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再怎么样习惯被伤害,心,还是会痛的,不是铜铸也不是铁打的,那只是一颗有血有肉,又很脆弱的心而已,没理由,也不该被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践踏啊,龚念衍,你难道就不能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对我好一点么
带着咸涩味道的泪,无声地划过脸庞,滑进了混合着苦涩烟味的嘴里,舌头舔过,带出了满心满腔的酸楚。
爱得这么卑微,这么小心翼翼,却还换不来一丝一毫的温柔相对,这样的我,这样的我,还要再这样执迷下去吗
如果连自己都不会爱自己,还能指望谁来爱呢
接二连三地抽了几根烟,直到嘴里苦得有点发麻,才懒懒地想下床喝点水,这两天实在没什么食欲。
上一餐是什么时候吃的,还真记不大清楚,只是一直很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在天台上吃的那几口雪糕,真的很甜,可再怎样甜入心扉,下来之后,还是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我想,应该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不会再去吃雪糕了,那种美好的感觉,根本就是假的。
两脚刚踩到地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根本站不稳,脚轻到好像不存在似的,坐回床上好一阵子,还是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不过以现在这个样子来看,应该上不了班吧,整个人根本不在状态,这样一来,也就有借口不用去看那些另人头昏脑涨的文件了,虽然今天不看,明天也是逃不过去,可躲一天算一天吧。
打了电话要蓝佳微替我请假,然后在她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生病了,不是我迟钝,实在是太久没生病了,根本就忘记了还有这样一种属于轻量型的身体疾病。
翻遍了整个屋子,发现居然没有感冒药,半颗都没有,这种家庭必备的常用药,我居然没有,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单身的居所,最多只能称之为窝,而不是家了。
随意地扒了几下蓬松松的头发,披了见薄外套,趿着拖鞋,便晕乎乎地下楼去买感冒药了,一路上总惹来一些旁人的侧目。
也对,一个没精打采的老女人,在不修边幅很邋遢的情况下,居然有勇气踏出家门在大街上乱晃,这样的行为不知道是该表扬,还是该指责。
吃了药,晕晕沉沉地睡了一天,本以为就这样醉生梦死地混到明天早上算了,就算肚子再饿,也坚决忽视到底。
可天不遂人愿,到了下午,家里居然来了位不速之客龚杰,这人还真是神通广大,得知我生病在家,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外加大包小包的礼物登门探望,他这样的举动,让我不得不开始考虑他之前说要追求我的话的真实性了,难道他真的看中我这个年纪一大把的大姐
可他一声不吭地直接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让我准备一下,那么我现在这样一付不修边幅的糟糕外貌,应该会让他打消原本就不该有的念头了吧,毕竟再怎么美好的幻想,都敌不过现实的残酷,我早已过了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年纪了,这是他该认清的事实。
“看来真的很严重,有去看过医生吗”龚杰长手长脚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没有半分拘谨,倒是个很随性的人。
“没事,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递了杯清茶给他,然后开始找空花瓶,爱花是女人的天性,特别是送花的对方还是个大帅哥,这份讨好的用心,让人很受用。
“就算是小病小痛也不能忽视的,这是我的切身之痛,在外国留学时,也不怎么在意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结果有一次把感冒拖成肺炎,差点就没命了。”
“这么危险”我笑了笑,没多在意他的话,“我是有点发烧,但不是高烧,吃药就会好的。”
“嗯,还是注意点好,有没有想吃什么呢我去帮你买。”他体贴地问道。
我打量着他,心想其实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别看他年纪不大,倒也很懂得怎么抓住女人的心,可是他这个优点,拿来用到我身上,算是浪费了。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我只是想睡觉。”说到这份上,他也应该看出我没有想留人的意思,应该不会再坐太久了吧。
心里突然想起龚念衍那句话,“还有龚杰,你最好离他远一点。”这样的一句话,到底是在提醒还是在警告呢
可眼前这么真诚的一个男人,当个朋友看待,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那你去休息吧,我也该走了,本来还想着晚上约你一起出席个晚宴的,既然你生病了,就下次吧。”龚杰很识相地起身告辞。
晚宴就算我身体没事,也应该不会跟他去的,那种地方,是上流人群制造话题的最佳场所,跟他一起出现,两人的关系,就会变得说不清道不明了。
看他走出门口的背影,我有点发呆,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会喜欢上我吗
因为体温有点升高,便想着回床上继续睡觉,感冒要多休息这样的常识,小孩都知道的。
可没想到,到了四点钟时,龚念衍居然打了电话过来,对于这个男人,我真的还没调整好心态面对他,本来想着对他采取忽视的态度,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来找我。
想到这样一个无所不利用的男人,我真的感到很心寒。
有时会想,如果是再年轻一点的话,面对这样的他,我会不会是甩他一巴之后就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可当年轻时,我忙着争取他的感情,根本想象不到日后的他会变得这般绝情,就算真的能想象到,也未必会放弃吧,毕竟爱情容易让人变得盲目。
可现在,一晃眼我已经三十了,这些年的光阴,我全部砸在这个男人身上,叫我如何能甘心就这样离开的话,那谁来赔我这几年虚度的岁月呢
电话那头,龚念衍只是简单地要求我陪他出席一个商业聚会,如果是之前他这样说,我或许还会欢天喜地地准备大半天,把自己打扮得闪闪发亮再去赴约,然而,从去天台的那晚之后,我已无奈地认清了事实,所以,很自然便以身体不适当借口,拒绝了,其实,拒绝这个男人,做起来真的不难。
“只要露个脸就行,到时你可以先行离开。”可他却不允许我的半点拒绝,一句冷漠的话扔了过来,然后便很干净利索地挂断了。
刹时间,我思潮汹涌,心湖澎湃,他居然能绝情到不顾我的感受,如同君王般一口一个命令地要求着我,他到底凭的是什么
扔了电话,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