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怀上渣爹的子嗣,在渣爹杀妻证道后,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成为了蓬莱山新一任的掌门夫人。
虞蒸蒸甚至在想,当初她娘生产过后,便被渣爹拖出产房残忍杀害,这事是否出自卢夫人的授意。
毕竟在古代,除非正房被休或是去世,若不然小三根本没办法上位。
估计这次渣爹摔下断崖,也跟卢夫人有关系,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渣爹是罪有应得,卢夫人也休想逃掉因果轮回。
天帝走上前去,有意无意的挡住她的视线,指着她不认识的那个中年女人介绍道:“这是天后。”
只这简单的四个字,他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虞蒸蒸没说话,天后是东皇三太子的亲妹妹,便是撇去容上的缘故,单是看天后与萧玉清的关系,她就连客套两句都难以做到。
天帝也不在意她客不客套,他面上带着温笑:“这位是虞姑娘,乃是衡苏昏礼上的贵客。”
不知是不是虞蒸蒸的错觉,她感觉天帝似乎特意了咬重‘贵客’二字,似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对她动手。
天后的脸色不太好,倒是萧玉清应了一声:“伯父说的是,虞姑娘与魔尊夫人乃是闺中好友,自该是奉为上宾相待。”
天帝点点头:“时辰不早了,也该启程去断崖了。”
虞蒸蒸听到昏礼地点在断崖,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她早就知道衡芜仙君不会在室内成亲拜堂。
毕竟这蓬莱山四处都被设下了结界,若是在室内拜堂,如何够几万天兵和魔军埋伏在附近待命?
天帝命人抬来了步辇,她被天帝请上步辇,前后六人抬起步辇,稳稳当当的朝着断崖走去。
当他们抵达断崖之时,宾客大都早已到场,来的人皆是修仙界有名望的掌门弟子,其中夹杂着几个魔界长老。
虞蒸蒸被安排坐在天帝身旁,这令她莫名生出一种她正在受天帝保护的错觉。
断崖上足足摆了十几桌酒宴,众人说说笑笑,都等着新郎将新娘子接来拜堂。
眼看着天边泛起橘黄色,敲锣打鼓的乐声越来越近,虞蒸蒸僵直了后背,眼睛不断的朝着四周扫去。
只要容上不来,这蓬莱山上所有设下的圈套,便都会不攻而破。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满脑子都填满了五个大字:千万不要来。
天帝一低头,正好看到她额头上布满的汗水,他不禁失笑:“又不是你成亲,你紧张什么?”
虞蒸蒸真想冷漠的对他甩出‘废话’二字,她紧张什么,难道他心里没数?
可毕竟他是天帝,她哪里敢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她往前看了一眼,随口敷衍道:“我替他们紧张。”
天帝微微颔首,眸光落在衡芜仙君同手同脚的步伐上:“头一次成亲,都这样。”
他说这话时,嗓音却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之色,想当初他和玄女成亲时,也紧张到同手同脚,后来玄女总爱拿这事笑话他。
想必衡苏是真心喜欢那女孩的,若不然也不会如此紧张。
可衡苏终究是将利益和野心排在了第一位。
他知道,衡苏很快就会后悔,就和他当初一样。
虞蒸蒸迟迟未见容上出现,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她将眸光落在披着红盖头的山水身上,也不知是该为山水高兴,还是该难过。
可不论她的想法如何,他们两人都已经手握牵红,走到了方方正正的天地桌前。
天地桌上摆放着两尊灵位,一个是九天玄女的灵位,另一个是无名灵牌。
那无名灵牌是山水让摆的,衡芜仙君不知道是谁,但她既然提了,他便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摆了上去。
天地桌上除了这两个灵位,便未有其他了,衡芜仙君也没有摆放上一任魔尊的灵位,更没有让天帝上前坐下。
或许在衡芜仙君心中,这两人都不配做他父亲。
证婚人乃是魔界的大长老,待两人走到天地桌前,他高喊一声:“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山水的动作有些迟缓,但衡芜仙君有足够的耐心等她反应过来,再陪她一同拜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一同朝着天地桌拜下,山水十分配合他,并没有因为心中不情愿,便故意在众人面前落他的面子。
“夫妻对拜——”
这一次,山水的动作迟疑了一瞬,却是没再拜下去。
她听到了熟悉的唢呐声,原先在归墟山上,每次鬼王轿辇出行,都会有唢呐开道。
不光山水听到这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虞蒸蒸的脸色煞白,她僵直着脊背,缓缓转过身子,朝着那唢呐的声源处看去。
只见不远处出现一抬黑色轿辇,八个面白如粉,犹如僵尸的傀儡少年抬着轿辇。
有四个傀儡在前吹奏唢呐,那唢呐声犹如魔音贯耳,激的人汗毛直竖,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轿辇上斜斜倚靠着一名白衣少年,他面容如玉,殷红的唇瓣衬的皮肤冷白,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听闻仙君今日大婚,孤特意来此给仙君赠上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