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两眼冒火,红着眼珠道:“母亲说这话说的极是!当初为何要将我生下来!自始至终你认定的儿子就只有老二一个人!从小到大,这四十几年里,你何时正眼瞧过我!小时候唯恐我比老二有出息,故意叫丫鬟引诱我不往正道上走,好不容易我成亲了,你又对自己的长媳动手脚!琏儿他娘是怎么去的,要不要我去步军衙门说个明白!打量着当年的证人都死绝了吗?”
贾母听贾赦说的如此证据确凿,心里不禁发虚,没什么底气。喝道:“就因为一个半路娶来的女人,你就要如此忤逆,我骂你难道还骂错了吗?泥腿子们有句俗语说的好,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说的就是你这种!整日了不求长进招猫逗狗的,什么香的丑的都往屋里拉,小老婆一个接一个的买。不是看戏就是吃酒,自己不知道好歹还嫉妒弟弟!”
贾赦“嘭”的一拍桌子,道:“母亲打量我为什么突然叫老二搬出去?我是为了他好!若是再不离了这里,说不得哪天就被人毒死了都不知道呢!”
贾母一听这话,心里一哆嗦,难道老大知道那件事了?不能,若是他真的知道了,怎么会忍到现在,定是早就宣扬出去了。他最多只是怀疑,不可能有证据。贾母心中有鬼,眼珠一转,就势晕了过去。贾赦明知道她是装的,自然也懒得理睬,起身抬脚就走了。
贾赦走后,贾母方才悠悠的转醒,哭着对鸳鸯抱怨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养了这么一个黑了心肠冷了心肝的不孝东西啊!”
鸳鸯安慰道:“老太太不要急,擦擦泪,若是伤了身子就划不来了。大老爷糊涂些,却还有二老爷呢。大老爷自幼不是您教养的,难免有些不往正道走,二老爷最是孝顺的,都是老太太养的好呢。”
贾母听了深以为然,又道:“如今的情景成了这样,老大我也指望不上了。既然他想分家,不如就依他!大家分了干净!他想赶老二出府,也都依他。咱们收拾收拾,也跟着老二走。我倒要看看这个连生母都留不住的袭爵老爷,日后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吗!”
贾母想的不错,如今既然已经和老大撕破了脸,自己日后定是指望不上这个儿子了。不如跟着小儿子去过活,还能守着他不叫那些狐媚子勾搭了去,和自己离心。而自己放着堂堂荣国府不住,袭爵的长子不跟,跟了一个庶民小儿子去过活,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老大的脸!这消息传出去,老大不孝的名声绝对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