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还真把嫁进敖家当守孝,三年后拿休书这事儿当真上官清风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她,只能连连叹气。
我不想嫁人,无奈爹爹早已为我定下这门亲事,我不想违背爹爹的遗愿,只好这么做,也算是折衷的办法了。笑得云淡风轻,她觉得一来尽了孝,二来三年后又能拿着休书自由离去,实在是没什么不好。
全天下我瞧也只有妳一人把成亲当守孝看待。语带轻微责难,上官清风拿她没法儿,连连摇头叹气。唉若师父早知会这样,肯定不会帮妳指下这门亲事。一个姑娘家,嫁进夫家又被休离,虽是她心之所盼,可外头不知情的人会说得多难听
偏偏她偏偏她毫不在意。
闻言,上官秋澄漾起轻笑,知师兄是担心她,才会这般的责难。
总之,现在拜了堂、成了亲,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可想起方才敖澔的那一番话,上官清风还是感到不悦。
那个敖澔明知自己对这桩婚事无意,还是把人娶进门守活寡,真不是个好东西今天是师妹对他也无意,否则岂不一生幸福就此葬送。
真要说起来,她和敖澔不也一样师兄是在拐着弯骂她吗
上官秋澄失笑暗忖,心知师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护着她了,有理没理,一切以她为主。他不错了至少不是看过我的面貌后才表示对我无意,否则岂不更伤人。
若真如此,那他就是个明眼瞎子,根本配不上妳一想起若真发生那种情况,上官清风向来俊逸温文的脸庞就忍不住罩上一层寒霜。
哎呀她脸上的伤疤与跛足,是师兄心底最介意的事,只要旁人稍有讥笑之意,他就瞬间由地藏菩萨变脸成地狱罗刹,很吓人的
思及此,上官秋澄噙着浅笑转变话题。师兄,你不用为我操心太多,就当我是来陪敖老爷子过三年清闲的日子吧呵敖老爷子是爹亲生前好友,以前老人家前去找爹亲叙旧时,总也会找她聊上一聊,是个真性情的老人家,她很喜欢的。
闻言,上官清风瞧了瞧外头的滂沱大雨,想到敖老爷子怜惜她每逢坏天候便更加酸痛的跛足,还不顾礼仪地让她早些进房休息,天才的抓一只母鸡来顶替她拜堂,当下不禁笑了起来。
敖老爷子是真心疼惜妳,有他照应妳,我也安心多了。俊目漾着柔光,他心中的担忧稍稍放下了。
可不是看出他的总算放下心,上官秋澄这才柔声道师兄,你就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别让我给绑住你了。往后,记得偶尔来看看我,那我就很欢喜了。
上官清风怔怔地凝睇着她澄如秋水的眼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明白她在暗示什么他明白的
师兄,无须对我愧疚,也无须怨怪谁,让你的心自由吧低声轻喃,上官秋澄看着窗外大雨,粉色唇瓣弯起一轮美丽弧度。
师兄有他的人生该过,不能再因对她的愧疚而耽误蹉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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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丫鬟们的耳语流传,加上敖澔自新婚之夜就不曾与之同房,甚至一人独居于别院,是以敖家少夫人一进门就因貌丑而不受宠,遭到冷落的小道消息迅速蔓延开来。
从此,敖家少夫人所居的清秋院成了冷宫的代名词,敖府里大大小小的奴仆们,没几个人有兴致去亲近。
原该是热热闹闹的院落却清冷异常,加上上官秋澄性喜沉静,只留下一名性情单纯伶俐的小丫鬟服侍,平日深居简出,几乎足不出户,是以敖府内的奴仆,可说是没几个见过其庐山真面目,就这样,她渐渐的成了众人口中的传说了。
流言耳语中,时光飞逝,一下子,两年光阴已过。
因为众奴仆心知主子对这桩婚事的不满,没人胆敢在他面前提起那遭嫌弃的少夫人,就怕惹他不快。
加上这两年来,敖澔忙于生意,敖家的家业被他拓展得更加兴盛,其财富在京城若说第二,大概也没人敢称第一。事业繁忙之际,自然也没心思去注意旁人的蜚言流语,因而全天下皆知,唯独他一人不知自己有个丑妻。
事实上,他当初还是特别选了离清秋院最远的一座院落去住,若没意外,自然没机会与上官秋澄碰到面,而他也从未去探望过自己那有名无实的娘子,当然也就未曾见过她面貌;甚至可以说,若非敖老太爷每隔一阵子就在他耳边叨唸指责的话,他都快忘了有这个名媒正娶进门的夫人了。
这晚,他因生意应酬,回到敖府时夜已深了,府内奴仆除了守门的老张外,几乎都已睡下。
少爷,我去唤灶房的人起来帮你熬碗醒酒汤吧一开大门就见身上散发着微微酒气的少爷,老张忙不迭叫道。
大家都睡了,甭麻烦人了。挥手拒绝,敖澔虽有几分酒意,但神志还算清醒,当下踩着微醺的步伐往里头而去,口中还不忘交代,老张,你也早点去睡吧
老张忙着关上大门,可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却不由自主地笑了开来。呵呵少爷他看似冷漠,其实对下人们是关心的哪
敖澔带着几分醺然醉意往内而去,约略是酒气发生了作用,他忽觉有些燥热,加上此时一阵清凉夜风袭来,顿时让他改变了心意,回房的脚步转而朝后院小湖而去。
不一会儿,他已来到湖畔边的石椅上坐下,才准备舒畅地享受这凉爽夜风的吹拂与片刻沉静之时,一串踩着落地枯叶的细微声响让他惊觉地眯起了眼。
夜这么深了,下人们应该都睡了,还会有谁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