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熊廷弼气愤之时,一骑飞速入城,大声道:“启禀经略,建虏大掠沈yan,屠戮甚重,毁城而走!”
“他们没有占据城池?”熊廷弼又惊又喜。
沈yan陷落,震动全辽,但努尔哈赤没过几天就退兵而走,莫非…是后方出了什么大事…
面对熊廷弼的再三询问,那兵士十分确信地说道:“没有,鞑兵们退的一g二净!”
几日前,赫图阿拉附近。
几名后金哨探正于鸭绿江边饮马,嬉笑调侃前日引颈自尽的汉人仆妇。
忽地,一名小兵呼喊腹痛。
牛录见状骂道:“si奴才,定是偷了哪个尼堪的饭,被人下了药了!”
那小兵没忍住,腥的h的拉了一k裆。
闻见臭气扑鼻,引得众鞑虏一阵哄笑。
忽倏,周围数声马嘶,河边数十匹矫健的雪花马轰然倒地,挣扎数下,接连暴毙。
那名牛录尚不及反应,余的鞑兵也都是接二连三捂着肚子扑地惨叫。
“这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就连他自己,也被下腹撕裂般的疼痛和不知所以的恐惧,席卷全身。
入夜,鸭绿江静水深流,一盘圆月映在漆黑地江水里。
光华流转,塞外风景不用于中原,更于江南天差地别,广柔苍郁的平原延河常有参天针木,林密如织。
此时,月光落入一汪江水,映照出眼前这副诡异、恐怖的景象。
马匹陈尸江边,几名鞑兵哨探横七竖八地躺在岸上,si相狰狞,这时候,一旁密林魅影幢幢,钻出一小队人来。
为首的人拔出腰间佩刀,狠狠地将其cha进一名尚在ch0u搐的鞑兵身上。
他转过头,月光照见一副似刀刻的脸。
余的人尽皆黑面银牙,束发网巾,倒在地上的鞑兵怎么都想不明白。
此时此地,居然出现了一队明军。
那名起先出来的人将佩刀收好,转头呼道:“毛都司,看来这几剂砒霜、大h,够沿河这群鞑子喝上一阵了!”
话音落地,毛文龙带着更多明军从密林中跳出来,道:“还毛都司?应该叫我毛帅了!”
起初喊话的是个守备,大笑几声说道:
“对吼,差点忘了年底皇上降旨,将你封做了镇江总兵官,这可是个大官!”
毛文龙点点头,坐在石头上擦着刀子,淡淡问:“我们自己的水可够用吗?”
那守备应道:“弟兄们早在上游打备足了。”
毛文龙点点头,起身环视衣衫褴褛的同行兵士,指着遍地鞑兵尸t,高声道:
“熊经略荐我有恩,如今他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
“诸位与我共赴敌后,前后无援,水宿风餐,只求杀奴报主,以成伟勋!”
“此去,虎x龙潭,九si一生,势必要搅他个天翻地覆!若有贪生的,此时尚可回镇江去,我绝不怪你!”
行间一名把总也道:“自家出来这几百人,都是誓要与毛帅同生共si的,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只怕毛帅立了大功,得圣天子青睐,到时部下多了,就瞧不上我们这些老兄弟了。”
毛文龙哈哈大笑,看了他一眼,道:“你怕我丢了你,倒不如现在给我当儿子,我就忘不掉你了!”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后,众人轰然大笑。
那把总赌气地躲到一旁,道:“毛帅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咱们开玩笑。”
毛文龙先一乐,再是正se吩咐道:“此时奴贼大兵该是到了辽沈,时不我待。”
“将这些鞑子身上口粮搜一搜,吃饱了肚子,与我到鞑子老窝杀鞑子去!”
众明军轰然一应,忙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