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听着,心想人死了不是应该送去殡仪馆吗,干嘛还要送去医院。
曾添也没给我解释他爸为啥要这么安排,他只是依旧很紧张的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朝自己家的大门里看着,眼神偶尔还会路过站在一边的曾念。
“年子,我要学医,我要当医生!我要是个医生,我妈也许就不会……呜呜……”曾添终于哭出了声,脸上也泪水横流起来。
我的眼泪也刷的一下跟着他一起流出来,我使劲冲着他点头。
曾添把脸埋进自己手心里,狠狠搓了几下后,伸手把我扯到了他正对面的位置,我的后背正好挡住了曾念和曾家的大门口。
“这个你帮我藏好了,记住只有咱两知道有这个东西,你妈你也不能说……快揣好了!”曾添像变戏法似得迅速从怀里摸出几张纸递给我,压着声音嘱咐我。
我没多问,马上把大衣解开,把那几张纸塞进了里面衣服的兜里,小声告诉曾添放心,我会收好的。
曾添很费劲的冲着我挤出了一个笑容,好难看。
他告诉我最近都不能去学校了,等他上学了再找我,让我别再来他家了,我点头答应了。
等曾添回家关上大门后,我和曾念彼此看了看对方,他先开口说了回家,我闷头跟着他往家走,走出几步还回头又看了看曾家紧闭的大门,高高的院墙。
也不知道曾添塞给我的东西是什么,我一路上都想着这个,直到进了家门,劈头盖脸被我妈给了一巴掌才回过神。
曾念也不拦我妈,只是静静站在一边看着。
我早就习惯了我妈这样,任凭她打了几下后,听着她的骂声也不吱声。
曾念这时才开口跟我妈说,曾教授说了让我们到家后给他去个电话报平安,我妈听了连声说好,又骂了我两句后,才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去打电话了。
我麻木的揉了揉被我妈掐过的胳膊,准备趁着她不在屋里,赶紧把曾添交给我的东西收好,可屋子里还有一双眼睛。
我瞅了瞅曾念,直接进了卫生间里,把门锁上。
坐到马桶上,我从怀里摸出那几张纸,看了一眼后有点怀疑自己的视力,就又把纸举到自己眼前仔细看。
a4的打印纸上印着不少铅字,最开头的眉头上赫然是这么几个字——“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