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小李说最近最好别见面了,我觉得我肯定忍不住”听着他的声音,我便感觉到有种强烈的欲念在血管里横行,这种欲念驱使我的手想要拥抱他,我的唇想亲吻他,我的身体想念他的身体和温度,我的心想念他每一个醉人的眼神,“暮雨,我现在就想你”
“安然。”温柔清润的声音漫过来,我指尖微微麻痹着,呼吸一下就乱了。所谓痴迷也就是如此了,随便的一声便让人魂与神授。
“也不是一定不能见吧”暮雨接着说,“正常的办理业务应该没问题今天金老板给我张支票让我明天存上,等钱到账给工人发工资用。”
不得不说,这个金刚是越来越会找清闲了,转账这样的事都交给暮雨去做,真是信任。这样倒是还好,正常办业务旁人也说不出个啥来。只是,这样隔着防弹玻璃的见面远远满足不了我的需求。
聊胜于无
“好吧,”我无赖地纠缠他,“可我现在想你怎么办”
说完,电话出现了预料中的沉默。我在脑中细致地描绘暮雨此时的表情,带着让人沉溺的浅笑,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
“不知道,我也想你想得不知该怎么办”
“”
如此,那就这样吧,能枕着你的想念入梦,我便不怕将要到来的明天是哪一款。
、一零三
后来的几天,特别风平浪静。我完全感觉不到压力,依然跟着曹姐整整报表,写写反洗钱报告、大额动态,甚至核算os机刷卡量什么的,我原来的岗位由一位姐姐暂代,等有新人来了,便交给新人。所有人该干嘛干嘛,除了小李表现有点刻意的粘腻之外,都很正常。以至于我怎么用心观察都看不出谁像那个做贼心虚的偷拍者。
那天暮雨来交支票,当时我正帮小李整理硬币。附近有个早点铺才开业没多久,整天往我们这里交硬币和零钱。要是以前我们还能收点手续费,自从变态的人行下了文件不许银行对收、换零钱收费之后,那交零钱的简直就是肆无忌惮。一个前台柜员一上午啥都不干也收不完两千块的钢镚,我跟小李一边50个一捆的整理一边小声儿抱怨,奶奶的政府机构不知民间疾苦啊,开银行也是有成本的,银行拿这么多工资养着咱白白地义务劳动,真当银行是机关事业单位,它就是企业,以营利为目的企业。
曹姐严肃地说任何单位和个人都应该有社会责任感,我们沉默着翻白眼。
暮雨进门时营业室好多人跟他打招呼,因为洗车的原因,他跟我们这些人混得很熟。小李仍是满腔热情地接待,就像以往,我仍是不情不愿地看着俩人如无其事的说话,心想你俩怎么这么能装呢暮雨不时飘过来淡淡的眼神儿,办完业务还会过来和我说两句话,那么自然,让我恍惚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平时照常上网聊天,想得紧了就给暮雨打个电话,有时打杨晓飞的号,让暮雨接。握着手机时每分每秒都想揪着他的温柔不放,才发觉以前那么恣意的享受真是挥霍啊挥霍。
吴越除了担心还有点儿开心的,他说,安然,你总算是有时间陪陪兄弟我了,就说是吃饭喝酒都有点儿心不在焉,两句话不离弟妹吧,起码是个活人陪着我,而且开销还能对半儿分。
就这么玄玄乎乎地平静了一个多星期吧,那天杨晓飞过来了。别人都装得挺好,单他一进门就躲躲闪闪的,恨不得把自己肥硕的身体藏到人缝里。
我开了扩音器招呼他,他极为别扭的蹭过来。
“安然哥。”皮笑肉不笑地样子。
“干嘛来了”
“帮金老板转支票”
靠,现在这金老板是越来越心宽啦,支票随随便便给个谁都行,“这事儿不都是你韩哥过来吗”我接过支票和卡开始帮他填进账单。
“他忙”
“哦”
杨晓飞走了,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肯定有事儿
下班后打暮雨的电话,居然关机。我立马联系杨晓飞,他说他韩哥手机坏了,出去修手机了。我问怎么坏的,杨晓飞说不小心摔的。暮雨那款手机是以结实著称的,想不小心摔坏了还真不容易。最主要的杨晓飞说话那个没底气的劲儿,我平时怎么埋汰他那他都得算我半个家人,他那点儿小动作我还是看得穿的。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问。
“没有,好着呢什么事儿都没有。”
“是吗那我等会儿去找你们啊”我说。
“啊,”杨晓飞有点慌,“你可别来”
“为什么啊”
“那不是有调查的吗你就别捡这个时候惹事儿了。”
“调查的找你们了”
“”杨晓飞开始吭叽。
“是不是”他的迟疑基本上证实了我的说法。我还奇怪怎么就这么平静呢,敢情浪头没在我这边儿,“杨晓飞你快点儿给我说实话,怎么回事儿”
“好几天前了,就有你们单位的人拿着你的照片跟小区的保安的打听,问你是不是比较频繁进出这里、都跟谁来往、会不会经常在这里过夜,其中一个保安是我老乡,这都是后来他告诉我的。我老乡还说,这帮人带着你们总行的工作牌儿,说是了解员工八小时外生活的。你们单位的人还跟他们小区物业经理搭上了,不知道给了什么好处,让他同意把门口摄像头拍到的录像调给他们看,也赶巧了,那摄像头刚好被门口去年挂的灯笼给挡了大半儿我跟我老乡说了,而且让他转告他那些兄弟,以后谁再来问啥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这帮人倒算是好的,手段是有点烦人,但也只是旁敲侧击的问问看看,不会瞎说什么,到最后我老乡还不大明白地问我,他们查自己员工怎么查到别人小区来了最恶心的是另外一伙儿,直接去工地找韩哥”
“谁什么时候”我一愣,这事儿暮雨一个字儿都没跟我提,天天都联系,他居然不告诉我。
“去过三次了,就你们行里的王行长带头,其他的人我不认