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乘飞机到中国的时候,孔泽瞿也刚刚从外面回来。
他走的时候一同上飞机的有好些个人,回来的时候在机场那些人就各自走了,孔泽瞿叫了孔南生来接他。
他出来的时候另一架飞机也降落了,从马德里来的飞机。
当时时间是下午五点多一点,孔南生开车接走孔泽瞿的时候,不多会儿玉玦他们也打车从机场出发,两辆车走的是同一条道儿,直到在山脚下不远处后面那一辆车才停了,前面的那辆当然是直接开上去。
是夜,穆梁丘领了媳妇孩子来孔泽瞿家。
打开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孔泽瞿竟是就那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偌大的屋子没有旁人,屋里也没有烟火气息,就那么清清冷冷的这人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身上连条毯子也没盖。
连续一周的奔波,孔泽瞿本来不爱坐飞机,结果下了飞机就累了,回家在沙发上坐着打算休息会儿,泡的茶水都没喝竟然睡着了,他干的本来是累心的活儿,再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操劳这许多。
穆梁丘看见这样的情景,不由就心酸,他这老大哥已经四十了,奔波回来屋里连个人气儿都没有,哪怕随便找个女人呢,至少睡着了也有人给盖条毯子,这屋里真是急缺女人了,孔泽瞿真是该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了。
“大伯。”穆赪盘在他爹的示意下喊了一嗓子。
孔泽瞿惊醒,见穆梁丘一家子来了,起身坐好。穆梁丘虽然换了眼神,可孔泽瞿瞄一眼看那人残存的眼神,冷哼一声,可倒是轮着穆梁丘可怜他了!他孔泽瞿还用不着谁来可怜之类的!
这样个情景,是个关心孔泽瞿的都要可怜他了,位高权重,又不缺钱,人又是这么个神仙姿势,到了了四十多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该是心疼又心酸。
宁馨倒是一直希望着玉玦能成事儿,穆梁丘在边上和孔泽瞿说结婚找女人的事情,宁馨是一句都没插嘴,眼尖的看见孔泽瞿脖子上有两道子指甲印,还挺长,心道这定然是玉玦弄出来的了,然互看孔泽瞿没吃饭,自己起来去厨房给孔泽瞿下碗面去,心道该来的女人已经来了,她家那口子又撺掇什么找女人!
好在这一家子来了,这屋里的清冷气儿少了很多,孔泽瞿吃完面穆梁丘家就走,他真是一点都没觉出自己住有什么不好,只是今天抱着穆赬盘那小家伙时多少觉出了点自己老了的意思,穆梁丘家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他比穆梁丘可是大了近十岁。
如此念头这么转了一瞬,也就没想其他了,他真是万万没想到那现在脸皮也长厚了的孩子前后脚来了。
玉玦走后,孔泽瞿就将孔家两老安置回老家养老去了,他家是从安城起来的,孔家两老也是安城人,两老在安城应该可以安享晚年。孔南生也已三十多了,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近些时日也就不怎么回山上了,如此原本还是有老有小的一家人,终于就剩孔泽瞿一个了。
孔泽瞿一直一个人过习惯了,没觉出什么不好,自己将碗盘洗漱干净上楼就打算洗澡收拾了。
孔泽瞿上楼的时候,玉玦一个人站在这屋子的门口前,真是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年她走的时候,到门口这路灯的第一个凸结上,现在已经超了那凸结。山上的路也还是那样,什么东西都没变,只她长高了。
站了那么一会,玉玦开门进去,这么长时间,这山上的门锁也还是那样,开门进去,玄关处的壁灯也还是她和奶奶挑的那个,屋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变,连一个凳子的摆放都没有变,她埋了东西进去的那茶树也还是长得很好。
看,孔泽瞿就是这样个人,连个凳子的摆放位置都不会改变的人,怎么再找新的女人,啊哈,玉玦自己这么说,毫不犹豫的就上了二楼。
二楼玉玦最常去的书房门是关着的,孔泽瞿的卧室开着,玉玦一点点往那开着的门走。
孔泽瞿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也没管,擦着头发上的水,身体自然是什么都没穿,这个时候能在他家里来的,不是穆梁丘就是唐尧,穆梁丘刚走,应该是唐尧。
然后,玉玦睁大双眼,看孔泽瞿坦荡荡的背对着自己擦头发擦身体,然后坦荡荡的转过身,最后坦荡荡的变了脸色。
玉玦本来要尖叫一下意思意思的,只是一时间只顾着睁大眼睛,不知不觉口水都没顾上咽,只上上下下把孔泽瞿没穿衣服的身体看了透!
“滚下去!”孔泽瞿拿毛巾捂在身前,罕见的有个狼狈的朝玉玦喊,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问为什么现在玉玦在这里。
“好!”玉玦脆脆的应了,装模作样的捂着眼睛下楼。
下楼梯的时候忍不住哈哈笑,这回真是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