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都得去做,人生既然已经如此无奈,那些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完成,活得坦诚一点,至少对得起自己。
过了几日,赵水光接到赵妈妈的电话“最近在忙什么啊,这孩子,在学校好好地啊,我昨天做梦,梦见带你出去玩,结果一会你人就跑不见了,把我急死啦,到处去找。”
赵水光听了好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现在就是把她踢出门,她都要周周回家的,还自己跑不见了,怎么可能,心下这样想的,嘴上还是唯唯诺诺说“妈,没有,在学校待着呢,那么多事忙,哪有空跑啊。”
赵妈妈唠唠叨叨一大堆,挂电话前还来一句“就因为你这孩子平时太不省心了,才会做这梦。”
赵水光苦笑不得,想来,父母的相处什么时候已有如此的不同。
儿时,父母说什么都是对的,总认为爸爸妈妈是无所不能的。长大了,发现父母也是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梦幻世界的倒塌,伴随的是反叛基因的滋生。大学后,早已适应,什么时候,已从父母对立的那一面走出来,发现爸爸妈妈老了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心疼之心油然而生,责任感突然多起来。
赵水光突然想起,赵妈妈有一日在家吃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学校里,有没有合适的”
她一口饭在嘴里,差点喷出来,要知道,当年她和希望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绞尽脑汁地打地道战啊,突然有一天就这么翻身解放,做地主了,爽气啊。但要赵妈妈知道“合适的”就是谈先生,不知是不是要晕过去。
自从上周,希妙才考到驾照,显摆地把她老爸的悍马开到学校来接她,关于赵水光的流言就比吃了催化剂还快地疯狂传播着。版本有很多,咱随便抽一个
a国贸一班的赵水光,周周都不同的有车来接送,可牛拉。
b不是吧,被人包养了那女的长什么样啊
a不知道,听说一般般,还说有次见她上了辆宝马,和公管系谈老师的车一样
b不是吧
赵水光很是无奈,自打她挤公车丢了手机,虎朋狗友无不问候,希妙是唯恐天下不乱,单阳那拨子人也被希妙使唤着过来,谈书墨有空的时候她自然是去蹭车,有时候谈书墨不大放心,连楚菲菲的奥迪都出现过。
她是中过流言毒的,她知道是人家好心,又不便拒绝,来接的人打电话来,她都说停外边,离学校是有点距离的,但群众的力量太过伟大了
宿舍里,杨杨是个直肠子的,说“赵同学啊,传说您最近很红啊,来,解释解释”
这么一说,一宿舍的人都放下身边的事了,赵水光淡淡说“那都是朋友的车”,她知道这种事,解释得越多越激动,人家越怀疑。
许莹抬了赵水光下巴,说小妞,你哪有那么多有车朋友,最近挺吃香的啊,快介绍介绍”
赵水光抱了她说“唉,你居然敢怀疑俺的真心”
其它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书本瞬间就飞过去了。
后来,赵水光发了短信都快以死明志了,也减少了周末回家的次数,这事就淡下去了。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还就是要人命,赵水光对于这话现在是深深地赞同。
最近快期末考试了,她没怎么回家,都留在学校复习,上周开始,右边牙发酸,她以为虫牙也没去管,过了几日,越发疼痛,带了牙龈都酸疼起来,某日早上,杨杨说“小光,你怎么一边脸大,一边脸小啊。”
赵水光拿了镜子一看,果然如此,半边脸都肿起来了,被许莹拖去校医室。
只有一个校医在那,四十多岁的胖女人,正坐着打电话,看赵水光进来,讲了会,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问“有什么病啊”
赵水光想笑,这是骂人啦还是这么地,但牙龈疼,讲得含糊不清,许莹接过去说“她右边牙疼。”
那女人正准备带手套,滕杨居然进来了,赵水光再一次在心中默哀了下自己的霉运。
滕杨对自己笑了笑,赵水光脸都肿了,还是咧了嘴笑了下,在滕杨惊愕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看到许莹戏挑的眼,她就知道这脸要吓死人了。
胖校医问滕杨怎么了,滕杨说“没事,她先看吧。”指了指赵水光。
胖校医也不理他说,滕杨只好说有点发烧,拿了体温计一测,果然是病毒感冒发烧了,坐到一边挂水。
胖校医回来戴上医用手套,拉开赵水光嘴在大灯下照了半天,赵水光眼角余光看到滕杨在旁边打量的样子,也是不想活了。
一会,胖校医丢了手套说“智齿位置不正,牙龈发炎了。”
写了病历,问她“是去市里看,还是开药。”
赵水光想想一大堆书没看,说“先开药吧”,不行,她自己再回市区。
胖校医抬眼看了她下说“我去查下有没有那药了。”学校大多进的是感冒药,很少进那种治疗牙疼的。
胖校医一出门,赵水光拉了许莹找了位置坐下来,就她们三个,安静的能听到点滴啪啪掉下来的声音,很是尴尬。
突然,赵水光的手机震起来,解救了她,她也没看是谁,直接接了,谈书墨清冷的声音传出来“在干吗”
赵水光瞥到滕杨的坐直身子得有点僵,眼观鼻,鼻观心的,她脸都肿了,还乌里乌拉地说“在外边”
谈书墨一听就知道她今天不对劲,说“你声音怎么了,现在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