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回神:“不急着回。”都已经‘偶遇’了,当然得把任务做完了再回去。
“你呢?”初暖问。话一出口,她就感觉脸颊有点儿热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渣渣系统的影响,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说——‘约吗?’
沈宴的视线就没从初暖的身上移开过,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羞涩,和脸颊上那抹红晕,雾蒙蒙的眸子上浓密睫毛扑哧扑哧,可爱得不像话。
这不是沈宴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初暖,却是第一次如此的肆无忌惮。
“我也不急。”沈宴开口。
初暖一听沈宴不急着回去,立马建议道:“那你可以去芙蓉湖畔散个步。”
“我猜……”沈宴这次没能藏住眼底的愉悦,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你也正好要去那里散步。”
“……”初暖略囧。总觉得沈宴好像已经看破她的心思了。
初暖讪讪地笑:“那里是散步的绝佳地方嘛!呵呵。”
沈宴眼底笑意更浓。
“既然顺路,不如我们一起走?”初暖又说。
沈宴不置可否,给了初暖一个‘请’的眼神。
初暖见状高得差点没跳起来,一边慢悠悠地朝芙蓉湖畔走去,一边假装查看手机信息,默默地记下了时间,八点一刻。
芙蓉湖离建筑系教学楼区不远,平常步行五六分钟就能到。初暖今晚硬是走了十来分钟。
初暖不急,沈宴就更不急了,将脚速降到最低,配合她的步伐。
芙蓉湖畔是南大最美的地方,也是小情侣们的幽会胜地。两人才刚步入湖畔小径,就遇到了三四对情侣。
可能是因为今晚月色太美,也有可能是因为路上情侣太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初暖感觉她和沈宴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简直快要到峰值了,脸也莫名其妙的隐隐发烫。
“那个……”初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儿什么以缓解气氛:“你们建筑系课业很重吧?”
沈宴:“还好。”
“……”真够言简意赅的。
初暖又问:“平时作业多吗?”
“一般。”
“专业课难不难?”
“不难。”
“……”
初暖找不到话题了。好在脸上的温度也降了几分。
相对无言又走了一会儿,初暖估摸着半个小时应该已经到了,便开始准备假摔。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然后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啊——”
初暖惊叫一声,接着将身体重心往右边一压,右腿膝盖微曲,整个人便顺势朝右边倒了过去。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初暖的演技的话,那就是——尬。
然而再尬的演技,都有人愿意配合。
比如沈宴。
美人投怀,岂有不抱的道理?
沈宴反应很快,长臂一挥便将晃在半空中的人拦腰搂住,目光如炬,神情关切:“扭到脚了吗?”
这演技,甩了初暖八百条街。
不过初暖的演技虽差,却入戏很深,她怔怔地望着沈宴,心跳得巨快无比,脑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这样一排字——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沈宴就是那种,单单只是往那里一站,什么话都不说,就能让人少女心原地爆炸的存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对视了不知道多久,初暖忽然在那黑眸中捕捉到了一丝笑意,这让她恍然回神,接着无比尴尬得退出沈宴的怀抱,又羞又怂地低下头:“谢、谢谢。”
“不客气。”沈宴在心里补了句:乐意之至。
初暖感觉脸颊还有些烫,她边用手背贴脸,边在心里问:“怎么没有播报‘任务完成’?”
渣渣系统:“因为任务并没有完成。”
“????”初暖:“你逗我?”
渣渣系统:“任务要求是——摔进沈宴的‘怀抱’。你们刚才那组假动作,只能算摔进臂弯。”
初暖:“……”
渣渣系统:“友情提示:要、贴、胸。”
初暖:“………………”
完全没有感受到友情。
问题是——
要怎样才能顺理成章的把沈宴约出来,而且还不会被他误解呢?
她已经背上了‘始乱终弃’的锅,可不能再搞什么不负责任的暧昧了。
渣渣系统:“小命都快没了。你还在乎节操干啥?破罐子破摔,了解一下。”
“……”它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嘲她早就已经没有节操了么?
初暖回想了一下今天听说的那些毁三观丰功伟绩……她竟然无法反驳。
把思绪重新转回约沈宴这件事上来,初暖抱着手机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打开微信,开始编辑信息:“沈宴同学,今晚月色不错,一起赏月……”
不行不行,太直接了,容易被拒绝。
删掉重来——
“沈宴,听说今晚的月亮超级大,我们一起……”
还是太直接。
“沈宴,你喜不喜欢看月亮?”
……没事问人家爱不爱看月亮,毛病啊?
初暖感觉自己快被这坑爹的任务给逼成智障了。
说起来她虽然学习成绩差,但智商却不低,只是对学习不太上心罢了。用她爸的话来说,就是没理想没追求。
初暖觉得她爸这话说得太绝对了。
怎么能说她没追求呢?
没追求——也是一种追求啊!
初暖抱着手机删了写写了删,怎么也找不到一种委婉且成功率高的措辞,最后泄气地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不发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沈宴目不转睛地看着与初暖的微信聊天界面,直到最后一次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消失许久,才将手机锁屏,垂首继续画图。
安静数秒,他问身旁的陈树:“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写了信息,却不发出去?”
沈宴的语气相当之随意,说话时画图的手也没有停,眼睛更是目不斜视专注地看着画板,给人一种他单纯只是想闲聊,没有任何目的的感觉。
陈树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一见沈宴跟自个儿聊天,立马就来劲了。
“写了又不发?”陈树重复了一遍沈宴的问题,然后笑哈哈道:“在我想跟我妈要钱,又怕被她打死的时候。”
沈宴:“……”
沈宴用长长的沉默表明了态度——单方面结束此次闲聊。
陈树:???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为什么感觉被嫌弃了?
陈树奇怪地摸了摸后脑门儿,忽然一个灵光乍现:“还有一种情况!”
沈宴手中的画笔顿了一下。
陈树:“在我想约妹纸又担心约不到的时候。”
原来如此。
她也是这样的心情吗?沈宴心底闪过一丝甜意,对着画板低吟了一句:“约得到。”
“嗯???”陈树没听太清:“你说啥?”
“你想约谁?”沈宴不答反问,眸底还噙着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