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问过我身份了?”楚云熙笑着问道。
长公主看着她点点头,楚云熙似早已猜到,也没任何意外的表情继续说:“那皇上呢?”
长公主摇摇头,没说话,眼睛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楚云熙,似乎想将这人看穿一般。楚云熙易容成华夫人的样子,将齐王和李泰耍的团团转,虽然最后被对方发现,但也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还让大队人马安全撤离徽州南行,并与南方赶来支援的洪将军会合。
可是楚云熙却从没对人说过整件事的详细经过,连她也没有说过。而世人的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她扮华夫人之事上,外人眼中,易容术也许神秘,但一个‘男人’穿上女装竟和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模一样,看的人心中不免生疑,男扮女装和女扮男装可不同,若是楚云熙能将身材声音甚至动作都模仿的如此相像,那么也能推测,楚云熙这个人也可能是一个模仿品。一个人能在男女之间变幻的惟妙惟肖,她的身份难免不会让人揣测深思。
习惯楚云熙男装的长公主,在看到女装的楚云熙时,不是为她的外貌而惊艳,在楚云熙易容成华夫人的面貌时,不是为她的易容术而惊叹,而是觉得恐惧,心里只涌出一个念头,眼前的人也许真的是个顶着一副皮囊的幽魂,就像一道抓不住的影子,浓烈的不安感便如根扎在心底。
外面微风拂动,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楚云熙对长公主说:“我们去骑马吧,我知道外面不远就有片桃林。”
“不想动弹。”长公主吃着点心,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楚云熙坐她旁边,看着眉间忧思的长公主说:“还在为太子烦心?其实殿下可以给太子请个老师好好为君之道,当然,我没有说殿下亲自教导的不好,但太子总要学着去独自成长,不然他始终都有种依赖性,殿下帮着他解决一切困难,可太子并不是个积极进取的,永远不会学着自已去独挡一面,这些殿下不会不明白,那为什么不试着放手呢?”
“因为本宫赌不起!”长公主苦笑,她必须要保证太子不出任何意外。
长公主看了看楚云熙,又接着说:“以前曾试着让秦丞相兼任过太傅,可太子耳根软,那时母后便提醒本宫,太傅人选要慎之又慎,否则恐生事端,后来便撤换了二位鸿儒任太傅,却教的太子死守先规,行事更显呆板。”说到这,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去。
楚云熙看着长公主的表情,扶了扶额,去边拉她边说:“走吧,出去转转,总呆着不动对身体不好,等到了天黑就去找李墨,商量下抓内奸的事。”
“你怎么不怀疑李墨就是那内奸?毕竟那内奸看起来在我们身边呆的时间不会短。”长公主看楚云熙执意要出去了,便只好站起来,边问道。
“他不会,而且还要让李墨去抓内奸。”楚云熙神情肯定的边说话,边让人去牵马来。
长公主闻言也不再问,陪着楚云熙溜马,二人马术都不错,但长公主有些心不在焉,二人无话,只等到天黑,营内四周已是灯光通明,简单吃过晚饭,便去了李墨的军帐内。
帐内只有长公主,楚云熙,李墨三人,别无他人。
“内奸既然就在我们身边,而且应该身份也不低,那就先把我们认识的人列出名单,然后分析剔除。”李墨见礼后开门见山,还将已列好的一张名单递了上去,名单上秦珏、史则、林弃、张寒、林业,包括青竹、青荷等随从,甚至二皇子和小唯都在名单之上。
楚云熙接过只一眼便放在一旁,直接说道:“别磨叽,直接说你推测谁最有可能,计划是什么。”
长公主拿着名单看着不语,李墨看了看二人,说:“这个……可能性最大的当然是最亲近的人,谁还真不好说,但这人既然是华夫人派来的奸细,那么我们只要宣布一条假的情报,说粮草不足将派兵奇袭齐王那jūn_duì抢夺粮草,然后秘密的监视他们每个人的动向就成。”
“你这计划也太简单了吧,谁信啊?”楚云熙被这所谓的计划弄的有些无语,直接就质疑的问道。
“简单但实用就行了,只要演的真,不信不上当,而且我这也是跟你学的。”李墨看着楚云熙说道。
楚云熙噎住,但现在她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也不想去想那名单上的人谁会是内奸,便点头说:“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全权交给你去实施,先试试吧。”
“本宫觉得此方法有些不妥,若是失败,打草惊蛇,以后……”长公主说着皱起了眉,觉得楚云熙太过武断了些。
“没时间了!”楚云熙莫名的便说了这一句,长公主正欲问,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随从在帐外禀报,皇上派了几个宦官来寻长公主和驸马。楚云熙按住欲和她们一块出去的李墨,暗把湖州的军符给了他,才和长公主一块出帐。
“禀报长公主,皇上急宣长公主和驸马爷觐见。”刚刚初春,那公公却满头大汗,看到二人急忙说道。
“可知何事?”长公主问道。
“这……只知太子和武王还有小唯姑娘都在那里。”那公公似是个新面孔,小心而恭谨的说道。
楚云熙听了皱眉,随后便带着和气的笑直接将钱袋塞了过去说:“烦请公公再透露一二。”
那公公极力掩盖脸上的眉开眼笑说道:“驸马爷太客气了,小的听说,小唯姑娘伤了太子,此事闹到了皇上那里,才会召见二位贵人去看看。”
长公主和楚云熙一听同时皱眉,对视一眼,便都不再犹豫,迅速的朝皇上那主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