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通信。滕辉然在她出嫁后出生,齐瑜没有见过他,没想到是这般的聪颖可爱。不期然想到如果当初大家能发发慈悲,让她嫁给滕祁山,也许滕辉然便是她的孩子了。她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敏被滕祁山专宠,一对儿子出众可爱,处处高人一等
福康长公主齐敏对这个曾经觊觎她夫君的堂姐没有半分好感。看到齐瑜的第一眼,她的脸色便有些似笑非笑。齐瑜向她楚楚可怜地行礼时,她硬是晾了她半刻才让她起来。以致齐瑜起来时形容更可怜了,瘦削的身躯娇软无力地晃了晃,似乎不堪一击,眼角泛着水光,不说话脸上也充满委屈隐忍之气,仿佛受了严重的虐待一般。
只一眼,齐敏已经看出几年的婚姻生活并没有改变她多少,反而让她变得更加不堪。
齐敏淡淡一哂,心里泛起一丝满意。
贱人矫情过度,离自我毁灭亦不远矣。
如今齐瑜名声尽毁,汝南王府对她的耐性越来越少
虽然过程稍微漫长一点,但齐敏压在心底的那丝憋屈终于消散。若不是为了不令深爱的驸马难做,她堂堂一个长公主何至于用这么迂回的法子
“本宫乏了。阿樾,代娘亲看好十六。”齐敏仿佛没有听到齐敏的话一般,轻轻碰碰额角道。
“阿娘,您还好吗”滕辉月很自然而然地伸手按住她的太阳穴,熟练地揉了揉。
齐敏极舒心地叹了口气。被儿子孝顺什么的,感觉就是好。虽然她知道自家金尊玉贵的大儿子会学这一手是为了谁,她和滕祁山即使是亲生父母也只是顺带的,但依然无法克制心里的甜意。
齐敏的“乏”只是做戏。她会出席这赏菊宴已经很给面子,稍稍坐坐便打算走。可是被滕辉月这么一按,她都不想起来了,享受儿子难得的服侍。
不过齐敏到底是掌家之人,注意在人前立威,又心疼滕辉月不想让他多做那侍候人的事儿,于是拍拍大儿子没有一丝瑕疵的白嫩手背“阿娘回去歇歇就好。”
滕辉月会意,瞥了一眼因被忽视个彻底而气红双眼的齐瑜,笑道“如此,阿娘走好。”
齐敏掐了他的脸颊一把,在他无奈的眼神下,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去。
“阿樾,你娘亲甚是威风。要走了,亦不向夫人道一句”齐瑜低声道。
滕辉月睨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跪着送不成我阿娘是当朝第一长公主,没让尔等跪迎跪送已经是客气了。”
齐瑜顿时被噎得出不了声。
“阿樾,祖母知道你身份尊贵。可是阿瑜到底是你长辈,怎能如此无礼”齐珍开口道。
滕辉月笑了“继祖母,她说本宫阿娘,难道本宫还得敬着她既然知道身份有别,就好好敬着”
二品夫人听着不错,但还能越得过公主雍主吗
齐珍捏了捏手帕,脸色僵硬。她总觉得滕辉月意有所指。
“哥哥”滕辉然踢蹴鞠踢得一脸汗,抬头一看,见哥哥身边的继祖母与陌生的夫人脸色都不好,以为她们要欺负滕辉月,倏时皱起小眉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靠在哥哥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齐珍和齐瑜。
他喜欢哥哥,又经常被大人们耳提面命,长大后要护着身为文子的哥哥,承担起男子汉的责任。滕辉然牢牢记在心里,一见滕辉月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连忙赶去“救驾”。
他一过来,本来被他领着玩儿的不明真相的小萝卜头们也跟着过来。
十只眼睛一同盯着齐珍和齐瑜,立时把她们还欲说的话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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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滕辉然。这个才六岁的小男孩自小生得壮健,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狠劲,犟起来即使撞到头破血流也不回头。也就他的哥哥滕辉月能安抚他一二。
而滕辉月所谓的安抚,却是其他人不愿或者不敢做的直接以暴制暴。弄得滕辉然对他崇拜得要命。
此时滕辉然看着齐珍和齐瑜的眼神,令人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惧意。
坐在滕辉月身边的汝南王妃林凡见状,递给滕辉月一块干净的帕子。
本来脸上带了不耐之色的滕辉月微微一顿,接过后轻轻地按了按滕辉然的额头,淡淡道,“十六,擦擦汗。小心着凉。”
他知道公主娘亲把他留下来的用意。如今他年纪渐大,快要论及婚嫁。嫁人之后又是另一番天地。他确实身份高贵,但嫁人后只凭这高贵与夫家过活,显然不是长远之道。正如齐敏身为当朝最尊贵的长公主,嫁入安国公府后同样收敛了不少。即使想仗势欺人,也只能偶尔为之,并且占着理儿,顾忌一些名声。她能与夫君滕祁山多年琴瑟和谐,可不是仅凭一个身份。
而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都是极受宠的滕辉月在这一方面确实比不上齐敏。滕辉月只会关心爱护他重视的人,对其他人根本不屑一顾,也不耐烦费时间与她们迂回周旋。若觉得被妨碍了,他会直接动鞭子。自会有人在他身后为他收拾一切麻烦。
当然,至今为止他做得还是颇有分寸,成功让喜欢他的人更喜欢他,讨厌他的人更讨厌他,又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齐敏把他留下来,正是看他选择用何种方式对待齐珍她们。是简单粗暴直截了当,还是委婉从容,留有余地。她不舍得逼他作出改变,便想为他寻一门适合他性情的婚事。
为儿子费尽心思的齐敏并不知道明帝与滕辉月已经私定终身。因为对明帝的盲目崇拜,滕辉月根本不认为自己需要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委屈自己。明帝若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
他有身为元徵雍主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