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月愣了愣,气息孱弱道:“臣妾生病一事,定是惊动太后她老人家了。”
身为帝王,离灏凌可说是一言九鼎,想要什么,便可以得到什么。
但唯有她的出现,并非出自他的意愿。
自定下由她进宫那一日,她便已然成了哽在他喉间的一根刺,是以,即便她病了,他只需做做样子,来瞧她两眼即可,根本无需在这里守着她。
可此刻,他却就在她的眼前。
她想,在这偌大的皇庭内院,能够左右离灏凌决定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个人,应该是太后无疑。
“朕有句话说对了,你果真有些手段,竟会想着在皇嫂面前假意昏迷……”讪讪一笑,离灏凌眸色一沉,冰冷的声音,冻了一地的冰碴子:“你昏倒之后,皇嫂便气冲冲的去找了母后,道是朕不满她替朕选的皇后,故意欺负你,把你推到河里,险些没淹死……”
眉梢挑起,斜睇着离灏凌俊美柔雅的面庞,袁修月瘪了瘪嘴,说话的语气透着浓浓的委屈:“皇上觉得,我是假意在贤王妃面前昏迷吗?”
第一次,袁修月在离灏凌面前,没有自称臣妾。这本是有违宫规的,但眼下本就一身病痛的她,在面对离灏凌的冷言冷语时,是真的觉得委屈了。
“怎么?”斜睇着袁修月,离灏凌眉形轻轻一挑:“觉得委屈了?”
轻弯了弯干涩的唇,袁修月有些倔强的将眉心拢起:“依皇上所言,若我趁着皇上还未离开前,假意在贤王妃面前昏倒,岂不是更有意义?”
她的病,在她自己身上,也唯有她自己感受最为真切,若果真如他所言,她也就不必苦苦坚持。
换做别时,若有人一连两次在离灏凌面前自称为我,早已是杀头的死罪,但此时此刻,袁修月却这么说了……在她看来,她对他如此不敬,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大发雷霆,治她个不尊之罪。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在听了她的话后,离灏凌不但未怒,反倒薄唇轻勾,似笑非笑的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