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资格?我认识长公主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呢?!”秦珏盘坐地上说。
“那又如何,知道为什么不嫁你吗?因为她要嫁的人是在以后对她俯首称臣,但她不会嫁给已经对她俯首称臣还死心塌地的人。得不到的才是好的。”楚云熙冲秦珏笑。
秦珏一愣,回过神想起身揍楚云熙。楚云熙不怕一醉鬼,就在旁看着站的东倒西歪的人。正欲给秦珏来二针,在看到过来的几位同僚时没有动手,任由他们拉着秦珏离开。
楚云熙看着秦珏愤怒离去的背景,也没有去前面陪客的心思,抱着一壶酒找个没人的地方自顾的喝着。今夜是上元节,赏灯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宵禁,她本打算是和史则大醉一场的,结果熟人都不在。李默在状元府卧病没来,小唯给一郡主急诊去了,萧逸臣仍在华宁宫时刻守着皇后的病情。
楚云熙便孤身靠在假山前,在偌大的驸马府一角喝酒。驸马府确实大,大到一座驸马府和一座长公主府就将西宁街的大半条街占了。里面厅殿楼阁,峥嵘轩峻。多是仿长公主府而建。楚云熙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笑着摇了摇头。
天子之女的成婚,不能称为出嫁而称下嫁,而对驸马来说不能称娶妻而曰尚主,这一尚一下一君一臣地位显而易见,故华夏国世家嫡子都以做驸马为耻,独那秦珏,为此倒算有几分情义。只是驸马与公主虽然名为夫妻,却须遵从礼节,要分别起居饮食,不能够时常见面。公主出嫁后仍会回公主府去住,至于驸马,有赐建驸马府的可以住在驸马府,没有的就住自己的家中,若公主不宣召,不能进公主府。楚云熙不急着表明身份一半也是因这奇特规矩,只是长公主在新房内说的话让楚云熙有一瞬的惊慌,万一长公主不按规矩不回公主府怎么办?
“楚郎怎么躲这了?是怕洞房夜有心无力吗?可要本宫帮你?”华夫人娇媚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华夫人打算怎么帮?”楚云熙没回头,淡淡的问。
“本宫府里可让你借宿!”华夫人一身红衣似火,金丝绣出朵朵盛开的艳丽牡丹,被红色灯笼照着,显出种诡秘的感觉,她孤身一人站在楚云熙的面前,面对面的说道。
“这个不合规矩。”楚云熙背靠假山,无法再退,便向旁移了步,又被华夫人伸手拦住
“规矩?楚郎还在乎这个?”华夫人看着楚云熙玩味的笑,又贴上楚云熙耳边说:“你犯的欺君罪够砍好几回了!”
“华夫人什么意思?云熙不懂。”楚云熙淡淡的直视着华夫人。
“本宫摸了那么久还辨不清男女吗?”华夫人退后一步,看着鲜红的手指甲挑衅的笑。
“你想怎样?”楚云熙拍拍喜服上可能沾上的灰尘,懒懒的问。
“本宫是最好说话的,只要入了本宫眼,男女都行,*一夜,什么都好说。”“无耻!”楚云熙打断华夫人的话,想绕开人离开这里。。
“怎么?真以为本宫不会说出去?”华夫人笑的更妖艳,眼中却冷冷的。
“你要说不早就说了?你一向不喜欢高阳孤高自许,目无下尘,你故意不说不就是想看笑话吗?”楚云熙勾了勾嘴角。
“今晚公布出去这戏更精彩!”华夫人冷笑。
“确实,这样一来,长公主必和你不死不休。”楚云熙也不示弱。
“本宫怕过谁?”华夫人霸气十足的道。
“呵,你先把长公主扳倒再说吧!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就算现在此刻长公主知道我身份,她最先做的也是替我隐瞒。”楚云熙信心十足,因为皇后的病情,因为皇家的颜面,因为湖州案件错综复杂未了结,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死。
“那你徒弟和史则都不管了?”华夫人也不恼,轻飘飘的似随口一问。
“你要做什么?”楚云熙冷冰冰的问。
“驸马爷,公主殿下有请,宫中有急诏。”青荷亲自找过来,急急说道,并没有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个人。
“急诏?走”楚云熙心中一跳,什么都顾不上说,慌忙朝新房而去。
长公主已候在新房外,看了楚云熙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已一脸素颜,身上换了件半新的素色长裙,头简单挽成出嫁后的盘发。
楚云熙点头进去,三二下换了身青袍。楚云熙跟着长公主,带着几个心腹悄悄出后门乘轿急赴皇宫,二人脸色都不好,和外面赏灯嬉戏的人成鲜明对比。楚云熙想起上次冒险去皇宫为皇后治病,那时她还带着徒弟和昏过去的长公主,拿着长公主的玉牌闯夜禁,那时的心都没现在不安的厉害。
仍是上次停轿的地方,长公主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楚云熙的衣袖。楚云熙便带她进去,在外阁停下,让长公主进去,她则站在一脸死灰色的萧逸臣旁边一言不发。此时,整个华宁宫己一片寂静。楚云熙和萧逸臣在外阁候了一夜,长公主一直未出来。
夜里四更三刻,即建文十一年正月十六,秦皇后殡天,帝王下命,辍朝三日,不鸣钟鼓。举国服素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