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光才知对谈书墨所知甚少,别人口中说出的却像不是那人了。
赵水光抬头看片片树叶中斑驳的光,想起那人冷冽的眉眼,淡淡说“我估计是不大容易见到谈老师了。”
楚菲菲回头皱眉说“我还以为”看看那孩子安静的侧脸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半响,赵水光直起身子说“楚大哥谢谢你,麻烦你帮我和谈老师说谢谢,祝他以后幸福健康,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这么说完,便往回走。
楚菲菲平日虽然玩世不恭,倒也是在官场打混的人,见得人三六五等,早练就一双火眼晶晶,他倒喜欢和赵水光相处,知道这孩子虽然待人有礼,其实还是很防备的,不无她的小滑头。
今日见到她如此不失真诚的样子,心里也怪难受。
看着柔软的像春天一般的少女倔强地挺直身子向前走,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有站在树下,看着那孩子远去。
这年,18岁的赵水光学会,人生看似有很多机遇,但错过的东西是无论多努力都很难找回的,当下个转角时你选择左转,回头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月色撩人
英国,南部古镇科切斯特,essex大学所在地,保留完整的中世纪古建筑风格,一派安宁悠久的学术气息。
“heo”谈书墨接起电话,眼睛还紧盯着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论文报告。
“hi”楚菲菲的尾音拖得很长,果然,谈书墨好看的眉毛无意识抽搐了下,
冷冷地说“有事留言无事挂机”
楚菲菲边开家门边说“别介啊,兄弟,我才下班就打电话给你,慰问下你。”
谈书墨拿起手边的水杯,说“我很好,慰问完毕。”闻到大吉岭红茶的香气,闲适地在靠上椅杯,随时准备挂电话。
“对啦,我前几天看到你家小朋友啦”楚菲菲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满意地听到电话对面没了声音
一会,“磕”地一声放下杯子的声音,谈书墨冷冷地声线传过来“说”
楚菲菲勾起嘴角,就知道这谈书墨放心不下那孩子,又不敢笑出来,咳了咳继续说“几个月不见小光都变成大姑娘啦,不错啊,她还让我谢谢你,说祝你身体健康,幸福美满。”
谈书墨拿着电话,走到饭店的窗前,什么见鬼的身体健康,幸福美满,想像得到那孩子说这些话的表情,他皱起眉。
楚菲菲继续调侃“兄弟啊,咱怎么不知道你这老师当得那么受人尊敬。”
“是么”谈书墨有点心不在焉
“嘭”地一声,楚菲菲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说“谈书墨。别人不知道你,我楚某人还不知道你,什么道德,年龄在你眼里算个什么,你他妈就是个疯子,你在乎什么啊”
谈书墨笑出声来,说“楚某人院长,注意下形象。”
“砌”楚菲菲骂了句,说“兄弟,你爸最近打电话给我,问”
不一会,谈书墨,挂了电话,打开窗,英国南部的天气很是宜人,不似中国城市灰蒙蒙的夜空,这的夜空黑得通透,星星也是多得出奇,透出静谧的气息,在这样广袤的星空下,心情奇异地宽广起来。
回来英国快两个月,交流会的事项排满时间表,他忙得没有空去想太多的事情。
楚菲菲说的对,他的确是不在乎的,他想要的事物想来都是不紧不慢的计划,自然到手,但对于赵水光这孩子,他是在最后一刻犹豫了,他知道18岁的女生,对于未来有无限憧憬,对于爱情有着梦幻的定义,上了大学后,或许她真的能找到一个年龄相当的男孩,对生活充满激情的走下去,如她所说的深深去爱,只是这样的爱情他27岁的谈书墨给起吗他忽略了这一点。
他谈书墨从来没为感情上的事伤过太多心神,也曾遇到过几段不错的感情,但感觉都是转瞬即逝的,他太了解激情这种事情了。
况且27岁,一个男人正崭露头角的时候,谈书墨恰恰好是这类男人中的极品,学历高,能力强,家庭背景硬,长相又如意,一个男人想要有的一切他都有了,一路上都是大张旗鼓地走过来的,这类男人表面谈笑风生,其实对事情是很挑的。他喜欢17,8岁的小女生是匪夷所思的。
答案其实很简单,对于谈书墨,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长得美的,有才的,有性格的也是不胜枚举,上了心得极少,见过得多了,到最后反而不在乎了,赵水光是少有的能让他觉得很原味的人,比同龄人多了点小聪明,比他见过的女人多了份善良,种种特点都让他觉得难能可贵。
就因为越喜欢才越会在意,处处为她设想,步步为她布局,反失了精准的判断。
在谈书墨这样的年纪是懂得有些事情学会放下对自己更有好处的,但他问自己真的那么容易吗
对于那孩子,他早已付出了太多,什么爱一个人要懂得放手对他谈书墨来说通通都是狗屁,爱一个人就是要用生命抵死纠缠。
对于赵水光,他只想充满疼惜的拥抱住她的生命,不忍放手。
南京,八月下旬,天气渐凉,尤其是晚上,倒也清爽宜人。
“小光,吃好饭,去前面街拿下我订好的西瓜。”赵妈妈的一句话,只好让正准备窝回屋当网虫的赵水光,套了凉鞋出门。
拎着大西瓜,往小区走,却看见楼前的枇杷树下靠了个熟悉的身影,低着头正悠闲地在把玩打火机,远远只看见银色机壳的光,和一闪一闪的火花,她有点不相信,轻声唤了下“谈老师”突然觉得这称呼是多久没有提起了。
就是这么小的声音也传过去了,那人回头,亮眼的黑眸望过来。
赵水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