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没收信人名字。但温兰估摸着是自己,因为春芳不认字。
温兰取出信纸,看了一眼,很是惊讶。
信居然是谢原写。
他说:我今天就要送三娘归乡了,下次再见时候,我就要照咱们约定娶你为妻了。可是我忽然想了起来,我到现甚至还不知道你闺名。我希望等到我娶你时候,能亲耳听到你告诉我。后,我不时候,你要保重自己,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信上墨迹还没完全干。不过简单几句话而已,却看得出来,一笔一划,字迹显得很是谨慎。
温兰有点发呆。没想到他竟会来这样一出。等反应了过来,忽然顿悟了过来,这些天,自己和他好像确实没多少交流。其实,也不是她故意不理睬他。只是她性格天生就是这样。上次之所以会亲他一下,也不过是天时地利加上心血来潮共同作用结果。现虽然和他定了婚事,但确实没爱得要死要活那种感觉,加上对方面对她时,也显得很是拘谨,她自然做不出男人都喜欢那种小女儿情态了。莫非就是这样郁闷到了他,他才会临行前今天一早,终于忍不住给自己下了这样一贴出其不意猛药?
她一直觉得他这个人挺闷,没想到竟也会来这样一出……
温兰低头,再看一遍她生平收到第一封真正写纸上情书――虽然没读到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但应该也勉强能算是情书了。她想象着他一大早爬起来写这些字,然后轻手轻脚潜到自己门口往门缝里塞场景,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酸酸甜甜感觉。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是挺好。大概只要对象不是惹自己嫌,女人都不会反对男人给自己写情书吧。反正她现心情不错,甚至忽然有点期待接下来谢原面对自己时候,他该会是什么表情?
身后冷不丁探出了一个脑袋。春芳不知何时竟趿鞋起身过来了,揉了下惺忪睡眼,含含糊糊问道:“三娘子,你站这里看什么?”
温兰吓了一跳,忙把信折了收起来,拿起盆子便匆匆开门。
天渐渐大亮,驿馆里开始热闹起来。吃早饭时候,一干人都到齐了,却独不见谢原现身。温兰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昨夜和他同住姜捕头,听他说道:“他天还没亮就已经动身走了,说街上人少好行路。”
温兰有些惊讶。亏她刚才还一直想,是不是现找个空和他道声别,或者顺带把自己名字也告诉他呢。搞了半天,原来人家把信一塞就走了。
温兰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但忽然,觉得好像没什么胃口了。
~~
此后一路无话,再过些天,一行人终于回了乐清。温兰把带回小玩意送给了小堂弟敬中后,顺带也对孙氏提了下,说自己现改了主意,愿意嫁谢原了。
李珂知道孙氏性子,要是让她知道错过了和宣王府那门亲事,往后至少半年内,自己少不得就要忍受她念叨和埋怨,所以到前便对随行人下过封口令,叫不准提王府事。所以孙氏还不知道有这一茬。见一趟杭州回来,这个侄女便转了态度,居然愿意嫁人了,自然高兴得很,满口应了下来。大约是怕她再悔主意,当天便兴冲冲地又去找了媒婆,商议前次被中断过礼之事。
儿子虽没一道回来,据说是被另派了事,要数月后才回,但马氏自然明白儿子心思。现见女家忽然又托了媒婆来传话,意思是要重议婚事。她本就不是个计较人,自然不会拿娇,反正聘礼之类物件,从前都已经备好。于是两家你情我愿,商定等谢原一回来,就把婚事办了。择了个好日子,顺顺利利过了大礼后,谢原和温兰喜事就算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