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撒娇的样子,孟老夫人心中也是一阵不忍。
可她也知道,这事儿再不能耽搁的。
所以也只能狠下心来。
只还没等孟老夫人再开口,就听孟青茹道:“姑祖母,也不知道姑父的伤好些了没有,这样往北边去抗敌,茹儿担心的很呢。”
看她如此懂事,孟老夫人心中更是不由一颤,欣慰道:“好孩子,这事儿又哪里需要你担心了。你姑父也不是第一日带兵出征,行军打仗,哪里有不受伤的。”
孟老夫人之所以这么说,倒也不是丝毫就不担心儿子。而是看到这封信之后,她心中如何能不知,只怕他遇刺的消息,也是假的。
可这些,她又如何能说给孟青茹。
听孟老夫人这么说,孟青茹笑着道:“姑祖母说的是,是茹儿瞎担心的。姑父这样厉害,即便这次阿穆尔丹集合数个部落,又哪里是姑父的对手。茹儿只等着姑父凯旋而归呢。”
“那姑父带兵回来那日,在城门犒兵,茹儿也要前去观看呢。”
这样的吉祥话,孟老夫人如何能不爱听。只这会儿见她乖巧懂事的样子,不免就生了更多的怜惜之情。
看孟老夫人这样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孟青茹也不知为什么,心中一阵不安。
可她又觉得,许是自己多心了,姑祖母宠着自己,这是阖府都知道的事情,哪里会让自己受任何的委屈。
只这她才刚歇下心来,就听孟老夫人开口道:“好孩子,姑祖母知道你最懂事了。”
说完,孟老夫人也不瞒着她,把信笺递给了她。
孟青茹愣了愣,拿过信笺,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她看到眼前的白纸黑字,她再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轻咬嘴唇,无措的看着孟老夫人道:“姑祖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自幼就知道自己要嫁给表哥的,也因此,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取代自己。
可突然间,表哥竟然要娶永昭郡主了,她是听说过永昭郡主的,是谢家的掌心宠。
她原以为自己和永昭郡主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可突然间,她竟然要取代自己,成为这镇北王府的世子妃。
怎么会这样?
她不要!
孟老夫人虽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看她哭的伤心,忙搂了她在怀里,道:“好孩子,姑祖母知道你最是懂事的。这件事情,你没有任何的错。”
“可你也知道,皇上不放心韩家许久。这次昭华大长公主入京,更是把宁德公主指给了庆哥儿,这存着什么心思,你不会不懂。”
“而你姑父前些日子又遇刺,我们西府又如何能丝毫反击都没有,你表哥御前请旨,才有了眼下这事儿。”
孟青茹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世子妃之位被永昭郡主抢走了。
她自幼就知道,自己是要嫁到韩家来的。
可突然间这么一封信笺,却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她都无法想象,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她。
不要,她不要认输。
她自幼往府邸来,自认为和表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她确实不能拿圣旨怎么样,可表哥,她才不要这样主动让出去。
能嫁给表哥,是她自幼的愿望。
她才不要这样退出。
即便是,给表哥当妾室。
看她眼中的孤注一掷,孟老夫人不由暗暗叹息一声,安抚她道:“茹姐儿,姑祖母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旨意已下,便是姑祖母也没法子的。何况,姑祖母这样宠你,又如何能忍心看你受这样的委屈。若你愿意,姑祖母会替你则一门合适的婚事的,定不会比世子爷差。”
闻言,孟青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她自幼就认定了表哥,又有谁能入的了她的眼。
她才不要嫁给别人。
这么想着,她呜呜就哭了出来,哀求道:“姑祖母,茹儿求您了,您不要赶我走。”
“茹儿不敢和郡主相争,茹儿只要能侍奉表哥左右,就已经知足了。求您不要赶我走。”
一个小姑娘,说着这样的话,孟老夫人心中如何能不疼惜她。
这会儿,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撵她走,低声道:“好孩子,姑祖母什么时候说要撵你走了。这镇北王府,便是你的家。”
见姑祖母语气有松动,孟青茹也不好再闹腾。
她知道,有了姑父的这封信笺,姑祖母肯定不会想让她继续嫁给表哥的。
可她不信命,眼下她能继续留在镇北王府,日后总能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