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本王换了,你拿到的是本王临摹晋王笔迹写的。”南宫冽声音低沉,夹杂着一抹清寒,色淡如水的薄唇轻抿成一道淡漠的弧度:“这已经不重要了,下个月你便会是本王的邪王妃了!”
话语的尾音一下拔高,是那般的笃定,仿若铜墙铁壁一般,任谁都击穿不了,也更是谁都改变不了,恍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皇上已经下旨了?”这一切都在林绘锦的意料之中,所以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惊讶,话语很平静。
只是听到南宫冽早已经知道她和晋王的事情之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怕是南宫冽的故事,拿来下酒,一定比这酒还要苦。
她心里也隐隐的有点儿难受。
很想以一个开解者的身份去安慰,开导他,亦或者做他的倾听者,可是她没这个资格!
他所有痛苦的源泉都来自于她,刻骨铭心的恨着她!
“等晋王将写好的和离书送到户部,解除你们两人的户籍关系,皇上便会下旨了。”南宫冽淡悠清冷的眼神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
忽而戴着白玉扳指的手,将林绘锦那双柔软嫩滑的小手轻轻的捏在掌间,细细的摩擦着:“本王之前在丞相府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声音低沉却又清冷如水,隐隐的有一股低气压盘旋而来。
林绘锦轻点了下头:“记得,王爷说会给我一次,让你原谅我的机会。”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很温暖,可是却让她很不自在,有一种想要迅速逃离的冲动。
“嗯。”南宫冽再次轻嗯了一声,覆有薄茧的大拇指轻轻的摩擦着林绘锦的骨节,忽而他的整个身体朝她凑了过来,一股男性特有的阳刚之气,混合着他身上的药草香味将她包裹住。
林绘锦的第一反应就是朝后退,可是却是生生的忍住了,随即南宫冽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便轻抚上她颜如渥丹的脸盘:“好好准备一下做本王的王妃!”
这番别有深意的话,让林绘锦一下想到晋王对南宫冽说的那句:锦儿永远都不会像对我一样对你!
这句话倒是给林绘锦一点儿启发,光是每日干巴巴的端茶送水,炖补品,不走心的嘘寒问暖是肯定不行的。
南宫冽不觉得做作,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心累。
那便用一个女人对待心爱男人的方式对待南宫冽吧!
回去后,她得仔细想想以前原主是怎么对待南宫轩的吧。
“我会的,王爷。”林绘锦看着南宫冽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璀璨澄亮的眸光,在唇角翘起一抹清美如水的笑意:“王爷,饭菜都凉了,我们赶紧吃吧。”
林绘锦看了一眼这桌上的菜肴,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
在丞相府的时候,南宫冽为她剥虾,那她就给他挑鱼刺吧,反正她也不爱吃鱼。
当林绘锦挑了一块儿肥美的鱼肉,细心的将刺挑了之后,便很自然的放在南宫冽面前的碗中。
随后便又给自己夹了一块儿辣炒肉片刚放入嘴中,南宫冽那淡淡的声音便传来:“你吃不了辣的,等厨房送来合你口味的菜,你在吃吧!”
林绘锦却是摇摇头:“我既然要做王爷的王妃了,自然也要适应王爷的口味。”
南宫冽听完在唇角淡淡的划过一抹幽邃、邪魅的弧度。
待厨房的人送来林绘锦的饭菜,两个人已经将桌上吃的菜吃的差不多了。
这清酒度数不高,奈何林绘锦的酒量不行,喝了几杯,两颊便染上了一层红晕,支着脑袋,双眼迷离的看着南宫冽,唇边漾着芍药花般微醺的醉意。
小不离走进来的时候,林绘锦正拉扯着南宫冽的衣袖,掀开那残留着酒香的三月桃花唇畔:“王爷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那情书又是怎么落入到你的手里的?” 南宫冽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白轴梅花纹茶杯,动作优雅的轻晃着杯里的残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低沉的声线透露出淡淡的沙哑,那双黑如黑曜石般的瞳眸锁住林绘锦那双迷离、微醺的清瞳:“以前的事
情,本王不想在提。”
如果你深爱一个人的话,她的每一个细小的细节和变化,你都会轻而易举的发现。
林绘锦那时看他的眼神是带着厌烦的,可是看着晋王的眼神分明就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充满着期待和甜腻。
这前后明显的差距,他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至于那封情书,就只能怪晋王手底下的人不小心,在送信的过程中不小心掉了,还恰巧的被他捡到了。
如果当时他拿着那封信,交到皇上的手中,怕是事情又是另外一个结局!
林绘锦此时与南宫冽的距离很近,她清晰的看到他说这句话时,那淡淡的语气中染就的清寒,那双眸色瞳孔中迅速凝结的冰霜。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跟这鱼刺一般,卡在他的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重新与她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