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t乾这时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趴在一旁的小太监们,不断的挤眉弄眼。
朱由校则歪过头去,全当没看见。
“回皇爷爷的话,小的们粗通刀剑之事。”
朱由校闻言“哦”了一声,从气喘吁吁的王t乾手中拿过剑,轻蔑地说道:
“你们的剑,舞的太软了,监军还行,战事却还不够。”
王t乾哪能不明白,这是皇帝在敲打自己,不要出去了以后,掣肘边疆大将,要为他们行方便。
这才是皇帝派自己出去监军的真正意思。
只是这话,王t乾和小太监们,也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朱由校紧紧攥住手里的剑,挥着龙袍宽袖,猛然回身,一剑将一名趴在地上的小阉帽子切成两段。
那小阉吓得脸se惨白,瘫坐在地上,却见朱由校一脸冷笑地把剑扔到地上,坐了回去。
朱由校坐在上位良久,轻轻吐息道:
“朕yu设都监府,下设兵监、矿监等职,各分为左右都监,王t乾,你便是第一个左兵监,你今日召来的这些人,一半为兵监,一半为矿监。”
“朕只叫你们监事密奏,如有掣肘边疆大将,妨碍战事的,朕若知道,绝不姑息。”
皇帝在此事上的态度,让这第一批的都监们个个都是胆战心惊。
“矿监,就先在直隶施行吧,兵监大同、宣府、蓟镇及江南各遣三人,多的再说,这要慢慢来。”
“至于东江,王t乾,你亲自走一趟,去看看毛文龙所言是否属实。”
王t乾闻言一颤,虽然心中知道辽东那等苦寒之地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却也还是道:
“奴婢领命。”
“你们下去吧,朕,乏了。”朱由校一手撑着脑袋,一副昏昏yu睡的样子。
待王t乾退去,朱由校沉默片刻,道:“辽东战事如此紧急,登莱与辽南一水之隔,朕意,要在登莱设一巡抚。”
“传旨,让内阁拟一个人选上来。”
看着宣旨的小太监跑出去,朱由校又若有若无的说道:“告诉魏忠贤,都监府的左矿监,也让他掌了。”
其实,朱由校也知道,这是个“昏招”。
但此时情况,这却恰恰是很多人愿意见到的。
毛文龙主动请监军入岛,这就是一个讯号,他并非不知道这些太监的贪婪。
但是相b文臣毫无底线的做法,太监们这摆在明面上的贪财,对边将来说,却是利大于弊的。
都监府的职能,朱由校也说过了,专事监察,密奏上京,不去掣肘地方边将的策略。
真有什么事情,朱由校也能及时知道。
入夜,王t乾临行前将第一批都监府派出的六名都监唤到一起。
见人数已齐了,他便开门见山地道:
“今儿皇上设都监府,叫大家出去任都监,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吗?”
一个名为徐应元的小阉笑嘿嘿道:“明白,皇爷是叫咱们去探听那些,文官们不会报上来的事儿。”
“你小子倒是挺聪明,可是要用对地方!”王t乾晃着脑袋,“皇爷派都监出去,可不是为了让咱们给他老人家添堵的。”
“该报的报,该拿的银子,少拿点儿也没关系,可要是谁妄想带兵掣肘地方,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余的小都监们纷纷讪笑。
“哪儿的话,能有这份差使已是谢天谢地。”
王t乾冷哼一声:“你们知道就好,都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