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打开那箱子,是些日里常穿的衣裳,撩起那一摞的衣裳,只从最底层拿出了几样东西,两副寄名符儿,一副束带上的披带,两个荷包并扇套,套内有扇子。
紫鹃细细的摩挲着这些东西,若说这些明显的男子用的物件是谁的?又如何得紫鹃如此喜爱?
不是别人,正是宝yu。
原来紫鹃早就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了一番,她以为老太太肯定是要将姑娘许给宝yu的,那自己作为黛yu的大丫鬟将来肯定是要陪嫁的,她又是家生子,知根知底,到时候老太太、太太还不将自己提做了姨娘。这些东西皆是宝yu往年和黛yu住在碧纱橱里,紫鹃趁机所得。
紫鹃一想到将来自己的前程,脸不觉得红润起来,又连忙的将这些东西放进了箱子里,不敢叫他人知道。
再说黛yu和雁蓉、un蕾三个,径直来到园东头的看山楼。这看山楼取名倒也有趣,竟不是为了看山,而是看水,林府中有一土山,不高,但足以见到园中各处景致。山顶修了一楼,名曰看山楼,正对着莲池、水心亭、九曲桥。致远将这里做了书斋,已经是临近大考,他便日日在这里读书写文,专心备考。
黛yu这半个月来跟了哥哥练习吐纳养生之术,又有汤水进补,身体大好,所以登这看山口的石阶也不像开始那几日般费事。
mén外守着的婆子远远的见黛yu来了忙进去通报,黛yu还没到mén口,就有致远身边的丫鬟出来迎黛yu。
“姑娘快进,外面风冷,我已经备了香茶给姑娘暖身子呢!”说话的是致远身边的大丫头慕蕊,今年十六了,很是漂亮。
黛yu原本以为哥哥身边的几个大丫头是将来的姨娘,哥哥却告诉她,自己将来是绝不再纳姨娘的,家宅若想兴旺,便要夫妻和睦,后宅安宁。看看那些家世衰败的,哪个不是后宅先lun了的?
黛yu又想到了自己的祖父,当年就是宠爱小妾,也就是致远哥哥的亲祖母,所以才导致正室不满,后来祖父逝世后,那位姨nǎinǎi郁郁而终,大伯家和自己家断了联系。
黛yu知道哥哥极为信任身边的几个人,所以对慕蕊也是客客气气的。“慕蕊姐姐也请。”众人进了书斋,黛yu便见哥哥正在书案后写东西。
致远抬头一笑:“妹妹先坐,我将这文写完就罢。”
慕蕊亲自端了上好的碧螺un给黛yu,又问她近几日的身体可好。两个人正说着,致远已然停笔,细细的审阅一番,并无什么错处。
黛yu笑道:“哥哥今日可是又完成了一篇时文?可否借妹妹赏读一番?”
黛yu见哥哥心情不错,便知是又写了一篇好文。致远和黛yu也没什么藏掖的,黛yu文采极好,又善作诗,致远为了不叫黛yu每日蜗居在访梅阁,便时常叫她来看山楼爬爬石阶,自己写的一些应试的时文也与她看。别看黛yu年岁小小,还不到十四岁,但是却能品评一二。
黛yu一看,是《论语.颜渊》中的一段话:百姓足,孰与不足。
“这可是先生新出的题目?”黛yu问道。
致远接过了慕蕊送来的茶,说道:“是啊,先生说,当今圣上登基两年,今年可是他要行的第一次科举,选择的题目必是慎而又慎,方不能错失人才。从《论语》中出题,想来也是应该的,只是还要看今年的乡试。”
黛yu听了心中也暗暗赞同,便接着往下看去: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哥哥的文章写的真真是好。”黛yu笑眯眯的夸赞哥哥。说起来这一段时间黛yu的ing格也越加的开朗,有了致远的开导,也渐渐的从失去父亲的yin霾中走出。
致远道:“我啊,也就这点儿本事,写这时文还行,要是叫我像妹妹那样作诗,可是万万不能。”
黛yu将文章还给哥哥,她知道,这文章是要送去给书院先生看的。“黛yu写的都是些闺阁中的嬉戏之作,哪里上得了台面,哥哥总是谦虚,你的文章写的极妙,连我这不懂得傻丫头都看得出,更何况我的哥哥还能画的一手好丹青。”黛yu一指书案后面挂着的《虾趣图》,“谁还能像我哥哥这样画的一手好虾?”
致远听了黛yu的恭维也是哈哈大笑。
致远前世的时候就跟了父亲学画,直到父亲去世,才停了画笔,那时自己最喜欢的就是齐白石先生的大作,也曾模仿过,父亲的老师曾夸奖过自己在这方面天分极高,但是后来家中变故,也放弃了学画。
这一世,致远答应过母亲林夫人,定要圆了父亲的梦,金榜题名。后来致远想,自己不但要做官,而且要做大官,要讨得皇帝的喜爱,那么自己除了要有学识,还要有点儿出彩的地方,擅长丹青绘画便是自己的优势。
这几年,致远因为画的一手好画,江南的名人雅士都喜欢和他jiā往,自己的画作在外面的价格也是节节攀升,但是致远从来没买过任何一幅画,只是送给至jiā好友,且数量极少,又幅幅皆是jing品。外面的买卖人便越发的追捧起自己的画作来,价格自然也是越来越高。可是,与致远jiā好的人,又哪里舍得卖掉这些画作!如今,也只是有价无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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