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彤恍然大悟,担忧总算放下,“妈,你想得真长远。”
“你都二十几岁了,什么事都学着点,不然以后肯定被人吃得死死的。”
龙泽和薛父在客厅看着电视,他偶尔发表两句见解,薛父也温和地回上两句。形势的逆转发生在下午的麻将桌上,自薛父受伤之后,薛母就没空筑长城,现在一摸麻将精神抖擞,况且每把牌起手都不错,缺哪张牌来哪张,打麻将打得心花怒放。桌上就龙泽在输钱,几个从小看着薛彤长大的阿姨赢得开心,一个劲地夸龙泽,随着时间过去,龙泽输钱越多,夸奖不断升级。薛母很少赢得如此痛快,抖着一张脸大笑不断。
薛彤起初坐在母亲身边看她打牌,最后母亲大发慈悲,“你去帮阿泽看看牌,还真是在国外呆久了,连个麻将都不会。”
就一场麻将,连个称呼都变了,薛彤笑呵呵应着坐到龙泽身边,龙泽看她无聊就让她起牌,一只手揽在她腰上。薛彤打牌纯粹乱打,但是她一上场薛母看着牌面脸就垮了下来,两局之后被清下场,“你怎么一上来我牌就成这个样子去烧点水泡茶,再洗点水果。”
薛彤任劳任怨,刚走到厨房,就听到母亲大笑“哈哈,起手就是暗杠”
不得不说中国的国粹有独到的魅力,薛母一乐,热情地挽留龙泽吃晚饭,也算得上其乐融融,龙泽趁机提出让薛彤母女改天去帮他看看房子,美其名曰“对本地不够熟,希望他们提点建议,免得被开发商忽悠”。
房子其实龙泽都选好了,展少辉新开发的楼盘为他预留了一套,依山傍湖上风上水,龙泽转过c市大部分楼盘都没看到很满意的在售房源,果然好房子已经被预留出来。不过,他依然开车带着薛彤母女到处转了转,比较了两个楼盘,再来看这一套薛母就喜欢上了,象征性地给了点建议。龙泽就立即办理购房合同,合同拿过来一看,薛母大感意外,上面登记的是薛彤的信息。薛母推辞半天,无奈龙泽决心已定,说款已经付清,手续全都办好,现在不能再改。他当着薛母的面把合同很正式地交到薛彤手中。
晚上再去外面吃饭时就有了一家人的感觉,回来父亲一听说,鼓着眼睛吼道“你还说女儿什么都收,你还不是一样,上千万的房子你都敢收,当卖女儿啊”
“不,不,不,”薛母很有气势地笑着摆手,“我不是卖女儿,我是招个女婿进来。再说也不是送给我的,人家是要表明对我们家彤彤的重视,他敢送彤彤怎么不敢收阿泽可是青年才俊,有礼貌有气质,不像那些富家公子难以亲近,也没门第观念。他们两个郎情妾意,我也不能棒打鸳鸯。”
“你就是被人家的钱迷了心智。”薛父愤愤不平。
“女儿是我们亲生的,我疼她才想给她找个好归宿。有钱总比没钱好,人家证明的是心意。你说,阿泽哪里不好或者你去给我找一个更好的女婿。人家那么好的条件,也看了我们好几天的脸色,该做的都做了,对彤彤又好,我们还在这里假惺惺装,是不是欺负人家现在是孤儿,没人给他撑腰”
作为这个家的绝对掌权人,薛母已经完全倒向了龙泽,薛父念叨了几句也就作罢。龙泽开始堂堂正正上门蹭饭,每次也会给薛彤家人带上点小礼物,过了几天干脆从酒店搬出来直接住进薛彤家,虽然书房小了一点,但就在薛彤房间隔壁。爬墙生活告一段落,番强生活开始新篇章。
94惊异
元旦刚过,白茫茫的天幕雪帘开始挂上,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漫天飞舞的柳絮,雪花很快将花木披上一层银装,停在路面上的黑色轿车,像陷在盐堆中的黑色小甲虫。龙泽本就没多少事情要忙,雪停之后和薛彤在楼下玩雪,拿了大铁锹堆了一个很高的雪人,薛彤拿出帽子和围巾挂上去,然后要龙泽替她拍照,笑声在空寂的冬日传得很远。也会有邻居跟薛母道“那就是你家那个金龟婿啊怎么玩起来跟个孩子一样。”
“小时候光想着学本事,玩少了现在想补回来。”薛母笑道。
和龙泽相处的时间越长,两位父母越喜欢他,觉得他就像没家的孩子被拐上门。薛母看着他大冬天穿得单薄,直感叹没父母的孩子真是缺少关心,翻出上次弟弟从内蒙古带回来的上好羊毛线,亲手给龙泽织了一件毛衣。
薛母待龙泽很好,有时候他出去办事,家里炖了什么好吃的薛母也给他留上一份;临出门时总是念叨他穿得太少,非要他再多穿一件才放心。龙泽也渐渐习惯这样一家人的生活,他对薛彤说“有点吵,但是不讨厌。”
他所做出的每一分改变薛彤都看得到,夜阑人静之时和龙泽躺在被窝里咬耳朵,薛母有一次吃饭时提到“彤彤,你房间是不是有老鼠昨晚半夜我出来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没看见过。”薛彤吐了吐舌头,“我待会好好清理房间,泽,你待会帮我看看是不是真有老鼠。”
“好。”龙泽脸上带着隐笑,“会不会是你晚上磨牙”
薛彤把脸埋在饭碗中,挡住脸上的笑,“也有可能。”
春节接踵而至,大街上披红挂彩,喜洋洋的节日气氛从火红灯笼中洋溢而出,薛彤拉着龙泽去买年货,红辣椒和中国结到处都是,两人玩心不浅,看到有趣东西都买下来,回来把每一扇门都贴上对联,厨房都没有放过。龙泽兴致很高,他以前也在城市中品尝过年的滋味,除了漫天的烟花,没看出任何特别,后来就宁愿呆在岛上也不出来。但是当自己亲手选购对联,再亲手贴上,心里就觉得暖洋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亲手挂上,薛母看到满屋子的小挂件和装饰品,止不住说了句“你们俩在玩呢在门上贴福字就可以了,客厅还贴这么多。”
“不可以贴吗”龙泽看着墙壁上排得整整齐齐的一溜福字,带着茫然看着薛母。
“可以,可以。”薛彤乐呵呵,“妈,贴多一点才喜庆。他第一次过年,你就让他多贴点,这不挺好看嘛。”
薛母觉得龙泽虽然表面光鲜,但就是一个缺乏家庭温暖的孩子,就由着他去,“待会把灯笼挂上。”
过年前每一天都很热闹,龙泽开着车带着一家人天天往年货市场跑,烟花爆竹整箱往车上搬,被子床单全都换了新的,他体会着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装扮屋子的快乐。
除夕那天,爆竹声不断响起,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年夜饭,饭还没吃完薛彤就开始念叨要出去放烟花。
薛母捏着筷子道“你都二十几岁的人,岁数都长回去了,阿泽还没吃完饭。”
“呵呵,我又没说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