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的边上架起白色的护栏,是为了防止自杀者将这里当做自杀圣地,或者是阻止那些搞错油门和刹车的愚蠢车手死在这里。
在护栏的另外一端是向着海延生十数米的岩石群。
泽越止就在一堆岩石上,见到了那名赤王——
.
.
不擅长与那种强大的力量互相妥协的赤王,他早在十年前就应该死了。
但是比十年还要更早一些的时候,爆发了一场圣杯战争。
作为明面上的“清扫战争”而去冬木市的黄金氏族的成员在冬木市收集到了大量的情报。
这些情报最终构成了一种能够稳定被石板选中的王者头顶上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构造的药剂。
被石板选中的王者拥有强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在某种情况下,会汇聚成一柄悬于天空的利剑。
利剑是能量的构成体,剑的样貌由剑归属的王者本身的力量情况来决定。
简单来说,王者的情况越好,能量越是稳定,剑的造型就越是完整。
王的情况越糟,剑就越是破败不堪。
当超过了临界点,剑就会从天而落——
在文献中有类似的实验记载。
除了异想天开的疯子,没人想要亲眼见到王剑从天而落之后的能量暴走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尤其是跌落的是赤王的剑的话——
赤王拥有的能量属性本来就是归属于狂暴一类,若是这么强大的能量一瞬间暴走的话……
泽越止走到赤王的身边,站在坐在岩石上的赤王边上,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开口说道:“这个神奈川县,会被夷为平地的吧。”
“啊。”
被药物控制了身体内的能量整整十年,在两年那个药物还被加以改进——即便如此,也不过续命的药而已。
“不,或许这个神奈川县会变成内陆海?”
“啊。”
泽越止转过头去,看着连话都懒得说的赤王。
王者的脸上尽是倦意。
“我一时之间居然也找不到很好的形容词了……”
年轻的新生绿王看着面前的赤王,眼中一片平静之色。
“苟延残喘了十年啊,为什么你不去死呢——迦具都玄示?”
赤王转头迎上了绿王的双眼。
他的眼睛里面的光彩只有这位年轻的王者才能看见。
知道大限将至,所以才改变了安分守己的待在黄金之王准备的牢笼之内,从疗养院逃了出来。
然而却直奔神奈川县……
“哦,要是约会的话,我不推荐海边哦。”
泽越止手上拿着的pfp的耳机话筒里,还忠实的将她的对话传给了线路那段的比水流。
作为两位王者之间的唯一听众,比水流实在是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行。
为什么绿王非要对“恋爱地点”这么执念呢?
“我喜欢高的地方,比方说东京塔啊,或者是天空树之类的地方。”
“这样子啊。”
“对。”
泽越止点了点头。
“有机会的话,能够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太可惜了。”
“嗯,是啊,太可惜了。”
泽越止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石板要选中我。”
这似乎是所有王者所无法了解的“宿命”。
石板的选择方式,人类总是无法理解。
就算是有相关的无数研究,在远东的国家和爱因兹贝仑家所在的德国也有相关的研究学者,然而关于石板究竟是个什么构造,究竟从哪儿来的,到底来此干什么,到底为什么要选出王,为什么要给予王者力量,或者说——
这个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超能力者,石板给予王者的能量泄露出来的缘故才会有那么多的超能力者吗?
只是那么点泄露的能量就会诞生如此多的超能力者的话,那么石板本身具有多少的能量呢?
——和圣杯相比,又是如何呢?
在这个世界上的圣杯已经被丘比给吞掉了,泽越止一点也不介意在不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情况下,拿那个石板去喂丘比。
但是,就算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赤王也不会看见了。
这是宿命。
大限将至。
命中注定他会此时此刻死于此地。
就不会死在其他的地方。
“说实话,能够破坏命运的任何事情我都乐意去干。”
泽越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大限将至的赤王听一样,不断地讲了下去。
“我啊,超讨厌被强加给我的一切事情,责任,还有周围的事情啊,没有必要的人际关系之类的。”
赤王静静地倾听着想自己吐槽着青春期少女烦恼的“看似”普通普通的女子初中生。
“但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看向赤王。
经过之间的海风产生了“变化”。
一把长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是类似西洋剑的构造,和□□没有半点相关的姿态。
几乎是与此同时,天空之上出现了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残破的剑身让人疑惑为何这柄剑还未从天空落下。
随时落下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受此影响,绿王的剑也第一次显出了原型。
那是无比美丽的深绿色的长剑。
完美无缺的绿色长剑。
绿王手上握着那柄剑,从上而下,剑尖刺穿了皮肤肌肉穿过骨骼之间的缝隙直接捅穿了心脏之后,又从另外一侧的胸口露了出来。
绿王转动了手上的剑,将剑拔了出来。
赤王的剑从天空直直的坠落,在落到地面之前就画作了红色的光点碎落了周围一片。
“可真是美啊。”
如同浮士德面对能够阻挡大海的围墙时所说的那句话一样,泽越止也将那句足以将灵魂输给梅菲斯特的话讲出了口。
“永别了。”后半句话她也终于讲出了口。
对一位王者献上最后的敬意,这是另外一位王者应有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