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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冬将身体贴在车门上，手腕不由自主地舞动，他是认真地考虑卫辰的话。

纷杂的雨滴敲打车窗，滑下一道道的湿痕。车雨刷不停地摆动着，发出哒哒的声音，摇摆不定。

张叔见气氛过于凝重，生怕小胖子一时惹恼了卫辰，不由打开cd。女人低低地呢哝，发出对往日快乐时光的颤音。这歌太不应景了，卫先生的恋情还未开始就成了过去，张叔按着按钮手速飞快。

“不用换。”卫辰的手指磨蹭着唇。难堪，生来第一次对人告白竟然被拒绝，在邵小胖身上他要经历多少次第一次？

邵冬想了一会，说：“卫先生我一直把你当做灯塔。”光芒万丈指引方向，却不能太接近，容易触礁。他察觉到卫辰脸上的不悦，连忙补充：“我做不了你的优乐美，太胖了。”

说完他还挤出笑容，笑了好几声想要缓解过于沉重的气氛。

卫辰没有逼迫对方，邵冬的话语里没有对同性的排斥这就够了，“邵冬，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逼得太紧容易将人逼走，他决定给人喘息的时间。

“卫先生，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哦？搂搂抱抱的朋友？”

牙好疼，邵冬摸了摸脸颊，“卫先生眼睛好了不需要人帮助。”

“眼睛要是治不好呢？”

邵冬为难地看着卫辰，他从未想过卫辰会一辈子失明，他希望卫辰能好，即便那时候卫辰会嫌弃他，他也希望卫辰能够看到这个世界，不然太不公平了，卫先生这样的好人不应该失明。

“睡一张床将对方当抱枕的朋友？”邵小胖睡相很糟糕，经常将胖腿搭在他身上。

邵冬想给卫辰跪了，涨红脸偷眼看过去，正好对上张叔的脸，对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牙齿泛光。

卫辰拉了拉领带，“如果是这样的朋友，我不介意。”

可邵冬介意，他不过是个未出大学校门的学生，脑海中思考更多的是，如果卫辰看见了他的模样，会不会很失望？与其那时候后悔连朋友都做不下去，不如现在什么都不要发生的好。至于对方和他性别相同，他还没来得及考虑。

卫辰闭上了眼，脸色恢复了正常，只是紧绷的嘴角令邵冬可以感觉到对方在生气。

邵冬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胖爪子在椅垫上试探着前行，摸了摸卫辰冰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

卫辰轻叹了口气，大手覆盖在邵冬的手背上，这不是女人的手指，指腹上的厚茧表明着练习的辛苦。

张叔没有送邵冬回学校，而是将人送到了那幢别墅。

雨夜里的花园看不出什么，但直觉这里有人打扫，屋里也整理的干干净净，随时可以入住。

邵冬因卫辰的话没有再睡在卫辰的床上，对此卫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张叔临走时满脸想和邵冬说话的表情，却只是看了邵冬几眼，摇摇头，叹了口气。

“张叔我送你。”邵冬跟着张叔一起往外走，卫辰什么话也没说，上了二楼。

张叔上了车，见邵冬还站在车边，不由摇下车窗，“外面冷，你进去。”

“我……”邵冬总觉着今天若住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事。

“明儿一早卫先生要去看医生，你帮帮忙照顾下。其实卫先生挺可怜的，刚失明那阵子卫先生一直不肯接受事实，不见任何人，他一向心高气傲哪里接受的了。之后大大小小做了好几次手术都没能看到东西，脾气自然大了些。别看卫先生这样，但从来不做下作的事，比起其他公子哥强多了。”

邵冬点了点头，卫辰的确如此，不会强迫他去做什么。

“哎，这次若还不成，真不知道卫先生日后还会不会接受治疗。本来上次手术就是最后一次了，卫先生说过不成就算了。他能同意继续治疗，卫家老爷子都松了口气。”张叔说着开车走了。卫先生要做什么他一个司机干涉不了。

卫先生是动了心，至于邵冬拒绝的态度并不坚决。难怪卫先生愿意再接受一次治疗。

两人回来时已是半夜，邵冬洗了澡倒床就睡，心无杂念。

卫辰却辗转难眠，起身摸索着进了邵冬的房间。

在他告白之后，邵冬仍旧没有锁门，卫辰也不知是该偷笑还是替邵冬粗神经默哀，他在床边坐了一会，抵不住身体的困乏，躺了上去。

胖腿压了过来，接着是圆胳膊。卫辰轻笑，翻身将人抱在怀里，他的小胖子，口是心非的小胖子。

睡到自然醒发觉自己再次缠在卫辰身上时，邵冬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雨已经停了，一袭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卫辰的脸近在眼前，仔细端量下，这人的皮肤很好，细腻却不失男人味。脑子还未清醒，他伸手勾了勾卫辰的睫毛，想看看那是不是假的。

卫辰猛然伸手抓住了邵冬的手指，翻身压了上去。

湿热的唇落了下去，缓缓移动，以舌为笔，以吻为眼，轻咬着邵冬的耳朵，shǔn xī，挑动。直到耳垂发烫，他移动着找到那张唇，卫张开嘴堵住了邵冬的抗议，舌尖探了进去。

邵冬从未与人接吻，此时睁大了眼憋着气，他不敢合上嘴，任由那条滑湿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作乱，细细舔舐着每一处，快要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