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可怜的纸在秦风的手中来回翻转,最后被折成一个锅的形状,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精彩起来。
老子都准备好大开眼界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秦风斜睨了魏徵一眼,没好气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以为为师是来教你折纸的吗?”
“且稍等片刻,为师去拿个东西,片刻就回来。”
大约一刻钟之后,满头大汗的秦风拿着一个东西重新步入书房。
“这是...”
“这是酒精灯。”秦风摇头道:“至于酒精灯是什么,别问,今天为师要教你的和这没关系。”
魏徵瞪大了眼睛,酒精灯是什么,他确实不知道,但他却被那个完全透明的大瓶子给震惊了。
这年头琉璃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就算家中没有,但到大兴城中转一圈,绝对能够见识到。可这种完全透明,仿佛没有一点颜色的瓶子还是让魏徵瞠目结舌,他完全相信,如果秦风敢拿着这个瓶子去大兴城转一圈的话,绝对会引发一起血案。
秦风掏出火折子,在魏徵不敢相信的目光之中,将酒精灯点燃,开口问道:“如果为师把这纸锅架在火上,会如何?”
“自然是纸锅被烧毁。”
魏徵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秦风,仿佛在说,你他妈在逗我?
秦风强忍心中的怒气,继续问道:“若是为师在这纸锅中加上水呢?”
魏徵这会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应当是纸锅被火烧破,水又把火熄灭,可对?”
你小子终于上套了!
秦风意味深长地看了魏徵一眼,点头道:“那我们就来看看,事实是否如你所说。”
说着话,秦风将纸锅中倒入少量的水,然后不顾魏徵惊恐的目光,径直将那纸锅架在了酒精灯的架子上。
“恩师,这里是书房,万一着火的话...”
“别出声,过来一点,仔细看。”
魏徵凑到了小案的前面,可令他不解的是,火苗在疯狂舔舐着纸锅的底部,可那纸锅一点都没有要被点燃的样子,甚至都没有发出焦黑之色。
“这...这...这怎么可能?”
魏徵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可那纸锅依旧安然无恙,甚至他开始伸手向那酒精灯靠去,想要看看那火焰到底是真还是假。
手上传来的灼热触感让魏徵无比断定,这火焰没有作假,可...
“这纸锅为何没有被点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魏徵甚至看到纸锅的底部开始往上冒着气泡,然后那些水...沸腾了!
魏徵看看那沸腾的水,再看看秦风,然后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在确定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觉之后,呼吸十分急促的问道:“恩师,这可是幻术,还是仙家手段?”
秦风撇撇嘴,古人就这个模样?
你魏徵可是名垂千古的名臣来着,怎么看见点理解不了的东西就往幻术和神仙脑袋上扣?
“这可不是什么幻术,为师也没学过什么仙家手段,这叫科学!”
秦风45度角仰望...屋顶,摆出一副我很牛逼,快来夸我的模样,可魏徵双眼却直愣愣地盯着那沸腾的水,根本没注意到他。
过了半晌,魏徵才懵懂的问道:“科学是什么?”
没装成逼的秦风有些泄气,无奈道:“科学就是能够解释天上为何会打雷闪电,地上为何会地龙翻身,这火为何烧不掉纸锅的东西,这天下基本就没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魏徵沉思半晌,郑重其事的跪倒在秦风的面前,开口道:“恩师,我想学科学,圣人之言...”
这年头虽说科举还没被搞出来,可这个时代的理论就是以儒学为主,如果魏徵真的一头扎进科学之中,把儒学都全部扔掉的话,只怕一定会成为一个所有人眼中的疯子。
秦风只是准备教个徒弟,给自己留条后路,可不是准备在这个时代发扬什么‘歪理邪说’,况且魏徵这么固执的一个人,如果把儒学全部抛弃的话,秦风十分担心他会在这个时代生生把自己玩死。
所以,秦风并不准备断绝魏徵这条路,如果科举能够早一点出现,甚至完善一些的话,自己说不定还能教出一个状元来,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