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澔今日实在没啥心情,当下摇头拒绝。不用麻烦,我等会儿马上就要走了。
为了爷爷逼婚一事,他实在心闷不已,本想说来这儿看能不能忘却恼人之事,谁知让闻少秋这么胡乱说笑调侃,心情更是差得很
微微一怔,含香身处风尘中,懂得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夫,当下马上察觉异状,体贴柔笑问道怎么了敖公子心中有事不成
有事当然有事而且还是大事儿呢折扇轻摇,闻少秋抢着帮忙回答,斯文脸庞净是诡谲笑意,一看就知要瞧好戏来着。
是什么大事儿呢柔柔漾笑,含香还真被挑起心中的好奇了。
是喜事大大的喜事乐呵呵直笑,闻少秋根本不顾身旁横睨射来的冷冽瞪视。
喜事细致绝美的脸蛋微讶,美眸悄悄朝敖澔瞅去。
可不是潇洒地摇着折扇,深怕她没听清楚,闻少秋缓慢而清晰地朗声笑道我们敖大少爷要成亲了,这难道不是喜事
成亲含香诧异惊叫,随即惊觉到自己的失态,当下连忙镇定心神强笑道原来敖公子要成亲了,这果然是件喜事,含香先在这儿说声恭喜了。脸色微白,她轻咬着唇,强逼自己挤出恭贺字句。
她明白的以敖家这般家大业大的名门世家,他又是唯一继承人,所迎娶的对象也只会是门当户对的千金闺秀,如她这般青楼出身的女子,只要能被纳进府内当妾,就该心满意足了
这一切,她都明白的,只是乍听他要娶妻了,仍不免心痛,原来都只因为还有着痴心妄想啊
被好友拿来当说嘴调侃的对象,敖澔心底更加烦躁,无暇去注意含香异于平日的微僵笑脸,当下一口饮完杯中美酒,随即迅速起身──
我还有事忙,你们两位慢聊吧话落,不待两人出言留人,便转身大步离去。
哎呀呀连提也不能提,看来我们敖大少爷的心情真的很差哪瞧着他逐渐远去的僵直背影,闻少秋忍俊不禁地促狭笑道。
怎么敖公子不满意这桩婚事吗听出他话中未臻之意,含香连忙收敛心神,状若不经心地闲聊笑问。
只是,她这般显而易见的心思怎逃得过闻少秋的利眼当下就见他笑意盎然地摇着折扇,神态慵懒开口了──
含香姑娘,妳这可真问倒我了我又不是敖大少爷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会清楚他究竟满不满意
呵四两拨千金又没报酬,他干嘛傻呼呼地平白无故帮人家情报,对不
第二章
这是一场气氛诡异的婚礼。
屋外,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屋内,新郎倌脸上乌云密布,空气凝重,只差没打雷闪电而已,惊得一干宾客连口大气也不敢喘,现场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若非大厅里布置得喜气洋洋,简直要让人怀疑现在不是在举行婚礼,而是在丧礼上守灵了。
咕咕咕咕咕
蓦地,一串母鸡咕咕叫声宛如平地一声雷似的冲破沉窒空气,不大也不小声地响了起来。
登时,就见众宾客们尴尬地面面相觑,却没人有胆在新郎倌黑得可以和阎王老爷结拜的铁青脸色下吭个一声半句,只有一个全身穿着喜气大红新衣,直可与新郎倌媲美的老人家笑得乐开怀,而且那咕咕咕的叫声还是自他手中抱着的母鸡发出来的。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瞪着老人家手中那头上被绑上一条红布,宛如新嫁娘的盖头红巾的老母鸡,敖澔危险地眯眼质问。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最、好、不、是
呃终于意识到有股火气正朝自己蔓延而来,敖老太爷瞧了瞧手中的老母鸡,然后又看看阴森森黑脸,最后,以着不好意思的尴尬笑容开口了。阿澔,我那孙媳妇儿今天身子不适,爷爷我体谅她不方便,所以所以
所以嗓音恁地轻柔,轻柔到让人忍不住寒毛直竖,从脚底一路发麻到脑门。
所以我让她先到新房去休息了,今儿个你就委屈点,和这只顶替的母鸡拜堂完成仪式吧一古脑地把话说完,敖老太爷这才松了口气,又迳自开心地呵呵笑了起来。
青天霹雳,最坏的预感竟然成真了
瞬间狂炽的怒火在胸口燃烧,敖澔怒极反笑,嗓音冷到极点。爷爷,您以为这是儿戏没听人说新娘子还可以用一只老母鸡来顶替拜堂的。
怎么不行说起这个,敖老太爷可就理直气壮了,嗓门自然也就大了起来。人家娶媳妇来冲喜的,都可以用公鸡顶替病得起不了床的新郎倌来拜堂,怎么就不能用母鸡顶替新娘子了没道理嘛是不
冲喜借问现在是要冲哪门子的喜了
敖澔闻言气结,心知再这么和老人家扯下去肯定没完没了,当下大袖一挥,铁青着脸怒声道没想到新娘子这般娇贵,敢情我还是娶进个病号来着恶疾可是七出之一,未免日后麻烦,这场婚礼就此取消。
谁说的猛地跳了起来,敖老太爷将老母鸡塞到孙儿手中,瞠眼坚持叫道给我继续举行,完成拜堂仪式
爷爷,您以为我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眯起眼,敖澔冷笑不已。
阿澔,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