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僵持之间,已经陆续有不少房客闻声出来观瞧。但是见此情景,众人只是远观,却不敢靠近。
这时候突然在稀拉的围观者当中,冲出一名身穿迷彩装的男子,不由分说地加入到了抵抗外敌的战斗中去。这名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出手犀利,身手了得。
我和谢思敏得一贵人相助,简直是如鱼得水。以三敌十,顿觉轻松了很多。而且这位陌生的年青男子,很默契地与我们背靠背形成三角防护阵势,一时间更是让来犯之敌的进攻,显得越来越苍白无力。
小胡子见大势已去,不知喊了一句什么口号,其他九名男子纷纷住手后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两侧飞身而退。
转眼之间,这十人便没了踪影。
我本想追上去,但谢思敏拦住我,暗示我保护3号要紧,切勿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我一想,也有道理。
随后,我和谢思敏分别与迷彩装男子握手示谢。
男子告诉我们,他是一名退伍jūn_rén,曾在三十八军服役。现在是一名生意人,来北京谈生意,下榻在星星河酒店。
很难得,他退伍之后还有着这么一种迷彩情结。以至于,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位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危机暂时退却,但并不意味着终结。
而酒店的保安和110的警察们,总是姗姗来迟。当他们匆匆赶到三楼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一阵弥留的硝烟味道。
警察和保安一到,谢思敏虚张声势地对他们进行了一阵批评教育。埋怨他们总是姗姗来迟。
别说是警察不吃她这一套,就连酒店的保安也不服气。一时间他们就在酒店里嚷嚷开了。谢思敏觉得这样下去影响不好,于是率先让步,偃旗息鼓。
但是这样一来,警官们不乐意了,非要让谢思敏去派出所接受调查。谢思敏愤恨地将工作证往那两杠一警官面前一亮,警官见后,微微一怔。但是却不让步,执意要将谢思敏带回所里录口供。
谢思敏一气之下,忍不住冲两杠一警官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离不开。
两杠一警官仍然坚持原则:你是当事人,当然要跟我们回去说清楚。这件事从头到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思敏道:你们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你们的出警速度!就这速度,要是换成了普通人,你们就等着过来收尸吧。尤其是酒店养的这帮保安,就在你们家里出事,结果你们倒挺沉得住气,半天上不来。如果我是酒店老板,非得解雇你们,扣你们一个月工资……
谢思敏掐着腰,煞有介事地痛斥着警察和保安们的罪状。见此情景,我担心谢思敏吃亏,于是上前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让谢思敏切勿因小失大。
出于对警卫目标安全方面的考虑,谢思敏终于还是忍下了不满。但是警官们却不罢休,仍旧坚持要带谢思敏回去录口供。至于酒店的保安们,那更是狐假虎威,顺着警官们对谢思敏进行了强烈的言语攻击。
就在彼此僵持不下之际,又有一位神秘人物莅临现场。
一个身穿休闲装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年轻人,气宇轩昂地站到了诸警官面前。
谢思敏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了句:这是公安部的范厅长。
但是警官们根本不买范厅长的账,反而是像驱赶无关人员一样,将他们推搡到一旁,示意不要妨碍警察公务。
范厅长拿证件往两杠一警官面前一亮,警官们顿时傻了眼,纷纷点头陪笑。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待警官们和保安相继退去,谢思敏冲范厅长笑道:领导,你也是姗姗来迟啊!
范厅长道:姗姗来迟了,我可没来迟。我们在酒店外面,差点儿就追上那一帮子人。可惜还是让他们跑掉了。看起来,他们的确很专业。
谢思敏道:今天晚上的这伙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范厅长啧啧地道:在我面前,不要用泛泛俩字,想个别的词儿。犯冲。
我心想这位范厅长还真有官威,连成语中带‘泛’字都不许。我只知道,以前的皇帝身为九五至尊,不允许老百姓与其重名。却不曾想,还有这位范厅长,竟然不允许成语中与其姓氏有谐音。或许这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或许他的确是这么一个讲究人。总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每人各有嗜好,各有忌讳。尽不相同。
随后谢思敏拍了一下我的胳膊,向范厅长介绍:特卫局,李正中尉。
转而又向我介绍范厅长:公安部xx厅,范厅长。是我以前的老领导。
我客套地伸手与范厅长一握,范厅长却居高临下地伸出拇指肚与我敷衍地一碰,打起了官腔:小李同志啊,好好好。
我心想这位范厅长的官架子真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国家领导人呢。但是处于礼貌和友好,我还是尽量装出和颜悦色。
范厅长将谢思敏单独叫到一旁,不知说了些什么。
十分钟后,范厅长踩着昂扬的脚步声,离开酒店。临走时他交待谢思敏,遇事及时向上级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