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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然莫名有种在他面前倮奔的错觉，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如此，白夜导师给我个答复吧。”借还是不借？

白夜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她：“承欢殿下要用落神梭做什么，你都知道吗？”

这个他还真的没有说，到底要做什么呢？难道白夜导师知道？苏卿然偷偷打量着白夜，仍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就连嘴角浅笑的弧度都没有变化，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深沉无波，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那个……一定要有理由吗？”苏卿然问。

白夜稍稍收了笑容：“落神梭是神器，不能轻易外借，除非有正当的理由。”

苏卿然挠头：“可是什么才算是正当的理由？”

白夜莞尔，送苏卿然出门：“这个，就要问承欢殿下了。”

不会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被拒之门外？滋味可不大好受呀。

无奈，苏卿然悻然回到悠水小筑找承欢。

可是承欢不在，没办法，她又回了自己的欣然小院。

白夜手持着书卷，正坐在窗边阅读。

忽然一阵妖风吹进来，承欢穿门而入。

白夜优雅起身静立在窗边，寒风扬起他月白色长衫的下摆，持着书卷的手自然的放在身前，淡淡道：“承欢殿下，恭候多时了。”

承欢勾唇冷笑：“月神阁下，别来无恙吧。”

白夜笑了笑，不得不佩服承欢的胆量。

六界之中，正邪两路以神、魔为首，力量最大，但甚少涉足六界之事。人界唯仙界马首是瞻，因为人类修炼的最高境界便是位列仙班。而鬼界是另外五界灵魂的中转之地，魂魄在此投胎转世，当然神魔有不死之说，但不乏有受贬受罚的。而妖界，遭受了五百年前神魔大战那场浩劫，基本上已经名存实亡了。

他知道承欢这么做是为了妖界，但自古正邪不两立，他是正，承欢是邪，即便再正当的理由也不能对他有怜悯之心，何况他还要牺牲苏卿然来换取妖界的安宁，那就更加没得商量。

白夜微微一笑：“你很聪明。”在落神梭封住神息的情况下，还能琢磨透他的身份。

承欢将折扇在指间转了两下，拿在手中，拱手道：“不敢当。”妖界即便再没落，他好歹也是妖王的儿子，正统的皇子，贵族起码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白夜伸手：“请坐。”

承欢入座后，直接切入正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走？”

白夜淡定道：“除非她的生命受到威胁，不然我不会带她走的。”

对于他的回答，承欢有些意外：“难道是她不肯？”依照苏卿然的个性，早应该扑上去抱大腿才是。

白夜轻轻摇头：“我没打算告诉她。”

“但她迟早会知道的。”因为不光是他一个，魔界的人也找上她了。

“让她知道真相的人，不是我。”白夜见承欢面露疑虑，知道他想说什么，复又开口，“当然，也不是你。”

承欢冷哼一声：“不愧是月神，什么都掐算到了。”不过他也确实没打算说。

至于告诉苏卿然真相的那个人是谁？承欢没问，白夜也没有说，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一坐就坐到了傍晚。

临走前，承欢却是向白夜明确表明了态度：“月神阁下，您此次驾临人界想必即以知晓，苏卿然对我妖界是何其的重要，我亦知她与月神阁下渊源甚深，但为了我妖界，此法势在必行，告辞！”

……

穿越之前的除夕夜，苏卿然的娱乐活动比较亲民，就是吃饭、睡觉、吐槽春晚。

穿越之后的除夕夜，苏卿然的娱乐活动风雅了许多，变成吃饭、看雪、看月亮。

就是不知道这云拓寺里的除夕夜要怎么过。

因为是过年，苏卿然特意妆扮一新，穿了一件大红遍地锦的五彩妆花通绣袄，梳着双环髻，虽然没有多余的首饰点缀，但依然是俏皮可爱，明艳照人。

一大早的，他们低阶班的同学就被派去给云拓寺里所有的住户送春联。

任务是艰巨的，气氛却是喜庆的，到处张灯结彩，充满了欢声笑语。

龙龙依旧赖着和苏卿然一组。

挨家挨户的送完，已经是下午了，这还不算，他们还要给探访母校的仙宠神宠们端茶倒水，忙得不可开交。

这哪里是过年，简直就是做苦力嘛。

好在厨房不用他们帮忙，云拓寺上上下下几百人，厨师只消六个，因为他们是蜘蛛精。

聚众的广场上摆满了矮桌，连三层外三层的，只留中间一圆形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