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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帆当然不会跟着祁然去见他姐姐,下了班就直接回家。
他一边上班一边上学,时间过的很快,林成终于高考了,叶修也彻底解放。
等成绩出来,叶修他们老大直接杀到林成家,差点哭了。
林成作为这一届的黑马,简直黑死人,分数超过q大的录取分数线十多分,但是,让他们老大差点切腹的是,那小子的志愿从头到尾就填了一个学校--c大!
一夜之间,他们老大彻底秃顶了。
林成的妈可高兴坏了,虽然上不成q大有点遗憾,但是林成能考上c大已经是祖上保佑了,如果按照林成高一那时的成绩,能混个普通本科就不错了,c大,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所以等收到录取通知书,林成一家大摆筵席,特别请了云帆和叶修,说是如果没有云帆和叶修,就没有林成的今天。
叶修那傻小子也挺乐,小贱人是不行了,林成能跟他一起上c大他比谁都开心。
云帆看着勾肩搭背的叶修和林成,嘴角浮上一丝苦笑。
孙健混了一个三流的本科,收到通知书那天他突然跑到叶修家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他不上大学,要去当兵。
叶修和林成真是觉得他疯了,但是孙健这一次却跟吃了秤砣一样,不管他妈哭的死去活来,几把撕了通知书,说九月份就去报名,当兵,为人民服务。
这个暑假格外长,叶修因为一直惦记着“睡表叔”这件事,拉着林成跑健身会所,好不容易在一家会所里找了个教练助理的活儿,说白了就是打杂的,归置健身器材,跑跑腿什么的。
不过那个教练人比较好,三十出头,很随和,好说话,承诺叶修他们没事的时候可以随便使用那些健身器材。
这正是叶修想要的,这小子会来事儿,千恩万谢的,把逗他那秃顶老班的本事又用到了教练身上,老大长老大短的跟前跑后,很快就跟教练称兄道弟起来。
叶修这人有个特点,他看顺眼的人,千不好万不好那也顺眼,看不顺眼的,见面就没个好脸色。这样的人朋友不必多,一旦成为朋友,那就是实打实的真心结交。
用教练形容叶修的话说,这小子就是真,不像社会上有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自以为演的好,其实碰到眼毒的,一眼就能看出好赖。
叶修和林成长的好,人又勤快老实,嘴还甜,在会所里混的风生水起,每天下班都感觉身上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也不觉得累。
干了不到半月,会所的老板发现最近新增了很多vip顾客,几乎全是女的。
老板眼珠子一转,没过几天,会所的门口就多了一副宣传海报,上面两个阳光小子一人举着一个哑铃,小模样说不上有多健身,但绝对招人。
好吧,纵然有出卖色相的嫌疑,叶修和林成却干的更起劲了,因为得了老板的青睐,加上教练的照顾,两人除了陪那些大姐阿姨闲磨牙,剩下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健身流汗。
云帆见叶修每天精神抖擞的出门,面色红润的回家,也乐得他有事儿做,根本就不管。
两人每天早上分别出门,晚上回家一起做饭吃,看看书,聊聊天,骚动了就抱一起亲一会儿。
自从上次在云帆身上蹭射了,叶修再也不敢随便招惹云帆,火气上来了就自己跑卫生间解决。
他隐约知道云帆在坚持什么,却不问不说,反正早晚把他拿下。
云帆要期末考试了,就很少去公司,因为有车,他也没住校,每天都回家。
等到云帆考完试,去广州的事提上了日程,叶修早就跟老板请了假,就等着云帆一声令下。
结果在机场,叶修老远就看见了祁然。
云帆正式给两人介绍:“祁总,这就是我侄子叶修。”
叶修站云帆身边,虎视眈眈的盯着祁然,大热的天,祁然跟云帆一样,西装领带的,看着就能热出一身汗。
再看看自己一身t恤短裤,叶修突然觉得他还真像是云帆的侄子,这个认知让他特郁闷。
“你好,叶修,我是祁然。”祁然绅士的点头,从行礼里掏出个最新款的游戏机:“拿着等会儿玩。”转头看着云帆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侄子这么大了,所以就准备了这么个小玩意儿。”
云帆沉着脸,这个祁然绝对是故意的。
昨天跟祁然提起叶修的时候,祁然可是什么都没说,想想祁然这举动,也真幼稚。
叶修简直想跳脚,这个祁然什么意思?暗讽自己还是小孩子吗?
狼崽子别扭上了,看也不看祁然手里得游戏机,双手插裤兜,拽兮兮的斜着祁然:“谢谢祁总,这种游戏机我早不玩了。”
两人差不多相差十来岁,却奇异的互相看不顺眼。
云帆在一旁充当避雷针,他是没打算在祁然面前遮掩他跟叶修的关系,但是显然,祁然这狡猾的老狐狸是打定主意装傻,还不知道这一路上得多精彩呢。
祁然笑笑,把游戏机直接塞云帆手里,凑上去故意在云帆面前特亲密的小声说:“这就是你的小男友?”
云帆面无表情:“是啊!”
祁然哈哈大笑,先去安检了。
“操,他跟你说什么?”叶修的拳头有点痒痒。
云帆勾勾唇:“他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小男友。”
叶修心头一跳,小男友?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云帆拽了叶修一把,傻小子回过神,跳上去一把搂住云帆的肩膀,心花怒放:“你跟他说我是你的小男友?”
“是啊,说过!”
“那为什么还要加个小,尼玛,我很小么?”
“你不小么?”
“不是,我怎么感觉我像你养的小玩意儿呢?”
上了飞机,叶修把云帆弄到里面靠窗坐,自己插在云帆和祁然之间当避雷针,盘算着祁然要敢偷看云帆,他就赏他两大白眼。
这货也不想想,云帆跟祁然一起上班,不说偷看,要真干点什么,他能阻止?
祁然也觉得叶修这小子挺逗,就故意时不时的转头冲他笑一下,然后叶修每次都跟老母鸡似的,气势汹汹瞪回来。
云帆实在受不了这两人,把叶修的脑袋一把按在自己肩上:“睡觉!”
在云帆的冷眼射过来之前,祁然已经“睡着了”。
到了酒店,叶修非常愉快的发现一件事,云帆只订了两个房间,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天,他要跟云帆同床共枕了。
“呵呵,祁总,晚安!”叶修贱兮兮的跟祁然挥挥手,还想再刺祁然几句,被云帆一把拽了进来。
关上门,叶修就迫不及待的吻上云帆的唇。
云帆手上的行李脱落,推着叶修把人按在了门上,四唇一旦相接马上就难舍难分,两人的气息立刻变得浑浊。
酒店这个带着暧昧色彩的词让普普通通的亲吻变得不那么纯洁了,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相贴,似乎也发出难耐的呻|吟。
“云帆……”
“嗯?”
“我们做……”
咚咚,敲门声特别和谐的响起,两人同时一惊,云帆拍拍叶修的脸,苦笑了一下:“是祁然。”
“这个混蛋!”叶修深吸一口气,嚯的一声拉开门。
祁然的视线饶有兴趣的在两人身上溜了一圈,又瞅了瞅云帆脚边的行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就提醒你一下,明天得早起。”
“我知道。”云帆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像一缕醉人的酒香,慢慢飘进祁然的胸腔,丝丝入扣。
“晚安!”祁然说,完全看不出他搞这一出的含义。
叶修关上门,觉得祁然脑子有病:“云帆,他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不会!”祁然说起来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并且他本身一摊子事,其实也没时间跟云帆玩暧昧。
只是云帆小看了祁然,他以为只要向祁然表明他已经心有所属,祁然就会跟他一直“公私分明”,殊不知他完全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这边叔侄两快快乐乐的洗澡睡觉,隔壁,祁然穿着浴袍对月独酌。
当身边的人快乐时,总是会影射出自己的不快乐,祁然不想承认他嫉妒那个毛刚刚长齐的傻小子,尽管他确实嫉妒了。
叶修其实睡不着,盯着云帆的侧脸数了半天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五十八朵白云,五十九朵白云……
云帆被他看得更睡不着,只好用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命令道:“睡觉!”
叶修也不挣扎,眼睛感受着云帆掌心的温度,仅有的一点睡意都跑光了。
“云帆?”
“嗯?”
“你困了?”
“嗯!”
“我不困!”
云帆开了台灯,眯着眼看叶修:“那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云帆扶额:“明天我们要早起。”
叶修一把掀开被子,指着下面的帐篷:“可是……已经起来了。”
“真是……”云帆俯身吻住狼崽子的唇,一手沿着叶修的小腹滑了下去:“……拿你没办法。”
“啊!”叶修的惊叫被云帆系数吞没,快感阵阵袭来,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云帆的手中涌去。
就像叶修从未想到生日上云帆会主动吻他一样,此时他也没想到云帆招呼都不打就一把握住了他的宝贝,对于一个只敢想象在亲亲表叔身上蹭几下的狼崽子来说,这种最直接的触碰带来的震撼简直是灭顶的。
云帆的吻,云帆的抚弄,狼崽子什么都做不了,灵魂随着云帆的手一上一下翻腾,随着那一波最猛烈的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狼崽的意识被抛上了九霄云外,久久归不了位。
云帆洗完手回来,叶修还双眼无神的瞪着天花板。
“你不去洗洗?”云帆的声音含着笑,叶修只觉脸上发烫,赶紧认命的去卫生间洗澡洗内裤。
。。。
穆家老宅!
大厅的气氛不是一般的压抑,就连穆乘风也不得不闭上嘴,二房的当家人还在,轮不到他说话。
穆非铁青着一张俊脸,他的旁边,一个长相俊美的小鲜肉可怜兮兮的抱着他的胳膊,恨不能把整个身体都藏在这副高大的背影后面。
这小子就是穆非的弟弟穆可凡,从小以揪他家老头子的胡须为乐,整天上蹿下跳的,说是要为穆非报仇气死他家老头儿,可穆老头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
“哥,这一次你可一定要保我,老头子说干脆揍死我呢,自从老妈不在了,这个家里除了你就没人护我了,我这条小命早晚交代在老头子的手里。”穆可凡一边告状,一边朝他亲爹挤眉弄眼。
穆非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他家老头真是老头了。当兵的结婚都晚,穆老头差不多四十岁才得了穆非,又是个急性子,六十多就白了头,不过看着精神很好,此时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恨不能掏枪灭了他这两儿子。
穆非摸了摸穆可凡的头,他的温柔,也只有面对他这个弟弟才表现出来:“你回房去。”
“哎,好嘞!”穆可凡得了赦令,赶紧一溜烟跑了,上楼时还不忘朝他亲爹挑衅的扮个鬼脸。
穆老头只能把火发在他这个同样管不了的大儿子身上:“你真要给他投资拍电影?”
穆非面无表情:“是啊,可凡难得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我身为哥哥为什么不支持?咱们家也不缺钱,就算缺钱,不是还有大哥么?”
穆乘风被躺枪,也不好对着穆老头表态,只能干笑。
“荒唐,演戏能当事业?”
“演戏怎么就不是事业?”穆非在穆乘风旁边坐下来,他倒是没有动气,只是满脸的不耐烦。
“我们穆家……”
“别提什么穆家?要说丢脸,穆家的脸早就被你在八年前丢尽了,可凡演戏丢脸,你忘恩负义算不算丢脸?”穆非掏出烟,穆乘风适时的递上火,深吸一口气,他其实还是没生气,他只是就事论事,仅此而已。
穆老头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他这一辈子自认光明磊落,但是不可否认,八年前那件事确实是他这一生怎么也抹不去的污点。
“混账,我那么做是为了谁?你这个逆子,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
穆非冷冷得打断:“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做,这一点,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要气死我吗?”
“不敢!”穆非吐着烟,烟雾后面的面孔愈发的冷酷:“我今晚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以后的人生你休想再指手画脚,还有可凡也是,我们的路该怎么走,我们自己负责,你闲着没事养养花遛遛狗,我们保证不气你。”
穆老头的拐杖把地板砸得咚咚直响:“你还在恨我,为了一个外人,你就这么恨你的亲爹。”
穆非的视线穿过烟雾刀子一般射过来,寒声道:“他不是外人,他是你救命恩人的儿子,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某老头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那是一个男人,你……”
穆乘风赶紧上去帮着顺气:“二叔,你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乘风,你说说……”穆老头被穆非气狠了,以为穆乘风是站在他这边的:“你说云家那孩子有什么好?就算好,也是个男的,男的能娶来当老婆吗?”
穆乘风目光一深,转向穆非:“那孩子姓云?”
穆非鼻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穆乘风这时也不管他的二叔了:“我记得你那有张照片,还在吗?”
穆非斜了他大哥一眼,不明白穆乘风怎么突然对他的私事感兴趣了。
“我给你看个东西。”穆乘风用手机打开瑞禾的公共邮箱,调出了那张照片,递到穆非眼前。
穆非先是随意一瞥,接着,他的身子就被定住了。
穆乘风一看他这神情立刻就明白了:“我第一次见到云帆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但他戴着眼镜,模样也跟你那照片上的相去甚远,竟然一直没想起来。哦对了,上次在机场你不是问我看谁吗?就是他,他当时也是去接机。”
穆非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那照片被仔细的塑封过,保存的很好,照片中两个少年站在一起,年轻的脸上是纯真开怀的笑,一如那段被岁月深深埋葬的青葱年华,每每想起,总是能让人痛彻心扉。
穆非再一次陷在那段回忆中无法自拔,如果当初没有抛下他……如果当初没有松开他的手……如果……
穆乘风很惊讶:“三年前不是说你找到他了吗?怎么又……难道这几年你不清楚他的事?”
穆非的视线还是紧紧的落在照片中云帆的脸上,那样的年轻,那样的美好,他的云帆,那个时候是最单纯最漂亮的少年。
“我答应过他四年内不出现。”不止不出现,他也没叫人打听云帆,不是不想,而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穆乘风拍拍他的肩膀:“难怪你不知道,云帆现在就在瑞禾上班,并且,他正在和祁然交往。”
穆乘风以为他会暴怒,谁知他只是淡淡的问了句:“就是那个小子?”
“是,祁然对他好像也非常着迷,为他花大手笔买了一座度假村,取名就叫白云山庄。今天两人已经飞广州,据说白云山庄重新整顿后首次开门迎客。云帆还挺有经商头脑,我看过他们那个山庄的策划方案,做的非常不错。”
“是吗?”穆非嘴上淡淡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深深的陷近沙发里……
我的云帆,是真的已经不要我了吧?穆非只觉满心悲凉。
穆乘风也知道他的性子,适时闭嘴:“你也别想太多,我看他们还没住一起,你要实在忘不了,还是有机会的。”
穆老头重重一咳:“乘风,你这什么意思?”
穆乘风赶紧赔笑,找了个借口遁了。
穆老头走后,穆可凡鬼鬼祟祟的下来,小狗一样蹲在穆非跟前:“哥,你去把人抢回来啊,不就是广州吗?又不远,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