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这会也大体明白了其中曲折,说道:“寻仇人当然是从远想,谁能一下想到朝夕相处地亲人身上?更何况兄弟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众人都点头,其实他们猛的也想不明白,花木兰这个局外人一点才说出了其中的关窍。
我也不得不承认花木兰说地有道理,其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本身就很容易忽略对方的长相,就好象弟弟很难评价姐姐到底是不是美女一样,不管她是美是丑,她好象天生就应该长成那个样子。宝金和宝银分开多年,刚才要不是拿出照片看了一眼,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弟弟长得像鲁和尚。
宝金坐在地上像犯神经一样念叨:“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难怪我小时候老不自觉地就要欺负他……”
好汉们又气又笑。问:“你弟弟现在在哪呢?”
宝金一骨碌爬起来:“他晚上9点的火车到,我得去接他!”
好汉们比他还急:“我们也去!”
宝金愕然道:“你们去干吗?那是我兄弟!”
好汉们不乐意了:“我们当兄弟比你早!”
除了四大天王和好汉们,其他人也觉得这事很好玩,上辈子的老对手变成了今世的亲兄弟,这可比日本片里亲生闺女爱上老爸还热闹。项羽他们也非跟着去——于是一同去。
我们先把两匹马放回育才,然后重新组队杀向火车站,等我们到了那刚好9点差一刻,一票人呼呼啦啦地拥到出站口。就听广播已经在提醒接站的人准备接人了。
众人都有点兴奋,议论纷纷,方镇江道:“一会告诉不告诉鲁智深——或者说宝银实情?”
我说:“我看还是先别说,不管他信不信,毕竟他亲哥哥上辈子跟他打过仗,这跟再续前缘还不是一回事。”我见四大天王和方腊躲在一边面色凝重地说着什么,就问:“老王,你们说什么呢?”
方腊边擦冷汗边说:“我们在想亲人里有没有上辈子地仇家——我有个远房表弟就长得特像宋江!”好汉们都问:“真的啊。领来我们见见。”
厉天闰黯然不语,我问:“厉哥,你也想起什么来了?”
厉天闰良久方道:“你们那都是不确定的,不像我,我家里真的有一个上辈子的仇人!”
众人纳罕道:“谁?”
“我老婆。我突然想起来她跟我杀过的一个县令长得一模一样,难怪她这辈子对我这么凶!”
众人都寒了一个——厉天闰他老婆得长成什么样啊。
9点十来分的时候,出站口开始大批出人,人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鲁智深的。都踮着脚往对面张望。
过了没多大一会,从检票厅里随着人群出来一条大汉,浓眉大眼,带着一股粗豪憨直之气,也在向外边地人堆里探看。只听好汉们喜道:“来了,果真是智深哥哥!”
宝金这时反而愣在当地,我使劲在他背上一推:“去吧,找你亲兄弟死磕去吧。”
宝金如在云雾中缓缓向前走去。宝银却一眼就看见了他,几个箭步冲出站台,把包往地上一撇,亲热地捏着宝金肩膀叫道:“哥!”
还不等宝金说话,一干好汉们已经重重把宝银围在当中,纷纷叫道:“你还认识我吗?”
宝银挨个看看,忽而哈哈笑道:“认识,都认识!”
好汉们大喜:“真地认识啊?”
宝银跟他们一一握手:“你们不就是跟我哥一起去新加坡打比赛那群人吗?”……
好汉们一个个蔫茄子一样回来了。我问站在外围的吴用:“军师。你看那真地是智深哥哥吗?”
吴用托着下巴观察良久道:“绝对是,我看他来了这世。那性格都没多大改变,除了上辈子的记忆和功夫,他还是他。”
我抱着膀子轻松地说:“这下宝金该歇心了吧。”
众人拥着宝银出来,宝金反被挤到了最后,宝银回头喊:“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我上前一步说:“先吃饭吧,晚上回学校住,你哥现在是育才的老师了。”
宝银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劲掂了两下:“我认识你,全国比赛的时候我看你打过一场。”
那次比赛我也就打过一场,就是把段天狼捶吐血那次,所以宝银也大概认为我是不世出地高手,腕子上的劲一点也没保留,把我摇得上下翻飞,这鲁智深真是没白当。
等他放开我我摸着酸的胳膊指着车站一棵半人粗的垂杨柳说:“宝银,你能把那个拔起来吗?”
宝银笑道:“开什么玩笑,我要上辈子是鲁智深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