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一会见!”田长业说完,就挂断了了电话。
朱一铭刚准备抽支烟,歇口气,突然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朱一铭觉得有点意外,竟是原秘曾云翳的电话。
自从次表白被婉拒以后,曾云翳一直躲着朱一铭,只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去他的办公室。听季晓芸说,曾云翳正在办调动,当时朱一铭也没有多加关注,自顾尚且不暇,何况她有姑母曾琳帮着安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朱一铭想不明白,今天小丫头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他在内心深处一直把曾云翳当做妹妹看待,那天她直白地说出那些话以后,朱一铭真觉得无言以对。虽说不是有心,但毕竟对人家造成了伤害。曾云翳躲着不愿意见他,其实他何尝又愿意两人面对面,那样的话,别的暂且不说,尴尬肯定是少不了的。
朱一铭摁下了接听键,然后低声说道:“云翳呀,好久不见你了,听说你也调走了,现在在哪儿呢?”云翳,这个称呼是朱一铭在接电话之前才做出的决定,要不然朱一铭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曾秘,那显然不对,两人现在已经不存在领导与秘的关系;直呼其名,似乎也显得太生疏了一点,毕竟两人朝夕相处了两年多,别说人,就是动物之间也该有点感情了。
朱一铭的这一声“云翳”,听在曾云翳的耳朵里以后,全身如遭电击,当即呆若木鸡。她本以为已经彻底把这个人放下了,所以才敢拿起电话打了过来,而现在什么都还没说,仅仅一声“云翳”,就让她头脑里面一片空白,方寸大乱。她发现自己错了,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如毒品一般,一旦沾,你就完了,要想摆脱它,没有足够毅力和相当长的时间,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曾云翳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个该可能让她终生难忘的夜晚,夜半酒醒以后,曾云翳哭了许久。大学至今,追求她的男孩子以半百计,这应该是毫不夸张,尤其是工作以后,由于她姑母的地位和人脉,紧追不舍的就有好几个,经常堵在大门口送花什么的。她总是觉得这些人比较浅薄,和自己想象中地白马王子不是一个概念,直到见到朱一铭以后,她那爱的心扉才被彻底打开。得知他有女朋以后,曾云翳并没有太过在意,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凭借自己的魅力,把他吸引过来不是什么难事。
谁知这家伙竟如木头一般无动于衷,次送话梅的时候,还以为他开窍了,谁知过后,竟然又悄无声息了。也许在他的眼里,那就是一袋话梅,与商店里面出售的,并无半点区别。当意识到他即将离开梦梁之际,曾云翳急了,于是才决定向他表白,为防止两人在一起尴尬,所以才把好姐妹季晓芸给拉。在去吃晚饭之前,她就向季晓芸摊牌了,让她在中途的时候,找个机会出去一会,她好有所行动。当时她看见季晓芸脸的表情非常的怪异,既点头答应,又好像依依不舍一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时她一门心事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多加注意。
谁知最后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呜……呜呜……,那哭得叫一个惨,简直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喂……喂……,云翳,你在哪儿呢,你怎么不说话?”朱一铭听曾云翳半天没有出声,连忙开口问道。
“朱……哦,不,一……一铭哥,我在泯州呢!”曾云翳说完这话以后,满面羞红。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朱一铭那天晚说过,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就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哦,你在泯州干嘛呢?”朱一铭连忙问道,“听晓芸说,你的工作也调动了,去了哪个部门,怎么不给我个消息,有时间我好去看你。”
“谢谢一铭哥,我调到泯州来了,在市委办。今天刚刚报道,所以特意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曾云翳说道。
“哦,去泯州了,好呀!”朱一铭连忙说道。
“一铭哥,你觉得好吗?”话筒里传来了曾云翳的问话。
“好呀,以后市里有什么最新消息,我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了,当然是好呀,你说是?”朱一铭反问道。他自然知道曾云翳问话的意思,但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装聋作哑,他还能怎么样呢。
“是。”曾云翳说道。她这话说完以后,两人都不再出声,过了许久以后,曾云翳才说道:“一铭哥,你忙,等有时间的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你。你要想了解什么信息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云翳,哥知道了。”说完这话以后,朱一铭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曾云翳手握着“嘟嘟嘟”忙音不断的话筒,泪水再一次漫出眼眶。那一声“哥知道了”深深地扎进了曾云翳的心,难道两人之间注定就只能成为兄妹吗?“不,不……”曾云翳在内心深处,大声喊道。
朱一铭挂断电话以后,瘫坐在椅子,从那晚以后,他一直不敢直面曾云翳,他知道自己深深地伤害了这个小姑娘。虽然那晚借着酒劲,和季晓芸共赴巫山,布云施雨,但他却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就应有足够承受力,季晓芸也把她和她丈夫之间的事情告诉了朱一铭,这让他更没有半点的歉意。说实话,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是糊涂的,但季晓芸绝对是清醒的,这事能顺利的进行,就说明她是愿意的,否则以他当时头昏眼花的状态,要想破门而入,是绝无可能的。
对待曾云翳则是另一番情况,首先她还是个姑娘家,既然自己无法给予她想要的,那就不要去随便招惹,以免到时候陷入被动;其次,因为曾琳的原因,朱一铭还真不能不顾忌三分,她不仅是恒阳市的市委常委,还和王吉庆关系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