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要长命百岁,这样我们年年才能多些零花钱啊。”清兮捧了红包,眼睛闪亮闪亮的。
“我那些私房哪够你惦记啊,你个促狭鬼,这般大人了,还学着小孩子闹腾。”太夫人笑骂道。
“哪有大啊,我比欣姐儿才不过大了几岁而已啊。”清兮皱皱鼻子。
“好好,不过想起来欣姐儿年纪也差不多了,你可要把她的亲事放在心上了。”太夫人转头对二夫人道。
“正留意着呢,也不知道娘那里可有中意的人家”二夫人趁机问道。
太夫人想了想,“是有几家,可还要仔细打听打听,有些家子看着热闹,可如今也只是表面光鲜了,你也别尽往高处看。”
二夫人点了点头。
一时太夫人又将各房的孙儿问遍,先问了两个哥儿的学业,再操心了欣姐儿、眉姐儿的女红,这才作罢。
清兮因笑道“娘,怨不得这几日里你添了根白发呢,都是操心操的,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话解闷儿。”
“你且且说说,不好笑,可是要罚酒的。”太夫人乐道。
清兮因道“说这京城南边儿的磨子巷儿有个叫沈屯子的人,一日他听唱书,听到杨文广被围柳城,内乏粮,外无援,蹙然心叹,他家去后,日夜忧念,对家人道这杨文广围困至此,何由得解忧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最后他家的人不得不劝他外出游览,以纾解忧虑。”
“好嘛,这沈屯子也是有趣,听说书的也能忧虑至此。”太夫人笑道。
“这还有下面呢,又说那沈屯子出门游玩,见到一个担竹子入城卖的人,又忧心道这竹尖尖锐,道上行人必定有被竹尖刺着的。这不,一回家就忧心病倒了,家人忙惶惶地又给他延医问药,都没效,最后只好请了巫师来化解。”
“这人可真是忧坏了自己了。”二夫人也笑道。
“且不忙,这还有下面呢。那巫师来了说我查看了阴间簿籍,他来世当轮回生作女子,嫁给一个叫麻哈的回族人,貌甚陋。巫师此话一出,那沈屯子的病便又加重了,他亲友来安慰他,让他心放宽些,病自然就好了。你们猜这沈屯子说什么,那可真是绝了。”清兮自己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你倒是说呀,瞧你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的,把我们却急得不得了。”三夫人也着急了。
12、归侯府
清兮这才悠悠地学着沈屯子病弱的声音道“若要我的病好,除非杨文广解围,担竹子的回家,麻哈把休书写给我。”
众人一听全部绝倒,太夫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你个猴儿惯会编排人,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说我像那沈屯子忧心多呢。”
“娘,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呢,公公长得多好看啊,怎们会是那回族麻哈呢。”清兮见太夫人笑得流眼泪,赶紧上前给她顺气儿。
太夫人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还说不是说我,平日里我惯着你们,你倒好居然排揎起我这个婆婆来了。”
“不敢不敢。”
彼此笑闹不已,将个除夕弄得热热闹闹的。
一时酒酣,商若雯提议众人赋诗,因她身在书香之门,素来以诗词见长。
“这可使不得,四弟妹作诗便成,我可是满脑的俗务。”二夫人连连摇头。
“无妨无妨,咱们就以雪为题,不限韵,如此可使得”商若雯既然这般说,众人也不好再议。
清兮素来知道太夫人爱热闹而不喜文酸,且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多善女红,也不攻诗词,偏商若雯是个才女,最喜欢咬文嚼字,有才者最喜卖弄才。清兮怕太夫人无趣,便主动道“不如我先做一首如何”
“大嫂这般快就有佳句了”商若雯有些吃惊。
清兮笑了笑,“你听听就知道了。”因是,清兮清了清嗓子,慢慢道“不闻天上打罗橱,满地纷纷都是面。”
商若雯闻之,皱了皱眉头,这开句甚俗。
太夫人却听起了兴趣,因这两句着实好顽易懂。
清兮又道“岂有神仙洒扫忙,玉皇大帝卖私盐。”
太夫人立刻又笑倒不起,“我就知道你这泼猴儿没好话,居然连玉皇大帝都敢编排。”
慕清兮这诗做得毫无平仄,勉强押韵,算得上极为俗烂的一首,却让太夫人添了兴致。
一边的荷语见太夫人兴致这般高,也主动请缨作一首,“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二人皆是做的打油诗,让太夫人笑声不绝,如此商若雯倒不好再坚持作诗了,众人也就撂开了赋诗一事。
过得子时,清兮身子困乏,太夫人特命她先去睡了,一时人陆陆续续离开,日子便翻到了弘胤九年。
正月初三,惯例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二房那边早早就将礼单送到了兰薰院。
清兮懒懒地靠在引枕上,她的那个娘家她是十分不情愿回去的。
“夫人。”琳琅轻轻唤道。
“什么事”
“国公爷说,明日辰时三刻同夫人一同去安定侯府。”琳琅道。
这安定侯府正是清兮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