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帘点了点头。
“罗逸想借我的身体咒杀你。”吴聊身体前倾附到白帘的耳旁轻声道。
白帘身体僵了僵,抬起头道,“我知道,今天晚上的时候,我去了学校的图书馆,在最后一排书架的底下,找到了一张发黄的纸”
说着,他重新用钥匙打开了那个柜子,拿出了那本一直贴身带着的笔记本,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方形小纸张。
“这是我找了好多书架才找到的,在老师发给我们的校园趣味杂志中,有一行小字提示咒语就在图书馆三楼的书架底下那行小字就在书的的最后一页夹缝里。”
吴聊有些讶然,在夹缝里除非把书撕破,谁又能看得到
“因为你抢那本书的时候,把最后一页纸的装订部分给拉开了,我在图书馆重新翻它的时候,凑巧就看到了。”
吴聊点了点头,“白帘,既然你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有画纸吗”
“你要咒杀别人吗”白帘有些迟疑的问道。
吴聊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怎么,你心软”
“不是,我是担心,这个咒语有副作用,施咒的人会被咒语波及到,会整整减少一半的寿命”白帘的脸色微微有些担忧,“吴聊,我来吧,我来诅咒那个人。”
“没准我的寿命有一百岁呢,能活到五十岁我就觉得足够了。”吴聊摇了摇头拒绝了白帘的提议,接着又笑道,“白帘,我只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他本来就不会在这个世界呆多久,要那么长的寿命干嘛,纯粹就是浪费资源。
“是因为我很像那个你愧对的人吗”白帘神情晦暗不明的问道。
“不是,你就是你,不一样的。”吴聊伸出手撩了撩他额前的碎发,“你给我的感觉跟他们不一样,我是真想对你好,你让我心疼,让我想要好好照顾你。”他们,我一直都在伤害,逃避。
“他们”白帘眨了眨眼睛。
“恩,他们好了,快给我画纸吧。”
白帘摇了摇头,“我没有画纸,不过,四号楼的画室里是肯定有的。”
听到这话,吴聊皱眉想了想,拿过白帘手上捏着的黄色纸片,细细看了起来,“咒语是这张纸上的”
大概是年数久了,有些字迹都模糊了,但还是能看到满纸张的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乍看到这几排字,吴聊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怕吗还是我来吧。”白帘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那张纸,但是被吴聊单手隔开了。
“没有,我要去画室了。”吴聊深吸了一口气,死死攥着那张纸就往门口走去。
白帘连忙跟上前,抢在吴聊的前面打开了门,“你跟在我后面。”
“你别去,呆在这里哪里也别乱走,等我早上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吴聊潜意识的不想让白帘去。
想了想,吴聊再次转过了身,郑重道,“白帘,如果明天早上你睡醒的时候,我还没出现在这个房间,你就赶紧逃,逃得远远的,不要再来锦城了,好好活下去我们还会再见的。”只是那时你不再叫白帘,我也不一定是富二代了。
白帘微微沉吟了下,默默地让到了一边,目送着吴聊下了楼,才轻轻关上门回到了房间内。
吴聊走后不久,罗逸就回来了,他眼神阴狠的看了一眼白帘和吴聊的房间,冷笑了一声,打开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正睡得香的秦源被开门声吵醒了,坐起身见是罗逸,便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大晚上的你还出去,这周的表现分是不想要了是吧。”
罗逸心里正暗爽,也没怎么听清秦源的话,只不耐烦的随口应道,“随便随便。”
秦源掀开眼皮瞥了眼他,也不再说什么,重新躺了下去,再次沉沉入睡。
在卫生间里的白炽灯光下,罗逸哼笑着在一张黑色的符上滴上了自己的血,嘴里含含混混地不断念道白帘,死;白帘,死;白帘,死;白帘
明亮的镜子中,慢慢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飘过来贴在了镜子的玻璃上,他的面部因为过度的青白模糊成了一团,看不清五官。
罗逸把手贴在了镜子上,手指隔着冰冷的玻璃一点一点地描绘着那张惨白渗人的死人脸,“咒灵,咒灵,你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吗”
那张脸上唯一看得清楚的苍白嘴唇上下拍动了起来,来自地狱的阴冷声音从玻璃里传了出来,“他会死,他会死”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罗逸把额头抵在了镜子上,眼神中隐隐泛有疯狂的神色,“吴聊啊吴聊,你不是处处护着白帘吗我就先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
镜中的怨灵缓缓转了个身体,慢慢地消失在了镜子中
睡梦中的秦源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刚刚一瞬间身体就如同坠入冰窟里头,那种能刺痛骨头的阴冷让他不由的呻吟出声。可是很快的,那股阴冷就消失了
“罗逸,还在厕所里傻笑什么信不信我扣你的表现分”这句话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几近蚊鸣,可以想见秦源这种梦呓似的警告完全传不到卫生间里张狂笑着的罗逸耳中,而秦源也确实没醒。
正巧赶到画室的吴聊突然身体一个激灵,体内那股阴冷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