才像是骨子里的他,霸道极了,搓弄的时候简直叫人害怕,好在经了一回,玉玦稍微能扛得住,只在后头扳着这人膀子求饶,被抱下去洗澡收拾的时候只红着脸蛋人都不敢瞧。
两人作息都是古人作息,孔泽瞿在床事上也是遵循古贤人的习惯,向来不很贪这些事,连着两天在床上索求也是没有的,且每回玉玦求饶的时候都难以餍足,孔泽瞿自己心惊,然给玉玦擦洗的时候又是性起,少年初初也没有这样,更何况现在这把年纪。
宁馨面红耳赤的听玉玦说话,听玉玦又要说什么,抢先一步捂了玉玦的嘴,玉玦身边真是没个能说话的人,有些话只能跟她说,可说什么总也得挑挑,这姑娘连闺房的事情也是要说,若是个寻常男人就罢了,可说的是连自家男人都尊敬的孔泽瞿,玉玦说的那些个总也跟她认识的人对不上号,在玉玦的口里孔泽瞿简直就是个没性格的人了,可老天爷呐,从自家男人那里听了点事,宁馨觉得那男人可是个修罗王,哪里跟玉玦说的那样。
“我要做饭了,你自己看着玩儿。”说了好一通之后玉玦看看时间,该是孔泽瞿回来的时候了。话说罢就进了厨房,宁馨眼瞅着玉玦熟稔的洗菜切菜打火,四年前那么绝望伤心的孩子仿佛是昨天的事情,,那时候这孩子还连个热水也没烧过,现在却是这么高高兴兴做饭比她还熟练,凑过去看玉玦做饭,见尽是清淡滋补口,知道玉玦的口味,想来也是变着法儿给孔泽瞿做的。宁馨瞅了半晌,看玉玦那么高高兴兴的为孔泽瞿烟熏火燎的做饭,只盼着这两人再不要生什么变,就这么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挺好。
然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生活要给你什么考验,顺遂的日子是有的,可总也是少数,磕磕绊绊如影相随。宁馨才想着玉玦好好过日子没几秒,然后就听见门铃响了,玉玦在厨房忙着,宁馨去开门,门开了之后宁馨就知道坏事儿了。
门口站着的人宁馨这会儿不想让人进来,可她哪里能不让人进来,干巴巴问好之后站在一边,回头看玉玦,再看眼前站着的人,两人如此肖像,像到她压根不敢跟门外面的人说什么。
门外站着的人自己进来了,宁馨唤玉玦一声,玉玦探出头,然后手里拿着的勺子自己掉地上了。
“哐啷”一声,瓷勺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响的整个屋里都能听见,玉玦蹲下身去收拾碎片,说不上什么心情,只是有些突然。
半天不能回神,木愣愣捡了两片碎瓷醒神儿了,连忙扔了碎瓷站起来,这是自己亲爹,现在自己这是什么样子,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玉玦连忙跑出去。
“爸。”即便过于突然,玉玦一瞬间没能反应,可跑过去被早张开的胳膊抱进怀里的时候玉玦不自觉眼泪就要掉下来。真的,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看不见的时候玉玦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那么需要父母,可看见了,到底是父亲,瞬间就不行了。我的记忆多好啊,竟是能记着小时候那许多关于父母的事,玉玦心说,然后抱着许从易哽咽。
怎么能不想父母,怎么能不渴望有人疼自己,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年岁,看见父亲都这样,小小的时候哪里会不想,只是过于畏着孔泽瞿,情窦开了过于在意孔泽瞿,才将父母淡了。然小小的孩子一直到长大,真的少了那么多温情,孔泽瞿给她的不过就是吃好穿好还有那么严厉的教导种种,那么漫长的岁月里连玉玦自己都发现自己性格很偏激讨人厌,这样的孩子怎么会不想着正常家庭的样子,尤在八岁之前她得了那许多的父母爱。
“长大了啊,长大了。”许从易唏嘘,看玉玦从豆丁大的孩子长成如今这样,一时也是感慨,握着玉玦胳膊端详了半天。
这个时候宁馨又不能走开,只得看着那边厢fù_nǚ两人种种,她也是心极软的人,即便知道倘若玉玦父亲见了玉玦说不定就要领回去,了这会儿也是看的自己要掉眼泪,正这当口,门口钥匙哗啦啦响,屋里人不等有什么动作,门就开了,宁馨先看过去,就看见孔泽瞿已经进来了,黑色大衣让这人更加颀长,站在门口仿佛整个门框都矮了许多。
“你回来了。”玉玦见孔泽瞿回来了,自然的说了声儿,自己的手还被父亲拉着,可玉玦已经自己上前去接孔泽瞿的大衣了。
“这是我爸。”知道孔泽瞿应该是认识自己父亲了,可玉玦还是边走边说,到了孔泽瞿跟前本来要帮忙脱大衣的,只是伸手孔泽瞿却是侧身躲开了,玉玦抬头,只看见这人眼睛极深极黑的看她一眼然后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