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山不太抱希望地咬了一口鱼肉,主赐不可辞,即使这鱼肉再难吃,他也要吃光,这是对主人的肯定。
“咦”一口鱼肉咬在嘴里,山惊奇地发现并不难吃,外皮焦香酥脆,鱼肉滑嫩,有点淡淡的腥味但不明显,比以往吃过的好多了。
这个时期,人们吃鱼不是清蒸就是水煮,而且不懂得放调料,有很浓的土腥味,所以贵族家是从不吃鱼的。
两人分吃了一条鱼和一只兔子,唐越勉强吃了个半饱,他正处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胃口相当好。
山似乎看出他吃的腻味,善解人意地说“郎君,明日到了附近的村镇,奴去买些干粮路上吃。”
他们一路上很少买吃的,都是在野外解决,唐越以为是天气热,熟食放的时间不长。
他一早就发现自己是个穷光蛋了,全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现在想想,也许穷的人不止是他。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唐越直截了当地问。
山忙将衣服内侧口袋里的钱袋子翻出来递给唐越,低着头说“这趟出来主家给了不少钱财,可是之前郎君病了,请大夫花了大半,如今只剩下这些了。”
唐越能感觉到他的尴尬,接过钱袋子倒出来一看,一共才五枚刀币。
他刚醒来的时候确实在喝药,还见过一个趾高气扬的老大夫,随便给他诊了脉开了药,他喝着也就是一般的柴胡加点生姜,却收了他们不少钱。
唐越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的药方就这么简单还是被那个老头糊弄了,他询问了一下这里的物价,发现五枚刀币相当于人民币五百块,要支撑两人剩余的路途确实够呛。
他搓了搓脸,把钱还给山,让他收好,然后去河边洗手。
坐在河边祭奠了一会儿他的房子车子和票子,又回忆了一遍小男友帅气的脸,唐越想到自己现在就是个半文盲的穷光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身沉重地回土地庙。
山已经喂了牛,又捡了不少干柴,干完这些倒头就睡了,没有娱乐活动的古代,夜晚格外漫长。
第003章 形同乞丐的老少组合
半夜里下起了雨,土地庙年久失修,屋顶破破烂烂到处漏水,山起身将铺盖挪到角落里,然后冒雨爬上屋顶,拆东墙补西墙,勉强修好了一块地方。
他刚爬下来,就听到一阵马蹄声靠近,听声音人数还不少,山大惊,冲进土地庙把唐越护在身后。
“有人来了。”唐越坐直身体,看着挡在面前瘦弱的身体,竟然有些感动。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人,却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哪怕是这个时代的制度造就了这些人的奴性,唐越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手里被塞了一把刀,唐越听对方急切地说“郎君,稍后对方要是动手,您就往后面跑,顺着那条河的上游走,走上十天就能到王城,到时候您问路人便可知栎阳侯府在哪。”
唐越握着那把带着体温的刀,不急不慢地问“你知道来人是谁吗”
山摇头,“奴不知,但能骑马的只有贵族,这些贵族老爷们如果也想在这庙里歇息,咱们可能会被赶走。”
“你不是说我父亲是栎阳侯,难道他的名号不好用”好歹是个有战功的侯爷,不至于连个把人都吓唬不了吧
当然,唐越觉得就算他报出便宜老爹的名号对方也未必会信,谁叫他们现在就是俩活脱脱的乞丐啊。
“还是郎君聪明。”山咧开嘴笑了下,身体也没那么紧绷了。
就这短短的片刻间,对方已经到了土地庙外,这一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这么一个土地庙,他们的目标可想而知。
一群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火把,火光照亮了整个土地庙,连带着一股潮湿的空气也扑面而来。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瞬间挤满了小小的土地庙,唐越初步估算了一下,人数大概在三十左右。对方显然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不过只看了他们几眼,大概判断出他们没什么杀伤力,就不管他们了。
“快,把王把郎君抬进来”
门外四个大汉抬着一顶轿子进来,庙外的雨越下越大,这土地庙里原本积了不少水,被一群人踩的泥泞不堪。
唐越看着几个青年抱着油布爬上屋顶,遮住了漏水的地方,其余人扫地的扫地,铺床的铺床,很快就把这个破庙修整的有模有样。
唐越看的津津有味,心想,这个时代的人行动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哪像21世纪,一个个娇生惯养,叫他们倒杯茶都磨磨蹭蹭。
轿子的门帘被风吹动了,唐越只看到了一截玄色的衣摆和一双没有穿鞋的脚。
唐越眉头一动,从那截衣摆的布料和花色来看,轿子里的人非富即贵,可是为什么会不穿鞋呢而且那双脚乍一眼总觉得比寻常男子的脚大些。
习惯使然,唐越看到不同寻常的事情总要往伤病上套,是全身性水肿还是局部性水肿,是下肢静脉瓣膜功能不全还是脏器功能衰竭
一个人意yín了会儿,唐越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山见那群人自顾自地忙活并未驱赶他们,悄悄松了口气,但依然固执地挡在唐越身前。
唐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这群人看着凶神恶煞,但纪律很好,并未表现出杀意,看着像是训练有素的jūn_rén。
他们这群人深夜还带着一个病患赶路,要么是那病患病情严重急需就医,要么是后头有仇人追杀,不管是哪种,肯定都不想节外生枝。
两个形同乞丐的老少组合,在他们眼里肯定没有一点杀伤力。
第004章 如此残暴的大爷还好是他护卫
土地庙里很快就散发出了米粥的清香,伴随着米香还有一阵药味,唐越伸头探脑地往那药罐里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总算能肯定那个男人是病了,打从进门后,轿子里的人一言不发,连动都没动过,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郎君,先喝药吧。”壮汉将药倒在银碗里,小心翼翼地端着跪在轿子外。
唐越暗暗咂舌,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出门竟然还带着银碗,再瞟一眼那边整理好的床铺,唐越更是羡慕了。
干草铺一层,席子铺一层,厚厚的毯子铺一层,还有素色的被子,床头摆放着玉枕,和他们一比,自己这边简直惨不忍睹。
就在此时,一只手掀起帘子的一角接过药碗,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只手太过诱人,唐越脱口而出“喝药之前应该先吃点东西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