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两个星期里,聂氏财团的股票突然又重新大幅度上升,同时飙升的还有几家大型财团,聂行风查过了,这几家绝大多数的股份都被敖剑以他人名义收购了,换言之他同时兼任数家公司的董事,并利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操纵股票市场。
股市期市的暗箱操作一直都存在,聂行风没有参与过,但不代表他不了解其中的内幕,水至清则无鱼,不伤大雅的操控其实也可以促进股市交流和发展,但很显然,敖剑的操作超出限度了,这种在金融市场低迷期出现的异向回升会给所有人造成错觉,而这个错觉无疑是致命的。
果然,几家大型金融公司的股市指数在连续数日的大幅度提高,大造声势后突然转淡,在开盘不到几小时后急剧下跌。期指大跳水,电视里整天播放相关的经济新闻,画面里充斥着股民们惶惶不安的表情,怕被套牢,恐慌性沽出股票的不在少数,这期间不断有各类小型企业因为受不了金融冲击而倒闭。现在的经济市场完全是以金字塔形式存在的,企业由一级级石阶堆垒起来,最下面的已经开始崩塌,那么,用不了多久,就会牵动到最上层,到最后,无一幸免。
聂行风每天看新闻,企业倒闭,职员失业,股民被套牢破产,走投无路自杀,这些全面黑色的新闻每天循环着播出,看得他实在忍不住了,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问敖剑现在整个金融市场被你搞得一团糟,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行风,最近你一直没给我电话,我还以为你失去了总裁位子和股份,对自家公司已经不在意了呢。敖剑笑着说完,又道不过现在变成这样,你不能怪我,我也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的确很赚钱,股民大量沽出股票,让操盘炒家平掉淡仓获取丰厚利润,但是再多的钱对敖剑有什么用呢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这只是他太无聊,在人间玩的一个小游戏罢了。
喔对了,我现在正在聂氏财团楼下的咖啡厅喝咖啡,有兴趣来聊聊吗感觉到聂行风的怒气,敖剑转了话题,有些事我觉得当面说比较好。
聂行风不想去,他一直都在忍,不是怕敖剑,而是不想按照命书所写的路去走,他知道敖剑也看过命书了,甚至知道他跟张玄的将来,所以在故意设陷阱让他跳,他不能上当
似乎感觉到聂行风的隐忍,敖剑很悠闲地叹了口气,说与睿庭有关,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终于忍不住了,聂行风挂了电话,拿起衣架上的大衣就往外走。
敖剑的确很了解他的弱点,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出敖剑此刻在电话对面的得意微笑,不过关系到弟弟,他无法再坐视不理。
董事长你去哪里霍离在旁边照顾宝宝,见聂行风行色匆匆,急忙问。
有事离开一会儿。
聂行风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后就匆匆离开了,霍离不明白,转头看趴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小白,说我觉得聂大哥最近不太对劲。
小白猫眼微微眯起,看着刚关上的大门,似乎可以透过门看到离开的聂行风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关心则乱,他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
那你帮他吧,或者开导他,你们是上万年的老朋友,他一定听你的话。
帮他打敖剑吗抱歉,以我现在的法术,还不是修罗的对手,去了只是送死。小白对智商永远在同一水平线上的霍离很无奈,白了他一眼,说至于开导,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张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双劫,这个坎得他自己迈过去。
喔。
霍离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小白说的话总是对的,于是用力点头。
小白也不指望他能听懂,汉堡在旁边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甘寂寞地跺跺爪子,说不管怎样,我永远支持海神大人
小白对这位前倨后恭的阴界使者很无奈,问你这么死挺张玄,应该随时跟在他左右护驾。
海神大人讨厌我的跟随,所以,我决定做精神上的支持。
小白被汉堡的大言不惭噎住了,觉得什么都不说最明智,它身子一跃跳到了窗台上,刚好看到一辆i oer驶进院子,停了停,车头一转,又开了出去,是跟聂行风离开时相同的方向。
希望他们可以度过属于他们的双劫,小白荧蓝的猫眼看着i oer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想。
聂行风走进咖啡厅,发现里面很静,敖剑坐在正中一个座位上品咖啡,洛阳在他身旁,偌大的咖啡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连服务生都看不到。
喝杯咖啡,需要把这里包下吗他走到敖剑面前,略带讽刺地问。
赚钱自然是为了花的。敖剑摆摆手,很快就有服务生过来,把一杯刚冲好的热可可端到了聂行风面前的桌上。
想得还真周到。聂行风坐下来,扫了一眼坐在敖剑身旁的洛阳,他正低头轻轻搅拌杯里的咖啡,眼帘垂下,带着与己无关的漠然。
最近的金融形势真是糟透了,是不是敖剑笑问。
拜你所赐。
你这样说有些没道理,那些事就算我不做,其他人也会做,只不过大多数人有心无力,如果你给他们能够操纵一切的力量,相信他们会做得比我更疯狂。
修罗王,我来这里不是想跟你讨论人性的黑暗。
话题被打断,敖剑并没生气,而是靠在椅背上微笑看聂行风,半晌,说睿庭自动辞去总裁的职务了。
聂行风一怔,随即惊讶便被恼怒占据。
弟弟虽然平时做事吊儿郎当,但在大事上绝对不含糊,在公司存亡的关键时刻,他绝不会因为撑不住压力就自动辞职,与其说是自动,倒不如说是被迫才更正确,敖剑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即便敖剑不用法术,单凭金钱和权力,也足以让那些董事心甘情愿听凭摆布,虽然不赞同敖剑的观点,但聂行风不得不承认,在许多时候,人性脆弱得不堪一击。
辞职也好,本来他的脾气也不适合居上位。对视敖剑探询的目光,聂行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