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曜是什么人,滕辉月一清二楚,岂容她胡乱攀咬,坏了他的名声
滕辉月狠狠一巴掌打在齐瑜脸上,力度之大,把她打得头一偏,结结实实撞在柱子上
“谁指使你们谋反”滕辉月没有接她的话,又问了一遍。
齐瑜撞在柱子上,额头立刻见血,只觉得一阵晕眩。她没想到她掌握了那么多重要的人质,滕辉月居然还敢朝她下重手
“你你们不仁不义,天理不容”
“还在狡辩”滕辉月淡淡道,“用刑,把她的嘴撬开来,生死不论。”
“滕辉月,你敢”齐瑜瞳孔收缩,用力挣扎起来。
“你一心求死,本宫便成全你。”滕辉月盯着她疯狂而不顾一切的眼睛,“你自作主张行刺本宫,还画蛇添足向本宫坦言你们的盘算,彻底打草惊蛇。本宫承情,若你指出幕后主使之人,本宫赐你速死,否则,你自受着”
齐瑜剧震。这几年她受有心人的挑拨,对福康长公主齐敏一家心怀怨恨。随着日子过得越来越憋屈,她越发认定齐敏一家就是害她的罪魁祸首,做梦都惦念着报仇,让齐敏向她下跪求饶,让滕祁山后悔没有娶她。这个念头盘踞心头,渐渐成了执念。虽然起事前曾被叮嘱不要轻举妄动,但齐敏和滕辉月的得势令她如鲠在喉。想到滕辉月是齐敏和滕祁山的心肝宝贝,若他有个万一,齐敏和滕祁山必定痛苦万分。她一时控制不住邪念,趁机行刺。
不料功败垂成,出言威胁滕辉月,滕辉月却不为所动,还看出她的鲁莽行事是自作主张。
齐瑜对幕后之人信心十足,她绝不会承认自己一时冲动毁了全盘计划,尖声道“你敢动我一根头发,事后我必十倍百倍还在齐敏她们身上”她不信滕辉月真的敢杀了她
滕辉月却是不想再与她多言。他扬起下巴,道“安敬室主。”
“臣在。”王承坚出列。
“这里交给你,本宫去永安宫接回太皇太后。”滕辉月道,“在本宫回来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文英殿违者,以谋反罪论,就地格杀”
王承坚是心志坚定之人,在这个时刻也敢于站出来承担重任,当下跪下道“臣必不负皇后所托。”
滕辉月亲手扶起他“很好。”
王承坚与他对视,多年的友谊默契,尽在不言中。
滕辉月手一挥,文英殿的宫女太监,除了护卫滕辉月以及擒住齐瑜的人,皆训练有数地四散开去,牢牢把守住殿内的出入口。
“尔等,听安敬室主号令。”
“遵命”
滕辉月又唤“刑一。”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滕辉月面前,单膝跪下。
滕辉月一指齐瑜“她交给你,撬开她的口。若她抵死不从,格杀勿论。”
刑一拱手道“属下遵命。”
齐瑜听到滕辉月不留半分余地的命令,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她张口欲言,可是这次滕辉月再不耐烦听她叫嚣,示意太监堵了她的嘴。
滕辉月想从她口中挖成幕后主使之人。但以齐瑜的脑袋人品,恐怕触到的也不过是皮毛,价值不大。故而滕辉月一点也不可惜她的性命。相反,他要借齐瑜立威,以雷霆手段镇住殿内的内眷。只要这些人在手,起事之人都得掂量掂量。尤其顶在前面的二皇子齐明渊,他的正妃楼氏和她肚里还没出生的孩子,都是有用的筹码。看楼氏的反应,分明是不知夫君突然发难的。也亏得齐明渊够狠,敢让妻儿落在他手里,以此松懈他的警惕。
但齐明渊趁着这个机会动手,确不是布置得天衣无缝。他有王承坚等人为臂膀,辅以暗卫相助,必能稳住这些内眷,不让她们动弹。
“其他人跟本宫来。”滕辉月命令道,从敛羽手中抱回阿劫。
面对这许多变故,阿劫居然不哭不闹,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地盯着滕辉月直瞧,乖巧得很。饶是滕辉月心里凛然,也不禁对他生出怜爱,桃花眼里的威严柔和了一分。
“阿劫别怕,爹爹一定会护着你”滕辉月轻抚了阿劫幼嫩的脸颊一下,低而坚定道。
滕辉月走出文英殿,殿内簌簌地落下数十人,有条不紊地跟着他离去。
内眷们大多脸色有变,想不到在她们没有注意的地方,居然藏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身手不凡,只听滕辉月调度,在这个关头,可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力量
滕辉月如此镇定从容,可不像是没有准备的样子
耳边响起齐瑜受刑发出的惨叫,内眷们心里激灵,通通老实下来,冷眼看着延顺郡王妃楼氏捧着肚子,脸色苍白,目光呆滞。
齐明渊逼宫谋反,关键是快、狠、准。
把怀孕的正妃放在后宫,做出臣服的姿态,却在新帝登基之初,政权交接刚开始,权力最弱的时候,突然带着叛变的禁卫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皇宫,把新帝齐明曜与重臣围困起来。后宫则早已安排关键人手,把郑太皇太后、福康大长公主齐敏、郑太妃、皇后滕辉月与嫡长皇子阿劫等人擒住,逼齐明曜就范。
这样的布置不可谓不妥当。
但齐明渊没想到在这个极度紧张的关头,齐瑜会神智不清,暴起要行刺滕辉月,还把他在后宫布置的关键人手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