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回去啊,他爸说,他要是不打算回家当警察就永远不要回家了,所以这几年一直都是我偷偷去美国见他的。”薛医生对着米雅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让米雅竟然有一种顾爵在对着自己眨眼的错觉,然后米雅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碗。
“来,快尝尝我给你煲的汤。”薛医生温柔地捋了捋米雅的头发,看着她喝了一口,迫切地问道“好喝吗”
岂止是好喝吗
米雅忍着极其强烈的想一口把汤喷出来的冲动,干呕道“特别好喝呕”
这简直就是生理盐水啊,生命之泉,能量之源啊,她简直甘之如饴啊
米雅顿时明白了顾爵独特的沙哑嗓音,绝对不是天生的,一定是从小吃着这么齁死人的饭菜给荼毒的
试想,一个从小就被钠元素以及氯化物毒害的嗓子,难道会没有颗粒感吗
米雅一肚子的吐槽简直憋不住了,但是看着那双充满期待,含情脉脉的妈妈的眼神,又听到“唉,在家里只有顾小宝喜欢我做的菜,其他人都不愿意吃,我好忧桑”的幽怨独白,她能说出来吗
终于米雅抱着保温桶喝得昏天黑地,只剩下一点汤底的时候,她实在喝不下去了
“小糯米,你怎么剩一口呢”薛医生十分关切地问道。
“妈,我打算留着这口汤底,拿去太阳下晒一晒,然后剩下的盐还能炒好几盘菜呢。”米雅眨巴着圆圆的杏子眼,水汪汪地看着薛医生说道。
“哎呦,我们家小糯米真是太会过日子了”薛医生感动地拥住米雅“唉,要是我们家顾小贝能让我省心一点,也找一个像你一样女朋友就圆满了。”
米雅一直对那个神秘的“鹰眼”弟弟顾凛很是好奇,于是试探地小声问道“小贝弟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薛医生思忖了片刻,凑到她耳边说道“用北京话来讲,就是,蔫儿坏,还轴脾气。”
米雅一直不能深刻理解“蔫儿坏”这个顾爵常挂在嘴边的词汇,包括什么“幺蛾子”“丫挺的”“肝儿颤”“屁颠儿屁颠儿”到底都是些什么意思
而且她一个香港人,就算是国语很纯熟,北京话听起来还是特别喜欢“吞字”,于是米雅开始向薛医生讨教起北京话来。
时间晃晃悠悠地走到将近11点,米雅喝了三大杯水才使得自己的细胞壁没有被过度摄入的盐分给渴死,顾爵还是没回来。
“我要先走咯,见不到顾小宝见到小糯米也不错,春节让顾爵带你回家,听说他都在北京买好院子了,我明儿还有场手术,先再见了”薛医生告别时还紧紧地拥抱了米雅,小声道“小糯米你的胸真的是e罩啊,顾小宝真的有福气啊,这手感”
米雅满脸黑线,总算明白顾爵满嘴的调戏腔调从哪里学来的了
告别了未来婆婆,米雅怀着“将来一定没有婆媳矛盾”的美妙心情给顾爵打了个电话。
一直都是无人接听,此时电视画面忽然切播到娱乐新闻。
“震撼头条,巴洛克怪物主唱顾爵公然挑衅台湾黑帮老大,宣布退出娱乐圈,解散乐队”
米雅怔怔地看着这条新闻,简直愣住了
“iya我搞了一整天啊,才办妥你推迟拍摄的事情,结果我看到新闻说顾爵”许蕴华推开米雅病房的门时还在嘟囔着,一看到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新闻,也愣在了原地仔细听着播报。
“betty姐,你给陈经纪人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米雅一瞬间简直手足无措
她知道自己是被上官苏是给打的,也知道上官苏的背景涉黑,可是顾爵甚至要解散乐队来对付玛丽苏,这件事情一定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米雅心焦气躁地开始原地乱转,轮圆了胳膊骂道“科奥,我叼佢老母玛丽苏那个臭怨妇怎么还不死我真想找八十个男人把她给轮了”
“iya,你怎么这么粗俗呢,哎哟,你出门之后千万不可以这样讲话啊”许蕴华简直眼前一黑,她好像从来没见到过米雅这么生气来着。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额头还绑着白色的纱布,小脸比平日里要苍白几个度,披散着的棕色长卷发因为睡久了有些凌乱。
“嗡”米雅的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她立刻到处寻摸着自己的手机,然后在看见那个熟悉的来电显示时松了一口气
“顾爵”两个蓝色的字不停闪烁着,一笔一划都是她最熟稔的,米雅知道他还没有消失。
可是她似乎隐隐约约地能感受到,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
米雅动作缓慢地拿过手机,捋开鬓角的头发,按下了接通键把手机举到耳边,对着betty姐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静静坐在了病床的床沿。
许蕴华关掉了电视的声音,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轻轻地阖上了门。
“喂,小妞儿你还没睡”
电话那端,低沉沙哑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