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毛都乍起来了。
因那剑尖所指,再一寸,就是葭葭的鼻子。
“”为毛为毛,她在心里泪。同样是不速之客,为毛剑不指来自天外指她这个无辜的被拐带人口
“鹤长老,麻烦你把剑拿开点成吗”她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至于和死人有太多的相似处。
“咳”这位长老级nc虽然是在新系统开发后才出来的,但也已经如他家主子一样知道眼前这个玩家的另一重身份。客客气气地收回佩剑行了个礼,却在称呼上犯了难是叫她桃花岛主还是啥。于是左手继续猛烈地摸胡子。
“这是我家夫君,他知道我是嗯。”意思是你可以不必这么谨慎。
“不知道阁下造访有何见教。”鹤长老捋着胡子,狭长的眼在面前两位的身上扫了一圈;自然而然地将天下第一剑宗的长老姿态端了出来。
虽同为几大新领地的主事,但葭葭和这天剑宗确实来往不多。因而也不能像同殊小沐那样不拘礼节。她从来自天外的怀里跳出来,理理衣衫,也笑得客气,“我就长话短说,请问宗主出行至何处了”
“”哒,不知道是左手不小心使力揪下了一根胡子还是脑子里的哪根弦突然崩断的声音。鹤长老的脸色在红青黑白之间变了数变,来不及为那根悠悠飘落到地上的胡子默哀,他急声道,“岛主切莫信口胡说”家丑不可外扬,万万不可被眼前的这个玩家给诈出来
“是么。”葭葭一笑,表情狡猾得像只狐狸,“既然宗主大人在此,那么我申请挑战天山剑宗,还请宗主出来一战。”门外排队的玩家虽多,但无一人是以这理由来拜会宗主nc。因而可以被这长老磨叽着蒙混过关。但她薛葭葭不怕,既然这长老不愿意直白点承认,她就来个曲线救国。
“”手又在胡子上来回抚摸了n次,鹤长老妄图以沉默中止这个话题。
但她岂是好糊弄的,“不知道继幽冥谷主擅离职守以来,下一个惩诫令花落谁家。”她笑得阳光灿烂,“鹤长老,咱们几家都是相识的;明人就别说暗话了。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家宗主的下落,我去替你把她寻回来顺便赠送你一个将门外的访客统统请走的法子,如何”
摸胡子的手顿了顿,细长的眼狐疑却又带了期盼地看着眼前的桃花岛主,“此话当真”天山剑宗大批人马分派出去找宗主,还得偷偷摸摸地寻找,关键是偷偷摸摸地找还找不着,还有随时暴露的危险。他为此头疼得厉害,如果能借了玩家的手去寻到宗主,而且眼前的这个,好歹和宗主算得上有交情
“君子一言。”她眉尖轻扬,十足十的笃定。
“这是本派的千里传音佩,”交代完自家宗主的喜好和长用剑技,以及特有的剑宗图腾,鹤长老和殊小沐一样拿出一样联络器来,“若岛主有所发现,万望即刻知会在下”
她已见了殊小沐那厢的公器私赠,此时也就对鹤长老拿出来的玩意见怪不怪了。扔进时空戒指里收着,她方待开口提那送客的法子。却听得外面忽然人声大作。
“这么多人来我天山剑宗作甚。”不高的声音,但在天山剑宗里里外外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鹤长老一哆嗦,几乎要红了眼眶飞奔出去痛哭流涕“宗主大人”忽拉拉,厅内的一干人等也跟着那老头根本不符合年龄的高速度飙了出去。
葭葭茫茫然地看一眼来自天外,“啥情况”
“基本上,”来自天外牵了她往外走,“天山剑宗主事者回来了。”
走到厅外,循了众人仰望的目光看过去,便被那几乎与人影在一处的虚拟阳光给炫花了眼。
她眯了眯眼睛,抬手遮去几缕阳光,才看清那个在半空中御剑飞行的身影。
“想来诸位是来挑战我天山剑宗的,”半空中那个声音,略显低沉,但仍然揉尽了磁性,虽无殊小沐那般的娇憨可人,却也算得优美声线。因是背了光,使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看那一枚神光炫目的飞剑之上,那裹了斗篷的身影高傲如神祗。但听得她悠然道,“自我天山剑宗开派以来,自始至终以游戏开发部的指令行事”略一停顿,却似乎听到她的冷笑,“今日我倒想一反常例,瞧瞧来我天山剑宗的诸位有几斤几两”
下方的群众们反应是迅速的,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只要今天来了天山剑宗的人,无论是不是来挑战的,她都要亲自一会。悟到这层,人群便如潮水般散开,更不提到漫山遍野乘了飞禽走兽逃逸的壮观景象。
只一分钟,天山剑宗门外便恢复了一直以来的荒凉,门可罗雀。
葭葭嘴角的抽搐已经完全表达了她的惊诧。
果然是和殊小沐不同风格的nc。
这等雷厉风行,果断简明,怪不得是三家nc的中心式人物。
那边鹤长老仍是一脸期待地率众人行着宗主叩拜大礼虽然在葭葭的心里恶意地想成跪着求这位宗主不要再搞离家出走这种劳人心力的把戏。
和外面的那些作鸟兽散的玩家不同,她和来自天外仍然稳妥地立在天山剑宗的客厅外,他们的不同,让上方那位御剑飞行的宗主轻易捕捉到。
“不知桃花岛主大驾造访,所为何事。”乘着剑,那位宗主似乎没有下来的意思,倒是很悠闲地在空中缓缓盘旋。
“血蔷薇种子失窃,不知阁下可有什么线索”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真是差。
“岛主此话何意。”
“素闻天剑宗乃天下第一名门正派,故在下特来拜会。还请告知。”不动声色地,将碧玉环自袖中取出来,殊小沐的告诫还在耳边回荡,她半点没忘。
“呵,殊小沐竟然把那东西给了你。”远远飞行的人眼力不俗,即使她动作轻微,但还是被她发现了,“是她叫你来找我”
“惭愧,在下只是途经幽冥谷”
闪着金光的剑,在空中停了下来,依然是背着光;但葭葭却觉得能看清那人唇边的浅笑,说不出的散漫,“你现在通知她也没用,”
不等她说完,她已经明白她所为何意殊小沐尚在禁足,即使得了消息,也不能赶来。
暗叹一声时运不济,她悻悻地收起碧环。
那上面的人看到她的失意,倒笑了一声,“桃花岛主,恐怕我不能把那宝贝的下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